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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推拉

滴滴两下提示音过后,密码锁应声打开。燕雪舟身上宽松的衣裤有些凌乱,额前的头发微卷,垂散下来,还带着些潮气,应该是洗完没吹干,不修边幅的样子轻易显出疲态来。梁冰看他抬了抬眼皮,上下扫视自己一遍,问:“你怎么来了?”“送药。”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片剂,顺着他昨晚的指控说:“如果真是我传染给你的,那应该是同一种病毒,肯定药到病除。”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情绪和感情通常很脆弱,更容易被趁虚而入,但眼前的人拉着脸,垂着眼,目光晦暗不明,根本不像是能让她轻易得逞的样子。想了想,梁冰加了句,“是郑蔚学长给我的地址。”来之前,她给燕雪舟打过电话,但是他关机了,她一向是行动派,就这么先来了,给楼下保安看了学生证,扫码做完访客登记才进来的。却没想到上楼按了半天门铃都无人应答,打算放弃前,她给郑蔚发消息,对方却直接发来了门锁密码,紧接着打了语音通话过来,说是担心燕雪舟一个人在里面万一昏倒了没人管怎么办,让她务必进去看看,言辞恳切,像是预见到即将发生猝死惨案。可她还没来得及输入密码,燕雪舟冷冰冰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应该是被吵醒了——饱受失眠痛苦折磨的人补觉时被她狂按门铃打扰,门开以后,梁冰肉眼可见燕雪舟的起床气有多严重,可事已至此,她只好讪讪笑了下。“那我走?”“进来吧。”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空气有一瞬的静止,燕雪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径自转身进屋,这种情况下,梁冰肯定不能一走了之,权当自己没说过,连忙识相地跟了上去。外面是晴天,但客厅整面落地玻璃窗此刻拉着一层遮光帘,光线不免有些暗淡,站在门边望过去,木质调的装修,所有物品一尘不染,除了沙发其他地方都非常整洁干净,显而易见有保洁定期做清扫。玄关处只剩一双男士拖鞋,梁冰推测应该是郑蔚的,她没细问,脱掉鞋子直接穿袜子走进来。反正烧了地暖,温度足够高。燕雪舟拉开冰箱门,取出两瓶纯净水,一瓶放…

滴滴两下提示音过后,密码锁应声打开。

燕雪舟身上宽松的衣裤有些凌乱,额前的头发微卷,垂散下来,还带着些潮气,应该是洗完没吹干,不修边幅的样子轻易显出疲态来。

梁冰看他抬了抬眼皮,上下扫视自己一遍,问:“你怎么来了?”

“送药。”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片剂,顺着他昨晚的指控说:“如果真是我传染给你的,那应该是同一种病毒,肯定药到病除。”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情绪和感情通常很脆弱,更容易被趁虚而入,但眼前的人拉着脸,垂着眼,目光晦暗不明,根本不像是能让她轻易得逞的样子。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想了想,梁冰加了句,“是郑蔚学长给我的地址。”

来之前,她给燕雪舟打过电话,但是他关机了,她一向是行动派,就这么先来了,给楼下保安看了学生证,扫码做完访客登记才进来的。

却没想到上楼按了半天门铃都无人应答,打算放弃前,她给郑蔚发消息,对方却直接发来了门锁密码,紧接着打了语音通话过来,说是担心燕雪舟一个人在里面万一昏倒了没人管怎么办,让她务必进去看看,言辞恳切,像是预见到即将发生猝死惨案。

可她还没来得及输入密码,燕雪舟冷冰冰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应该是被吵醒了——

饱受失眠痛苦折磨的人补觉时被她狂按门铃打扰,门开以后,梁冰肉眼可见燕雪舟的起床气有多严重,可事已至此,她只好讪讪笑了下。

“那我走?”

“进来吧。”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空气有一瞬的静止,燕雪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径自转身进屋,这种情况下,梁冰肯定不能一走了之,权当自己没说过,连忙识相地跟了上去。

外面是晴天,但客厅整面落地玻璃窗此刻拉着一层遮光帘,光线不免有些暗淡,站在门边望过去,木质调的装修,所有物品一尘不染,除了沙发其他地方都非常整洁干净,显而易见有保洁定期做清扫。

玄关处只剩一双男士拖鞋,梁冰推测应该是郑蔚的,她没细问,脱掉鞋子直接穿袜子走进来。

反正烧了地暖,温度足够高。

燕雪舟拉开冰箱门,取出两瓶纯净水,一瓶放在餐桌上,一瓶拧开喝了一口,垂眸问:“你拿的什么东西?”

“我煮的粥。”梁冰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不锈钢保温饭桶,看上去颇有些寒酸的年代感,胜在实用,性价比高。

宿舍里有规定不能使用大功率电器,但关佳文有个用来煮泡面的小锅,平时藏在柜子里,偶尔偷偷拿出来用,梁冰专门管她借的,不过,这些事燕雪舟应该不关心。

“你家里有碗筷吗?”梁冰站在餐桌前抬眼逡巡一圈,厨房是开放式的格局,面积不大,看不出一丝烟火气。

果不其然,燕雪舟说:“没有。”

“那就直接用这个吃——”保温桶最外面的盖子可以拧开当个小碗,顶部卡着勺子,怕他介意,梁冰解释了句,“是新买的,没人用过。”

她将折叠勺展开,递到他手边,“这个药不能空腹吃,垫两口吧。”

金黄色的小米粥煮得稠稠的,米油厚实,最上面已经结了浓浓的一层粥皮,倒出来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连空气中都似乎漂浮着一丝清甜的雾气。

燕雪舟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绵软细滑,清淡香糯,温度和甜度都恰到好处,他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从喉咙一路熨帖舒服到胃。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梁冰主动找话题开启闲谈,随意道:“我煮的时候加了一点红枣,补气的,怕口感不好,都挑出去了,吃起来会有点甜味对吧?其实加点南瓜红薯山药之类的也好吃,但宿舍里材料有限……”

“我山药过敏。”

“啊?”梁冰有些不明所以,忖度着说:“哦,那我下次再做的话记得不放。”

燕雪舟淡淡嗯了一声。

眼看他面前的小米粥见底,梁冰适时问:“还要吗?”

见他没拒绝,她起身把保温桶打开,将剩下的都倒了出来,又觉得量似乎有点多,“吃不完可以倒掉。”

燕雪舟不置可否。

梁冰想着他平时不开火,便说:“学校附近有家做小菜面的馆子,挺干净的,老板是我们那边的人,面条都是当天手擀的,也做外卖,离这里不远,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可以试试。”

“不爱吃面条。”

印象中他对吃饭这件事的态度好像一直很消极,梁冰耐心十足地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燕雪舟左手虚握成拳拄着太阳穴,一边看她,一边用勺子搅着粥,语调很慢地“啧”了声,“不一定,看心情。”

“……”梁冰腹诽他娇气,但没敢说出口。

不管是心情好还是真饿了,看他把一桶粥全吃完,梁冰将药片推了过去,“一次一片,一天两次。吃完药你好好睡一觉。”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

燕雪舟没听见似的,直接抠了两片药出来,塞进嘴里,拧开瓶盖送服下去。

梁冰看不惯,忍不住责备了句,“你当是在吃糖吗,想吃多少吃多少?药吃过量可能会肝损伤的。”

“死不了。”燕雪舟浑不在意,又喝了口冰水。

梁冰温声劝他,“这种天气,还是喝热水比较好。”

燕雪舟不理会她,起身朝着沙发走。

梁冰不知道像燕雪舟这样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人为什么总是不高兴,成天发脾气,还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毕竟他出生的起点已经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点了,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还不好吗?

想了一圈没有答案,她只得说服自己,他的性子本来就很古怪,搞不懂也正常。

天光渐暗,外头起了风,沿着没关紧的窗缝嗖嗖地吹哨子。

“你休息吧,我把饭盒刷干净就走了。”梁冰站在洗手池前,自然而然地说:“下周要考《有机化学》,我还没复习好呢,听说许教授阅卷特别严格,挂科率很高——”

燕雪舟的脚步一顿,却没搭理她,兀自把自己砸进沙发躺下,一手垂在地面,一手翻过来搭在额前,闭上眼睛。

梁冰心里暗叹,他不肯接话,她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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