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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沈恪

“沈恪?”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燕雪舟略一思索,一句话直指要害,“梁冰问过你关于他的事吗?”“没有啊。”程朗有些发懵,但看他凝重复杂的脸色又仔细回忆了下,“不过——有一次我在她面前说漏嘴提起过沈恪,现在想想还挺奇怪的,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当时你也在,就是华胜杯备赛期间。”“你说了什么?”“我说你和沈恪一样,一个人能顶一个团队,我们只要等着被带飞就行,她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万一是另有其人呢?燕雪舟心中隐约有了个近乎荒谬的猜想,或许是他深陷在温柔乡里太久了,久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觉。梁冰不愿意坦白,没关系,他可以像做实验一样,猜想,验证猜想,得出结论。他会把所有的关系一条条梳理清楚,抽丝剥茧,将那些反常的、被她掩藏在虚情假意下的隐晦连根拔起,届时,潜在的事实会全部曝晒在烈日之下,清晰得呈现他面前。从实验楼出来,燕雪舟给郑蔚打了个电话,“你把余凯叫出来,我要见他。”“叫他干什么?”郑蔚似乎刚睡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上次他打梁冰那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现在怕你怕得跟个孙子似的,肯定不敢再乱来了。”“我有事要问他。”“什么事啊?”燕雪舟不耐烦了,“让你叫,你就叫。”郑蔚虽然不明所以,但挂断电话还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隔壁宿舍把正对着电脑打游戏的余凯带到了燕雪舟面前。初夏的气温高了起来,燕雪舟只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一个人坐在学校超市前面的露天座位上,正在抽烟。旁边绿化带里有几株粗壮的芭蕉树,墨绿色的大叶片在阳光下像是打了蜡一样,把他的皮肤衬得愈发白。余凯不情不愿地跟着郑蔚走过去。下楼时太过着急,他脚上还穿着露脚趾的凉拖鞋,有些局促地抄着兜。冲动之下,打了梁冰一耳光这件事大概是余凯读大学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得不偿失。他必须承认,有钱有势的人真想整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燕雪舟有的是办法给他找不痛快…

“沈恪?”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燕雪舟略一思索,一句话直指要害,“梁冰问过你关于他的事吗?”

“没有啊。”程朗有些发懵,但看他凝重复杂的脸色又仔细回忆了下,“不过——有一次我在她面前说漏嘴提起过沈恪,现在想想还挺奇怪的,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当时你也在,就是华胜杯备赛期间。”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和沈恪一样,一个人能顶一个团队,我们只要等着被带飞就行,她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

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万一是另有其人呢?燕雪舟心中隐约有了个近乎荒谬的猜想,或许是他深陷在温柔乡里太久了,久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觉。

梁冰不愿意坦白,没关系,他可以像做实验一样,猜想,验证猜想,得出结论。

他会把所有的关系一条条梳理清楚,抽丝剥茧,将那些反常的、被她掩藏在虚情假意下的隐晦连根拔起,届时,潜在的事实会全部曝晒在烈日之下,清晰得呈现他面前。

从实验楼出来,燕雪舟给郑蔚打了个电话,“你把余凯叫出来,我要见他。”

“叫他干什么?”郑蔚似乎刚睡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上次他打梁冰那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现在怕你怕得跟个孙子似的,肯定不敢再乱来了。”

“我有事要问他。”

“什么事啊?”

燕雪舟不耐烦了,“让你叫,你就叫。”

郑蔚虽然不明所以,但挂断电话还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隔壁宿舍把正对着电脑打游戏的余凯带到了燕雪舟面前。

初夏的气温高了起来,燕雪舟只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一个人坐在学校超市前面的露天座位上,正在抽烟。

旁边绿化带里有几株粗壮的芭蕉树,墨绿色的大叶片在阳光下像是打了蜡一样,把他的皮肤衬得愈发白。

余凯不情不愿地跟着郑蔚走过去。

下楼时太过着急,他脚上还穿着露脚趾的凉拖鞋,有些局促地抄着兜。

冲动之下,打了梁冰一耳光这件事大概是余凯读大学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得不偿失。

他必须承认,有钱有势的人真想整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燕雪舟有的是办法给他找不痛快,他甚至不必用什么太厉害的手段,稍微使点儿劲就能颠倒黑白,让他无法招架。

收到梁冰的验伤报告后,余凯也咨询过律师,对方说他挨燕雪舟踢的那脚很有可能被判定为自卫,而他抽别人的耳光造成的轻微脑震荡却是实打实的故意伤人,真要报警追究起来,不仅要赔一大笔钱还得进去蹲。

郑蔚像个大喇叭似的,恨不得添油加醋地把他殴打大一女生的事说给班里每个人听,以至于每次上课都有同学用不屑的眼神看他,在背地里议论嘲笑他。

更别提紧接着那段时间,只要他一出现在球场,就会被人故意肘击、冲撞,然后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却要鼻青脸肿好几天。

就算再迟钝,也很难不猜出来到底是出自何人手笔。

只是震慑他,却留了余地,没将他逼入穷巷。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凯选择认怂,主动说可以当面向梁冰道歉,但燕雪舟的原则是不诚心的道歉毫无用处,尤其是对他这种人而言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能说出口,实在太轻而易举了。燕雪舟让他保证管好女朋友李昕的嘴,并且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梁冰的面前,就算在路上见到也要立刻绕道走。

尽管很屈辱,余凯还是不得不照单全收。

此后,一直相安无事,突然又把他叫出来做什么?

郑蔚大马金刀地在燕雪舟对面的位置坐下,“人给你带来了。”

余凯没敢坐,眼里还有点傲气似的,“什么事?”

燕雪舟呼出一口白气,“你为什么要打梁冰?”

余凯登时就变了脸色,他妈的这小阎王还没完没了了,那点儿破事儿都过去了多久了,敢情还没跟他算完账呢?

他愤懑道:“是她先发疯的……”

燕雪舟抬眸飞过去一记眼刀,余凯的声势就弱了下来。

他掸掸烟灰,问:“当时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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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凯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什么意思?”

“或者说,你们是为什么吵起来的?”

余凯认真回想一圈后回答:“……我跟我女朋友在聊天,说起图书馆后面那条路之所以叫保研路,是因为有个女生被人侵犯后保研了,还有……学校给你们实验室自杀那个研究生赔钱的事儿,我都搞不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至于吗?你是没见到,她眼都红了,那架势恨不得要杀人,还朝李昕脸上泼咖啡……”

“我们实验室自杀的研究生?”燕雪舟捕捉到重点,打断余凯喋喋不休的抱怨。

“是啊。”余凯顺着他的疑问解释说,“但他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反正是前年春节期间的事,消防车都来了,学校为了息事宁人,给他家里赔了挺多钱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当八卦讲一讲。”

又是沈恪。

与此同时,宋一鸣的公号发布了第二弹爆料,矛头直指国内某化工企业高层领导,代号t,读博期间压榨同门师弟s,博士论文七拼八凑,涉嫌学术不端。

燕雪舟点开,上下滑动手机屏幕,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包括改动实验结果,篡改编造实验数据,图片镜像重复,不同数据的显著性和标准差一致等问题”,这些表述他太熟悉了,因为是他亲手给梁冰做好,然后把电脑密码告诉她,让她拷贝走的。

事已至此,无需再做多余的验证。

一直以来她的暧昧辗转都有了答案,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她的做小伏低,予取予求是因为喜欢他,却没想到全部都是为了利用他而耍的伎俩,那些深夜在月光下的相拥,那些醒来后黎明时的缠绵,可能都是假的,甚至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向他剖白自己幼时伤疤时,她的心里也许正在嗤笑他的愚蠢。

枉他自诩聪明,她虚与委蛇这么久,他却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燕雪舟在芭蕉树干上熄灭烟卷,起身找垃圾桶,刺鼻腥臭的气味让他突然觉得胃很痛,痛得想吐,弯下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吐出了几口酸涩的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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