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白天撞鬼才是拆迁办的浪漫

为了不引起注意，陆尘三人在距离青松福利院五公里外的地方，开了一辆苏晚晴事先安排好的工程车。

郊区的柏油路坑洼不平，越靠近青松福利院，空气里的铁锈味就越浓。

陆沉把工程车停在一公里外的树林里，三人徒步来到青松福利院位于的北荒坡老工业区中。

抬头望去，三米高的围墙上爬满枯萎的爬山虎，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爱心永驻"的镀金字缺了"心"字，远远望去像张咧开的血口，随着山风阵阵不住的吱呀作响。

门头挂着"欢迎领导莅临指导"的横幅，在风中像招魂幡般飘荡。

而福利院主楼像口倒插的棺材。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红砖外墙爬满枯藤，整个楼房生门的位置杵着七根焦黑木桩，每根都拴着褪色的红绳。

最诡异的是明明是正午时分，阳光却像被某种无形之物吞噬，整栋建筑却笼罩在灰雾里。

四周的树木全都朝外生长，枝干扭曲成逃跑的姿势，连影子都扭曲成挣扎的人形。

"啧啧啧...这地儿风水够绝啊。"陆尘啧着嘴不住的四处打量着，"前有断头路，后有无名冢，左边化工厂右边屠宰场——四煞聚阴局。"

"这就是活人住三年，阎王笑开颜。"

"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魔尊把安全帽歪戴成鸭舌帽，管钳在指尖转得呼呼生风，"本尊的魔宫都比这儿阳气足。"

三人刚靠近锈迹斑斑的侧门，岗亭里突然探出个满脸褶子的驼背保安老头，他眼球浑浊得像隔夜鱼眼白多过瞳孔，"三位是来检修燃气管道的？"

陆尘晃了晃伪造的工作证："听说咱这儿要评星级福利院，集团派我们来..."

"评个屁！"大爷突然啐了口浓痰，"上周刚换了三茬厨子，每个都说灶台漏..."

他突然住嘴，脖颈青筋暴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

保安亭阴影里，有道穿红肚兜的虚影正趴在他背上吹气。

"进...进去吧..."大爷瞳孔突然扩散成诡异的全黑，"孩子们在礼堂看表演呢。"

礼堂方向传来童声合唱：

"月娘娘，嫁衣裳

棺材板，当婚床

七个娃，哭断肠..."

揭牌仪式现场挂着"爱心永驻"的横幅，玄天集团代表正在致辞："...孩子们就像小树苗，需要我们用心..."

"呕——"魔尊突然对着花坛干呕，"本尊早饭吃的韭菜盒子都要吐出来了！"

这动静引得安保人员侧目，陆尘赶紧拽着他往消防栓方向走："不是说好演水电工吗！"

"意外！纯属意外！"魔尊抡起管钳刚要砸向水管，"看本尊给你表演个专业维修——"

"诶，师傅别激动！"院长是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紧赶慢赶的上前来阻止，只是她笑起来满脸的褶子感觉都能夹死苍蝇。

"两位师傅是来检修厨房管道的吧，这位小姑娘是来做卫生检查的吧，三位师傅这边请，这边请。"

陆尘跟着她穿过长廊，阳光透过脏玻璃变成惨绿色。

两侧墙上的"优秀单位"锦旗落满灰，锦旗后的霉斑深得像是鲜红的血迹。

越往里走墙上渐渐都多出了一些儿童画，只是所有太阳都是黑色的，云朵涂满了红色的颜料。

"最近总跳闸是吧？"魔尊突然踹了脚走廊边，配电室外的配电箱，锈蚀的铁皮轰然脱落，露出里面缠满头发的电缆，"哎呦！这线路老化得能当我太奶！"

院长额头渗出冷汗："上个月刚检修过..."

"用电安全可不是小事，我们需要排查下故障。"陆尘装作一副我很专业的样子，说着就要拉开配电室的把手。

"不用不用！"院长肥肉乱颤地挡住房门，"肯定安全！肯定安全！走，我们去厨房！"

转过拐角，陆尘看见厨房挂着崭新牌匾，窗户玻璃内玄天集团的负责人正在摆拍切菜。

摄影师喊着："王总看镜头！要表现出对孤儿的关爱！"

院长压低了身子，小声说道："王总在这里拍宣传片，我们走后门。"

当后门被推开时，浓烈的香火味扑面而来。

供桌上摆的却不是灶王爷，而是尊三头六臂的邪神像。

"这是我们玄天集团请的灶君..."院长话音未落，魔尊突然掏出辣条上供："新式贡品，嘎嘣脆！"

趁着院长嘴角抽搐的瞬间，陆尘控制着苏晚晴给他的微型无人机悄悄溜进宣传片的片场，也就是厨房的前面，最后落在了王总的衣服角上。

"我去趟厕所。"陆尘对着魔尊点了头。

魔尊会意轻咳了一声，"内个，小林阿，你先做安全检查，我和陆师傅去放个水哈。"

说完也不管林清雪此刻有些凌乱的表情，两人一前一后就走了出去。

"有画面了，有画面了！"陆尘和魔尊出了厨房后，找了一个隐蔽的旮角处猫了起来。

此时，王总拍完宣传片后回到二楼的休息室里。

透过无人机回传的画面可以看到一个黑袍男正在对着另外一个人训话：

"戌时三刻准时开坛，把那对双胞胎留到最后放血——记得接满七碗心头血！"

"可是朱先生。"助理模样的女人战战兢兢，"这个月已经失踪六个孩子，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