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方寸风雪葬初心，极域轮回困至亲

第22章方寸风雪葬初心，极域轮回困至亲

幻境中的仙山云雾缭绕，仙鹤清鸣。

年少的无忧跪在菩提祖师面前，却是黑发模样，三千青丝未束，散落肩头，比之现在多了些亲切，少了些遥不可及。

他双手高举，掌心向上，仿佛托着无形的重量。

菩提祖师白须垂地，眸中似有星河轮转：

"与恶之本源融合，你将永镇封印，肉身湮灭，魂魄不归。

即便如此，你也愿以身入局？＂

"愿意。"

少年声音清冷，却字字铿锵，"为三千世界，为族群赎罪，也为……幼弟。"

菩提祖师沉默良久，终是叹息：

"你尚无姓名，既在菩提下修行，我们也算半个师徒，便唤你'无忧'罢。"

他指尖轻点少年眉心，一道幽蓝色光芒钻入少年隐没，

"愿你无欲无求，方得自在。"

无忧重重叩首，接过那颗漆黑如墨的恶之本源。

菩提树下，他盘膝而坐，将本源按入心口——

"啊——！"

剧痛瞬间撕裂神魂，欲念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

爱欲、恨欲、贪欲、杀欲……无数生灵的执念在他体内咆哮。

无忧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青丝寸寸染上银白，却始终未动分毫。

强大的力量波动横扫千里，草木枯荣瞬息万变，野兽发情癫狂，凡人杀妻弑子……

-山脚的樵夫突然扔下斧头，抱住过路的妇人撕扯衣衫，＂凭何孤身三十载，今日偏要尝尝腥。＂

-稚童用树枝捅瞎野猫眼睛："叫啊！怎么不叫了？"

-城池内书生挥墨成刀，将圣贤书劈成碎片:＂考取功名又有何用，不如一起死罢。＂

-战场上的士兵丢下武器，跪地痛哭或仰天狂笑，＂母亲我怕！＂＂诛杀敌寇，片甲不留。＂

——那是恶念逸散引发的混乱，却也是心中恶意的萌芽。

整个天地因他的融合而陷入短暂的混乱。

菩提祖师望着人间惨状，拂袖将仙山与世隔绝：

"一念欲起，方寸大乱，方寸之地尚不能守，何谈三千世界？

……此处，便唤作'方寸山'罢。"

菩提树金光大盛，枝叶簌簌作响，为无忧护持。

最终，少年的身躯缓缓倒下，气绝而亡，青丝化为满头银发。

可他的灵魂仍端坐菩提树下，与欲念殊死抗衡。

漫天飞雪落下，渐渐掩埋了他的尸身，

也冰封了肆虐的恶念。

……

现实中的极域内，无忧的银发如网，将悟空与幻境割裂。

可下一秒，他被暴起的悟空狠狠扑倒，金箍棒"锵"地钉入冰面，擦着他耳畔震出裂痕。

"你和菩提什么关系？！"

悟空双目赤红，獠牙毕现，

"早知道俺是方寸山弟子是不是？"他的怒吼渐渐染上哽咽。

无忧仰躺在冰面，沉默地望着他，银发凌乱铺散如星河。

"说话啊！"

悟空一拳砸在他脸侧，

"十年……那些传道授业的日夜，全是算计？！"

此刻悟空的金睛里，愤怒之下藏着更深的恐惧——仿佛幼兽被族群抛弃时的惶然。

他望着悟空颤抖的金睛，忽然想起菩提祖师那句"无欲无求，方得始终"。

原来……终究是奢望

猴毛蹭过脖颈，悟空像受伤的幼兽般埋进他肩窝：

"是不是根本没人真心待俺老孙……

你告诉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