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周也和柴留山

随着读书人的声音落下，百姓议论声更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

“监正犯什么错了？”

“是啊后生，这是什么意思？快给我们说说。”

年轻的读书人皱眉，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的祭祀大典他也在场，也亲眼见到那场突变，隔天监正就下罪己书。

见他不说话，百姓们又催促道，“后生，你快说说，榜文到底什么意思？”

百姓的话让他回过神来，缓声说道，“这是监正的认罪书，他说自己被人所误，大典中大放厥词，他认罪。”

说罢，便匆匆离开，他要回书院与同窗夫子讨论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看不懂，可是纸上这么多字，那位读书人就说了两句话，怎么看都对不上，可自己又不认识字，急得不行，不时的询问路过穿长衫的人，以求明白到底说了什么。

周也赤脚走遍长安城的每条大街，脚底都走出血了，也没停下，一步一步的走着，脸色尽是枯槁之色。

比起肉体的疼痛，心里头更加难受。

昨夜他排查了所有人，最后查出来的人，是他万万不敢相信的人，居然是自己最满意的大弟子动的手脚。

他对柴留山从来不设防，自收留柴留山开始，他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更是一心将他养育成才，倾心教导，也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没想到，因为柴留山的贪念，走上这条不归路。

柴留山已经被陛下带走，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安排他的死法，经受打击之下，周也再无往日心气。

柴留山这会正跪在李煜承和林书宜的面前，颤抖着身体，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更是悔不当初，为什么要收荣王的东西。

这一收就走到了断头台，而那些钱财，他一分都没花。

李煜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上显出淡淡的不耐，“说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柴留山抬头看了一眼李煜承，又快速低下头。

“陛下，微臣，没有人指使，是微臣不小心弄坏师傅的龟壳，微臣不是故意的，陛下，求陛下恕罪。”

林书宜眼神瞬间一变，“抬起头。”

柴留山闻言慢慢把头抬起。

林书宜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能将他的灵魂看穿，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你不供出主谋，你这小体格，能扛得起这次的责任吗？”

柴留山被她看得后背发凉，慌乱低下头。

“你以为，这次的事，还有人能保你吗？供出主谋，只是让你少受一点罪，而你死不足惜。”

李煜承没想到林书宜能说出这话，在他看来，林书宜只会怼一怼大臣们，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林书宜也不想装，她需要杀人立威，省得大家都看她弱小，想欺负就欺负。

女子，可从来不是只有软弱。

她亦会杀人，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林书宜看着李煜承不可置信的眼神笑了笑，“陛下，是否觉得柴留山罪不至死？”

李煜承皱眉，“这话朕可没说，就算他罪不至死，可林国士开口了，他就必须死。”

李煜承是打算先留着柴留山的，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有用，就像周也。

“陛下，我有个主意。”

林书宜附在李煜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好。”李煜承挑眉，“就依你所言。”

林书宜点头，“反正目标不过那几个，无论是谁，都是敌人，不是吗陛下？”

李煜承既震惊林书宜的大胆，又欣慰她的识趣，她这是明白她是自己这条船上的人。

既然这样子，她说的也没错，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李煜承吩咐人把柴留山带下去，关押起来，连问都不问了。

柴留山惊恐地看着拖着自己出去的禁军，他不知道林书宜跟陛下说了什么，这样反而更惧怕，他宁愿死得明白。

“陛下，林国士，饶命啊，我愿意说出主谋，陛下，陛下...”

李煜承嫌烦，直接让禁军把他嘴堵上，他想知道，只要查一查就知道，就是麻烦些。

现在林书宜有别的想法，他也很期待，会诈出什么人来。

柴留山被关在一间独人小院，禁军秘密关押的，只是，皇宫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

得了陈坤指示的眼线，很快就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着急动手，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落日斜晖。

周也走了一天，终于走遍了长安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