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庄端水
知安倒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成灿拱手，“大人，当时太多人了，小生也不知道是何人。”
“......”庄裕昌没想到林成灿这么不上道，不过想到他也挨了两巴掌，只得问道，“你是苦主，你有什么想法？”
林成灿看了知安一眼，他是想让马佑宝对他道歉，就是不知道知安兄怎么想的。
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大人，在下林月白家的幕僚，在下亲眼看到马佑宝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老爷，读书人，最要脸面，他如此至我家老爷何地？甚至，在下赶到的时候，他还要继续打我家老爷，大人，马佑宝嚣张跋扈地还要在下好看，在下相信大人是位公平公正的青天大老爷，一定会给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林成灿被他这一口一个的我家老爷喊得浑身不自在，他一直把知安视为知己的，听着他这样喊，怪别扭的。
庄裕昌也惊讶地看着两人，幕僚？不是权贵人家，都没有幕僚这个说法，一些人家都请不起幕僚，甚至请来了，也只尊称名字，不会一口一个老爷这样喊。
可是怎么看他都没看出林成灿是什么身份，这让他一下子为难了。
“这...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吧，传证人上来。”
反正考场门口，肯定有许多人看到了，不怕没有证人，没有最好。
一旁的捕快麻利地跑出去，到了大门口喊道，刚刚谁看见里面那两个人的争吵了，大人要证人。
人群中传来四五道声音，“我，我看见了。”
“我也看看见了。”
“还有我。”
捕快将说话的四人叫了进来。
庄裕昌问了一句，四人争先恐后说了起来，见事情还真是如林成灿所说一般，不由恼怒，马佑宝这人，又是想用身份压人，他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了，偏他又拿他们没办法。
“马佑宝，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佑宝跪下来，说道，“大人，小生这是气不过，他可是撞掉了小生母亲准备的开过光的布啊。”
这是在提醒庄裕昌，别忘了，他有后台。
“......”庄裕昌头疼，这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林月白，你说，先撞人，此事对不对？”
“是小生的不对。”林成灿对着马佑宝拱手道，“是在下不小心撞到你了。”
马佑宝见他如此识趣，正得意呢。
这个时候，师爷急匆匆地来到庄裕昌的身边，神色焦急地耳语了几句，后者脸色大变，拍了一下惊堂木，“马佑宝，林月白已经给你道歉了，现在到你了，你如此羞辱林月白，有失读书人的和气，本官会如实禀告主考官，革除终身科考资格，另外，打十个大板，以儆效尤。”
这惩罚不可不重，这让所有人都蒙了，知安意有所思地看着师爷，看来，是有些人，知道了这件事，卖好来了。
速度真快啊，他们才来没多久，看来，林成灿也被他们盯着呢。
既然还不知道是谁，他也压下不表。
马佑宝更是瞪大双眼看着庄裕昌，怎么回事，他已经报出后台了，县令大人怎么还这样判，眼光落在师爷的身上，恐怕是...他踢到铁板了，甚至是钛合金。
他也识时务，当即跪下道，“大人，小生不是故意的，小生是太生气了，这位兄台，在下也是一时情急，冒犯了您，您打我骂我出气都可以，求求您让大人收回成命吧。”
马佑宝跪爬到林成灿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袍，“兄台，在下真的是无意的。”
林成灿扯了扯衣服，没扯开，知安对他摇了摇头。
于是他说道，“这是大人的判决，我如何能左右？在下也是一介白身，你求错人了。”
庄裕昌也说道，“马佑宝，你还有脸求林月白，你打人的时候，可想过，林月白当众被打，是何等失礼？”
也不想废话，一拍惊堂木说道，“来人，拖下去行刑。”
这还是他为数不多处理得最快的案件之一。
刚刚听到师爷说到林月白的身份，身后顿时被吓出来冷汗，我的天爷，堂下的居然是当红的林国士的父亲，这个身份亮出来，他早就秉公处治了，哪里需要这么多废话。
庄裕昌想起林书宜的种种，更是心惊，他刚刚没说错什么话吧？没有针对林月白颇偏马佑宝吧？
捕快把马佑宝拖了下去，门外的人看见了，说道，“咦，庄大人这次处理得挺快的啊，不过，这人倒也不冤。”
有一些知道庄裕昌尿性的人，也说道，“是啊，庄端水这是改性了？”
“嗤，他改不改姓我不知道，性子是不会改的。”
一位考生嗤笑道。
“哈哈哈。”
这话引起一片笑声，反正他们还没进入官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他几句又怎么了。
守在门栏处的捕快无语，他们大人的名声都差成这样了，还想调任外地富县，他一个大老粗都知道不可能。
处置了马佑宝，挥退了几位证人，庄裕昌满脸笑容地走下来，对着林成灿拱手说道，“林老爷，是本官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个处置您可满意？”
林成灿沉默，他见过的县令，也就是裴江宁，但是不会像他这样，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低头。
“这是大人的判决，小生不敢妄议。”
庄裕昌笑得很舒心，林成灿这样说，那就是满意的，“林老爷谦虚了，本官亦仰慕林国士许久，还请林老爷代本官向林国士问好，林老爷累了吧，请移步后堂歇息，一会本官送您回去。”
林成灿不知道怎么接话，知安上前一步，说道，“多谢庄大人好意，我家老爷刚出考场，累了，就先回去了。”
庄裕昌这才认真看向知安，越看越觉得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得道，“是是是，林老爷累了，本官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