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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游戏(七)

全新游戏(七)

纸灯笼发出的光映照在诡怪脸上,与鲜红的长袍交相辉映,简从生无暇顾及这诡怪,只回头了一眼,转头就向反方向跑去。

“啊——”

黑羽随着他猛然起身的动作悬空起来,整个鸦身形不稳,它大叫着地张合翅膀,几乎是毫不犹豫飞上了天空,也与那诡怪隔开了距离。

那少年被诡怪吓得不轻,更准确地说,这个诡怪就是从他的世界里延伸出来的,所以主要目标也是他。

“小心!往右边跑!”黑羽飞在上空中,给简从生预警诡怪的位置。

突然间,槐树的枝干如同折弯了的骨头一般,向着简从生的方向伸展,树皮皲裂处渗出棕褐色粘液,仿佛整片森林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树干上凸起的树瘤形成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层层叠叠的树冠汇聚成暗绿色的屏障,笼罩在皮肤上像霉菌般阴冷黏腻,随着迅猛移动的身影又消失不见。

诡怪移动速度非常快,在后面追赶的时候全身一动不动,整个肩膀都直直对着逃跑的人。它残破不堪的手指直接向前用力抓,时不时还掉落白色的骨头粉末,又转而试图将简从生的衣领都拽下来,吓得简从生“虎躯一震”。

黑夜,诡怪,游戏,死亡。

他在漫无边际的树林中逃窜,看不见任何走廊的迹象,这意味着如果不能找到树林的出口,就会一直被这样的诡怪追杀。

就在简从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镇异符时,不远处的少年手腕一转,扔出来的东西带起一阵微风,堪堪落在阿飘的身上。

少年站直身子,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使用仙人哥哥给他的符纸,眼中满是惊奇。

但遗憾的是,他试图控制住诡怪的想法失败了,连着甩了几个符纸都没有用处。眼看着诡怪离少年越来越近,偏偏此时仙人也不在身边,这位受诡怪侵扰的少年没了退路,不甘心地向其他地方逃生。

两人一鸦各跑各的,黑羽还大着胆子从背后偷袭阿飘。没过多久,阿飘那鲜红的长袍帽子就被扯落下来,露出头上的恶魔角,眼睛也跟额头调换了个位置,诡异地转移到了恶魔角下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逃窜的人。

那眼睛足足有三只,正好与人类的反过来,最中间是眼白,而在那之外的是泛着幽绿光芒的黑色,像是组装错误的残次品跑了出来。

阿飘长短不一的头发散落,缠绕着将自己围成了个圈,泛着绿光的灯笼也被罩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简从生半天才勉强听清楚。

“陪我……玩游戏……”

又是游戏?

很难不怀疑这个栈的主人是网瘾少年。

简从生现在一听到“游戏”两个字就应激,不用想也知道这游戏是通往鬼门关的“捷径”,他再怎么想死也不会向诡怪自投罗网。

但少年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

眼看着诡怪又要追到身后,少年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阿飘,连带着阿飘竟然也缓缓停了下来,一人一鬼隔着距离相望。

“陪我、玩游戏……”

阿飘口中念念有词。

简从生没想到会这样发展,他隐藏在一棵足以遮住他全身的大树后边,压制住汹涌而来的呼吸声,悄悄从树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情况。

黑羽在空中盘旋一圈,尽可能不露声色地落在了一棵树后,停在简从生的肩膀上。

“嘘——”

简从生打断了黑羽想要说话的念头。

双手扶在粗糙的树皮上面观察,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目光下移,正好看到时景焕之前戴在他手腕上的檀木手串。

差点就忘了还有手串。

临走前时间紧急,时景焕连使用方法都没跟他说,只能凭着他自己摸索,任谁看来这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檀木手串。

但现在他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碰碰运气。

简从生将手腕的檀木手串取下来,上面的檀木温润,摸起来很有质感,但在这中间还有横亘于正中间的裂缝。

他捏了捏,原本坚硬的檀木串松动了几分,在手中碎成了两半。

简从生皱眉看着檀木珠。

檀木本身就质地坚硬,想要人为捏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今却在手心中碎成如此模样,必定是事先处理过的工艺。

这大概就是檀木手串的使用方法了。

阿飘手中的纸灯笼忽明忽暗,在树叶子之间来回闪动,紧张的气氛在安静中蔓延。少年或许是真的想通过玩游戏逃生,又或许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先人的到来,他与阿飘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好商好量地谈判。

这一决定让阿飘很是欣喜,当即就甩开了地面上的落叶,抱着青灯坐了下来。

虽然不认识这个少年,但简从生见不得他真就这么傻不拉叽地上套,太阳xue都突突跳起来。手中碎成两半的檀木珠子中,还掺杂着些许粉末,放在手心里麻麻的,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简从生轻轻撚起粉末,一股刺鼻的味道冲进鼻腔里,很像是汽油的味道,他感觉还有一点好闻。但黑羽却不认同,几乎是在凑近的下一秒就应激似的往后仰。

“这味道也太冲了吧。”

黑羽扑棱得翅膀上掉了几个小羽毛,别扭着翅膀捂在鼻子前,对此反应格外大。

黑羽在栈内五感会增强,因此嗅觉也比平时要灵敏,它这般排斥檀木的味道,说明檀木中的粉末对于这样的小鬼来说,是不正常的。

那么对于诡怪来说,应该也是不正常的。

眼看着少年也要坐下来跟阿飘玩“游戏”,两个人的世界交汇在一起,他能看到少年,但少年却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简从生顾不得那么多,将手心中的粉末尽数扬到了空中,如同细小的冰雹落在阿飘的身上。

“啊——”

阿飘在同一时间大喊出声,连手上的纸灯笼都差点要拿不稳,又惊叫着直起身子,怒吼了好几声。它满目猩红地扫过漆黑树林,正好与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简从生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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