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意外发现

入行这么久，我也算身经百战，各种恶心场面都见过，可即便是这样，却仍旧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孙倩已经受不了，跑到走廊里狂吐，留下我和浩子守着地窖。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浩子，问他是怎么发现这个地窖的？

浩子脸色很白，说自己差点也成为这个地窖中的一员，他刚落到顾老板手上的时候，顾老板对他进行过审问，得知浩子是为了何莹莹的事才跟踪自己，顾老板便打算把他塞进地下室，好在我和孙倩及时赶到了，才阻止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其实浩子一开始也不晓得地窖下会是这个样子，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顾老板还有个地下室，所以决定带我们下来看看，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么多残肢断臂和活人内脏。

浩子轻轻推了我一把，脸色难看地说，“小凡，你说这些人会不会都是被顾老板害死的，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害死这么多人？这些死者剩下的尸体都去哪里了？”

浩子的话立刻让我联想到别墅外面，那几条眼球通红的大狼狗，胃中一股酸水上涌，差点也跟着吐了，见我表情很难受，浩子赶紧搀扶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说，“别问了，这些事交给警方处理，我们回家就好。”

走到别墅外面，孙倩的几个同事已经将被我迷晕的猛犬套起来，用麻袋套好塞进车厢，我叮嘱他们要小心，如果这些猛犬真是用人肉喂大的，必定会产生某种病变，啃过尸体的狗是有毒牙的，犬齿上会残留尸毒，千万要当心别被咬中。

回程路上，孙倩已经吓得手脚发软，开不了车，只好换成浩子坐进驾驶室，我则陪坐在了警车后排上，孙倩的脸色很难看，小脸苍白，嘴唇还在发抖。

我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感觉不好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孙倩目光呆滞，表情说不出是惊恐还是恶心。

我笑笑，说一样米养百种人，怎么说呢，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想不到咱们竟然在无意间破获了一桩人体器官走私案，也算没白来一趟。

孙倩花了很久才让情绪稳定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我道，“可是，我了解过，人的器官在脱离人体之后很快就会失去活性，为什么……”

我摆手说，“那些器官是用来制作阴器的材料，并非用于医学上的移植手术，东南亚降头法师和国内道术的最大不同，在于他们更擅于操控阴灵，几乎每一种阴法降咒都和鬼魂脱离不了关系。”

“这样练阴法？”孙倩吓得花容失色，不自觉将双手抱在胸口，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

见她这么惊恐，我也不好再讲下去了，干咳一声，把视线转向窗外。

返回主城区，我们先把车开回了警局，之后我和浩子下车步行回家，看得出浩子很不开心，我主动拍拍他的肩，说算了吧，凡事要往前看，何莹莹已经回不来了，你再伤心也没用。

道理谁都懂，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浩子苦涩地说，“小凡，你说这芸芸众生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浩子居然会主动跟我讨论哲学话题，不禁苦笑了一声道，“人性本身就是复杂的，自私贪婪，但同时人性中也有积极、向善的一面，每个人都是矛盾的几何体，所以修道之人才会首重修心，君子善假于物，明白了吗？”

不知道浩子听没听懂，但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抬头凝视着天边那抹即将亮起的鱼肚白，目光淡漠，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清楚何莹莹的事究竟带给他多大的触动，但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总要经历点什么才能成长。

浩子不知盯着天边看了多久，忽然回神问了我一句话，“何莹莹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叹气，说不知道，你昨天不是跟踪过他们吗？

浩子摇头说，“我只知道她被那个泰国降头师抓走，现在那家伙已经被你赶跑，恐怕找回何莹莹的希望更加渺茫了，那家伙这么擅长练鬼，恐怕她已经……”

我默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下午，我一直睡到三点多才起床，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捡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正要看时间，却发现了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孙倩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