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少了人情味儿
第476章少了人情味儿
小青蓦地一愣，抬头看想旁边儿，惊异道：“赵煦，你怎么会在这里？”扶她坐好，赵煦随手端起放在一旁的粥，叹了口气道：“你在路边昏倒，我刚好出宫碰上，看见了，就带你找了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听闻薛子游失忆，我猜想你现在肯定不想回王府，因此，也就没打算送你回王府。”
小青吸吸鼻子，自嘲笑道：“我本来就是无亲无故的一个人，现在王府也不能待了，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子游还记得我时，我觉得我以后可能会把雍王府当做我以后的家。可是现在，他不记得我了，我又是一只妖，在人间没有任何亲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
赵煦勉强一笑，吹凉了一口粥喂到她嘴边儿，温和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吃点东西，不管怎么说，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小青点点头，温顺听话的喝了几口粥，歉疚道：“我对你总是不冷不热的，你怎么还是愿意管我。赵煦，你明知道有些事做了也是不值得的，何苦呢？”
赵煦轻笑，放下碗拿了帕子，帮她擦干净嘴，笑意清浅看着她的眼眸，道：“那你明知帮薛子游化解体内魔毒的后果是什么，不还是做了？你问朕为什么还愿意管你，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何必还要让我再说一遍。”
“对不起。”
小青惭愧的埋低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喜欢上我。”
赵煦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摇头：“说什么对不起，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当初你出手救我，说不定我那日会死在西夏人手中，如此一来，大宋江山也就乱了，苦的可是天下百姓。”
小青强颜欢笑，深呼吸一口气：“你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以往说话总是很强势，唯我独尊的，让我觉得很反感，现在不会了。”
“人嘛，总是会变的，就像现在的你，就像薛子游。你总说你是挺怕死的，但是为了薛子游，还是可以做到不惧生死。就像薛子游，纵然对你情深似海，但无奈天意弄人，他还是忘了你，甚至去喜欢别人。”
小青有些不解，抿了抿嘴问：“对了，你知道柳迎香和子游是怎么一回事吗？子游才醒来没几天，怎么那么快和柳迎香关系就亲昵起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薛子游离开天牢回到王府之后，柳迎香就去了王府，不管别人如何劝她如何说她，还是执意留在王府照看薛子游。”
“加之柳迎香的姑父是陈御史，与我皇叔关系不错，碍于陈御史的面子，皇叔也不好太过为难她。这一照顾，薛子游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柳迎香了。”
小青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赵煦叹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也知道你……如今的身体。只是不知你现在心里如何想，日后又有何打算。”
小青苦笑一声，蜷缩双腿，神情恍惚的趴在双膝上，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实在不行就回我该回的地方去了。”
赵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看她的脸，伸出手想要安抚她，最终还是放弃。
缓慢站起身，他温声交待：“这院子里只住了一位大娘，姓李，是个寡妇，人还不错。你若是不想回王府就暂时在这里住下。平时吃穿用度，我会适时派人给你送过来。”
小青木木然点头，怔忡发呆。
赵煦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直到天色黑透，小青都没有回王府，秋红叶等了一整日，不免担心起来，站在回廊里来来回回不安的踱步。
燕留行从房里走出来，看到她这幅样子，淡淡问了一句：“小青一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秋红叶停下脚步，叹口气点了下头：“是啊，她现在体内有黑蛇魔毒，身体状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昏倒。这都出去一整日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燕留行长出口气，目光悠远的望向回廊，刚巧看到薛子游从外面回来，脸上还带着温润平和的笑，一如当初对小青深深喜欢时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淡然道：“不管怎样的深情，一旦遗忘，也不过一场过眼云烟。你看，这才几日的功夫，薛子游心里便有了别人，这样的欢喜，与当初喜欢小青时也没什么区别。”
秋红叶心中不忿，陡然拔高了声音：“你明知道，薛子游会喜欢柳迎香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小青的关系，薛子游怎么可能一醒来就对柳迎香产生好感。”
燕留行缄默片刻，嘲弄道：“他自己分辨不出柳迎香不是他曾经爱过之人，能怨得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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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怪薛世子，他刚醒来，柳迎香就守在旁边儿。薛子游问她是谁，她却说是薛子游曾经最爱之人。你和王爷都知道她不是，为什么都不跟薛子游说明白，说明白他从未爱过柳迎香，爱的该是小青才对。”
“说明白了又如何，小青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薛子游既然不记得，就让他将柳迎香当做心里遗失的那个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柳迎香对薛子游用情至深，这是最好的结果。”
秋红叶讥讽一笑，心底漫起一阵寒意，看他的眼睛：“阿行，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潇洒不羁，随性自在的你。现在的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看破一切，看淡一切，多的是仙风道骨，却没了原本令人喜欢的人情味儿。”
“所以呢？”燕留行凝眉看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也许十几年不离不弃的相伴，其实早就没有意义了。我真的不想每一日面对这样冷血无情的你。虽然你我是夫妻，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或许，你也从未将我当做过你的妻子。只是为了责任，为了道义，所以才会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
她恍惚说着，失望的转身便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