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倾诉心事
第367章倾诉心事
小青愣了一瞬，继而高兴的笑起来，冲他喊道：“我记住了，明日一早肯定会早早的过去找你。”石光无奈的摇头叹口气，疾步匆匆追赶赵煦。
赵煦边走边沉眉吩咐：“今夜，召皇后来文德殿。”
石光吃惊的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
赵煦眼神陡然一冷：“没听明白吗？”
“老奴明白，回头立刻安排人去告知皇后娘娘。”石光咕嘟咽了口唾沫，慌不迭应声。
赵煦苦笑，眼底夹杂着掩藏不住的失落与暗淡。
再次回到寒香阁，小青兴奋的精神格外舒畅，越身落在栏杆上，沿着栏杆保持平衡，小心翼翼来来回回不停的走。
轻语坐在桌子边儿砸核桃，瞟了她一眼道：“不就是要见到公子了吗？多大点事儿，你至于兴奋成这样？这都走了多少回了，你不嫌烦我都要被你给晃得头晕了。”
小青笑呵呵道：“我就是高兴啊，算起来这一回又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是瘦了还是胖了，会不会因为成天忙太多的事而心烦。”
轻语不屑的嗤了一声，嚼着核桃仁含混不清道：“操心的真多。就你这样子，该换公子来担心你才对。”
“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就让他操心了。”小青叉着腰，没好气的冲她吼。
轻语呵呵道：“你再怎么机灵，也比不得公子的运筹帷幄，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
胸口一闷，小青越身轻盈跳下栏杆，托着腮坐在桌子边儿，神情恍惚的问：“轻语，你说子游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利用那么多人，那么多关系，布下那么大一个局，真的别无所求吗？”
“我觉得就是为了你啊，你们这些人就是想得太多太复杂了，反而忘记了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缓了口气儿，她郑重其事的总结：“但是公子这个人，是一个过于清醒的人，他始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你根本不用去怀疑他的初衷，那是对他的不信任。”
“费了那么大力气，花了那么多心思，如果只是因为我，值得吗？”
小青托着腮，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轻语。
轻语好笑的摇摇头，伸手抓了一块儿杏仁糕塞到她嘴里，嬉笑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来吃块儿杏仁糕，好好缓解一下心情。”
嘴巴被塞满，小青就没心思去想别的了，赶紧的咬住杏仁糕，免得浪费食物。
夜幕降临，宫灯摇曳，文德殿后殿紧邻的寝殿中。
赵煦一身烟青色常服静静伫立在窗口，远远眺望寒香阁方向。
石光引着孟皇后进了寝殿，低首道：“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你先下去吧！”赵煦抬手示意，收回目光淡淡看向孟皇后。
她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素净浅淡颜色的衣裳，妆容也清丽淡雅，比盛装打扮的时候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和美好。五官算不得美，却干净秀雅，别有韵味。
对着赵煦福了福，孟皇后轻声道：“臣妾前来，服侍陛下就寝。”
赵煦没做声，也没动，依旧站在窗口望着她。
孟皇后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手臂帮他宽衣解带。
赵煦低头看她，轻声道：“这么多年，朕对你的确太过冷落。只是皇后，朕如今心里装了一个人，别的女人，朕不想要。”
孟皇后手指一僵，很快恢复平静，浅笑嫣然：“陛下是皇帝，怎么能说这种话。”
赵煦突然捉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沉静的眼眸，道：“过了今夜，朕希望你还能安守本分。朕能给你的，便是你的皇后之位没人能动摇。”
孟皇后眼中含泪，深吸口气直视他的眼睛，道：“陛下若是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不如吹了灯，把臣妾当做玉妃。臣妾会尽力配合陛下。”
赵煦手指暗暗缩紧，又渐渐的松开，淡声道：“你不是她，她也不会接受朕。她的心里，装的从来都不是朕。”
这是赵煦第一次这样子跟她谈及心事，孟皇后心底一颤，望着他的眼眸：“陛下若是有心事，只管跟臣妾说，臣妾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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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叹口气，牵住她的手一起走到床榻边坐下，唇角噙着淡淡的笑，仿佛在说一些很平常的事一般，轻轻说起来：“朕第一次见她，是在汤阴县紫云镇附近的黑山山林附近。当时，朕被西夏人刺杀，是她突然出现，朕才得以保住性命。”
孟皇后颔首浅笑：“这么说来，陛下的命是玉妃所救，难怪陛下会那么喜欢玉妃。”
自嘲笑着摇摇头，赵煦继续道：“朕受了伤，她说要帮朕寻找止血的草药，谁知一去不复返，大概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朕再见的时候，她的身边却有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玉妃喜欢之人？”
“是啊，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朕。她跟朕说，她和那个人是日久生情，心里只装得下那个人。朕才会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只要把她留在身边，时间久了，也许她回忘了那个人，慢慢的对朕日久生情呢？”
赵煦苦笑摇头，深深叹息：“可惜，朕竟然还是想错了。无论朕如何费尽心思，她还是忘不掉放不下那个人，对朕顶多也只有普通的朋友之情。”
孟皇后心里恍惚间明朗不少，猜测道：“那照陛下的意思，玉妃入宫至今，陛下您都不曾……宠幸过她？”
“何来宠幸？朕哪怕只是靠近她一下，她都跟躲瘟神似的远远躲开。”
赵煦哭笑不得的摇头，转头看她的脸：“皇后，你是个好女人，识大体，端庄稳重，有容人之量。朕不得不承认，太后的眼光不算差，你的确是最为合适的皇后人选。”
“陛下不必再说下去，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
孟皇后浅笑摇摇头，转头看向守在殿门口的宫女，吩咐道：“来人，把大殿中所有灯烛熄灭，没有本宫与陛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