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莫须有的兄妹
第315章莫须有的兄妹
赵煦干巴巴扯起嘴角一笑,却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咝”的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再不敢做任何动作。石光忍不住,差点“扑哧”笑出声,心中念叨:“这都是陛下您自找的啊!”
赵煦冷冷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大步朝外走。
小青披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样清淡的食物。
容玉刚巧也在这时候领着烁儿回来,两人低声说着话进了大殿。
烁儿一看小青出来,松开容玉的手快速跑到她面前,担心的问:“小青姐姐,你还好吧!”
小青脸色还有点白,微笑点头道:“我还好,不知道怎么就全身疼痛,之后的事记不大清楚,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疼了。”
烁儿眨巴眨巴眼,抿嘴道:“你昏过去之后,舅舅一直在这里守着你呢。”
小青不自在的笑,握住他的手走到桌子边儿坐下,道:“不说那么多了,咱们先吃饭吧!我一醒来就觉得饿得慌。”
烁儿笑眯眯应了声,招呼容玉一起坐下,三个人其乐融融的一起吃饭。
吃过晚饭,薛子游回到房间,从琴匣中取出雍王爷今日才命人送来的古琴,放在琴台上拨弄了几下,找准音色,手指抑扬顿挫轻盈流动。
空灵悠远的琴声荡漾开来,张柬之闻声走到他房间门口,斜倚在门框上打趣,“真是了不得,薛子游,我现在很好奇,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虽然我不懂琴艺,但你弹的这首曲子,倒是难得的好听。”
薛子游散漫笑笑,道:“我不会的东西也很多,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张柬之挑眉颔首,进了房间,添了杯茶坐在琴台一侧,闭上眼一脸陶醉的聆听琴音。
过了一阵,赵灵领着春雪慢腾腾停在门口。
赵灵拘谨的绞着手指,鼓足勇气,总算迈开步子进屋,走到他面前,惭愧的埋低了头,道:“哥哥,昨天……我不该发那么大脾气,今天我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薛子游收了手指,转头对张柬之道:“张捕头,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张柬之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状况,想也不想,就站起身离开。
赵灵咽了口唾沫,再次艰难的开口:“我原本以为,你跟我亲近是因为……是我自己多想了,才会觉得尴尬,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仔细想想,你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我不该那样对你发脾气。”
薛子游抬眼看她,笑意冷漠:“所以,你以为你来跟我道歉,你我就能毫无芥蒂的做兄妹?”
赵灵局促不安的抿了抿嘴,声音越来越低:“我并不知道以前,在父王和你娘亲之间都发生过些什么。我只是想,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们都得学着放下。我可以诚心的叫你一声哥哥,也希望你能诚心的看待我这个妹妹。”
“你大概并不了解我,我从不轻易原谅伤害我之人,尤其是伤害我娘之人。另外,我也坦白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原谅过雍王,自然也不可能承认你这个莫须有的妹妹。”
薛子游嘲弄一笑,顿了顿:“还有,我愿意留在王府,只是因为世子之位,这本就该是属于我的。至于你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到底是与我完全不同之人。”
他垂眸吐了口浊气,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一划,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已经查过,你母亲镇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早年与雍王有婚约,后来因为雍王和我娘结识,互生情意,因此悔婚。后来我娘无故失踪之后,你娘如愿以偿嫁入雍王府,难道,这其中没有什么牵连吗?”
赵灵的心怦怦乱跳,胡乱的摇头辩白:“不可能的,你娘失踪和我娘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薛子游陡然拔高了声音,沉沉盯着她的眼睛:“当年雍王悔婚之后,镇国公府的公子就去了薛府,这件事很多人知道,也知道镇国公府的公子是为了给你娘出气。而你娘,心仪雍王,根本容不下我娘。”
“那一次你娘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后来,薛府被诬陷,镇国公府也可算暗中落井下石了不少。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灵心里陡然漫起一阵恐惧,惊惶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
薛子游吐了口气,语气恢复以往的冷静:“你走吧,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你娘已经过世,以前曾经有过什么恩怨,我不会算在你身上。”
“所以,因为怨恨,之前你没有和父王相认,和我亲近,都是为了故意让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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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攥紧了掌心,指节发白,越想越觉得可怕。
第一眼见到他,她惊为天人,以为他会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她面对的,竟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之人。
那份心机,甚至让她感受到如坠深渊的恐惧。
“我从未想过你会误会,怎么说,这也不能怪我。”
薛子游面色冰冷,手指又勾了一下琴弦,漫不经心:“若是说完了,你就走吧!以后我的房间,还是不要随便来的好。”
赵灵倒抽口气,慢吞吞的转了身仓皇离开。
“郡主!”春雪着急的跟上去。
心疼的看着赵灵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春雪气愤的咒骂起来:“什么世子,什么哥哥,奴婢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太过分了!”
一路小跑回房间,赵灵哭哭啼啼的走到桌子边儿坐下,缓了缓神,对春雪道:“行了,你也别骂了。说起来,到底他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心里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或许过段时间他想通了,就不会再怨恨了吧!”
春雪愤愤不平的拍桌子:“郡主,您就是太善良了,才要这样容忍他。不管怎么说,他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又不是您造成的,怎么着他也不该冲您发脾气呀。奴婢觉得,这事儿咱们应该跟王爷说一说,让王爷看清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