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缝合伤口
第188章缝合伤口
薛子游的身体尚还很虚弱,深吸口气执起笔,仔细想了想,慢勉勉强强写好了一副药方。写完之后递给燕留行,嘱咐道:“她身上伤口太多,得先用生肌水浸泡。之后,再涂抹修复伤口的草药。我这里面加了一味复活草,应该能加快她伤口的恢复。内服的药,我随身有带,等会儿拿给她吃就好。”
燕留行慎重点点头,拿起药方转身离开。
薛子游低头心疼的将小青抱起来捧在怀里,吃力的下了床,忍疼走到包袱边,在包袱中翻出一枚白瓷瓶,取出药丸,掰开青蛇的嘴送入她口中。
小青蛇费力的将那枚药丸吞咽下去,片刻之后,慢悠悠睁开眼,望着他问:“子游,你没事了?”
“我没事了,现在需要照顾的是你。”薛子游勉强一笑,倒抽口气在桌边坐下。
小青看他脸色还是很苍白,不相信的摇头:“你又骗我,明明脸色还是很不好,怎么骗得过我。”
“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一条小蛇了,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
薛子游伸手摸摸她的头,淡笑着:“若是我没猜错,每一次你变成这样,都会很虚弱吧!”
“嗯,差不多是这样子。”
小青认真的点点头,歪着头在他胸口轻轻磨蹭:“但是有些时候,我会自己故意变成这样子,一般情况下是为了方便藏身。”
薛子游点点头,这会儿伤口又开始剧烈的扯痛起来,脸色惨白的如同白纸。
小青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慌忙探着头往他腹部看去,才发现他的伤口竟然已经裂开,鲜血如同小溪一般,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她满眼包泪,惶恐道:“你赶紧想办法处理伤口啊,这样不停的流血你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越来越虚弱?”
薛子游虚弱笑笑,道:“伤口太深,要想快些让伤口愈合,只能缝合。我一个人,怕是不行。”
小青无措的问:“可现在燕留行不在,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我可以试试。”
薛子游倒抽口气:“我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动手缝合。若是我没忍住,太过疼痛,你就在旁边守着,好让我能保持清醒。”
“你自己缝合?”小青惊吓的瞪着眼摇头:“那怎么行?会很疼的。”
“你放心,我随身有带麻沸散,不会有事。”
薛子游说着,从包袱中翻出一个白色布包,蹙眉低语:“你去帮我……把针线找过来。”
小青慌乱的点点头,拖着一身伤痕从他怀里爬到地上,在房间里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绣花针。
着急的想了想,她猛然想起自己因为学刺绣,随身带了绣花针的,赶紧冲到自己的包袱中,将绣花针扒出来用嘴衔着,快速冲到薛子游面前。
薛子游已经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接过小青嘴里的绣花针,在火上烧灼消毒,疑惑的问了一句:“你包袱中,怎么会有绣花针?”
“你就别问这个了,赶紧缝合伤口,这才是要紧的。”小青紧张的催促道。
薛子游缓慢点了点头,检查了绣花针上结实的丝线,将白色布包放在嘴里咬着,解开衣裳,紧捏着针尾揭开伤口处早已被血液浸透的纱布,针头缓慢落下,刺入皮肉之中。
小青含着泪紧绷着嘴,恐惧的整个蛇身都在发抖。
薛子游一针一针,动作很慢,额头之上冷汗涔涔之下,脸色白的如同深秋寒霜,嘴唇也因为用力咬着白色布包毫无血色。
燕留行抓好药回到客栈,悠悠然走到房间门口,随手推开门进了房间,高声道:“薛子游,药我都买回来了。那小青蛇怎样了?醒了没有?”
他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桌子旁。
一瞥眼,恍然看到薛子游低着头正在给自己缝合伤口,捏着针的手布满鲜血的同时,还微微颤抖着。顿时惊骇的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
咕嘟咽了口唾沫,他细看了一眼薛子游苍白的脸,难以置信的问:“薛子游,你这是在做什么?”
缝完最后一针,薛子游剪断了丝线,刚把绣花针和口中的布包放下,浑身的气力似乎也在这一刻耗尽,眼皮一沉,朝侧面的桌子上倒去。
小青惊恐喊出声:“子游,你怎么了?”
“薛子游!”燕留行迅速跑上前,手足无措的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以及紧闭着的双眼,赶紧抬指落在他脉搏上把脉。
小青含泪哽咽着问:“燕留行,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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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疼,昏过去了。”燕留行紧蹙眉头,看了眼桌上的白色布包,问:“这是什么?”
“他说是麻沸散,只要咬着,他给自己缝合伤口就不会疼。”
燕留行倒抽口气收回手指,拿起布包闻了闻,斜睨着小青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丢下布包道:“什么麻沸散,这不过就是普通的一个棉花包而已。你也不想想,万一咬了麻沸散,他自己昏过去了,还怎么给自己缝合伤口。”
“不是麻沸散?”小青惊异的瞪大了眼,再看一眼昏迷的薛子游,不由得心里发怵,同时涌起一阵浓烈的心疼。
从认识薛子游道现在,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懂他,了解他。
第一眼,她以为他不过是个长得过于好看的山野村民。
第二眼,她以为他不过是个饱读诗书的穷秀才。
第三眼,她以为他不过是跟随高人学了点防身的法术,保护身边之人而已,并没什么看不懂。
第四眼,她以为他不过是比许多人都聪明了些,沉稳持重了些。
第五眼,再见的时候,她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聪明,从不是小聪明,而是足以掌控一切的运筹帷幄。
这份运筹帷幄,总能带给她震撼和意外,却让她更加不可自拔的喜欢着他。
眼下,她对他又多了一份认知。他对自己,倒是够狠,居然能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为自己缝合伤口,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双重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