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五十八章搞砸葬礼轻飘飘的两句话…… - 渣攻重生后被反压了 - 青二山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8章第五十八章搞砸葬礼轻飘飘的两句话……

轻飘飘的两句话如同利刃刺进纪明冉的心里,寒凉刺骨的冷意毫无预兆地窜遍全身,血腥味涌上喉咙。

原来那晚贺琨说的不是气话,而是真的在忘记他。

纪明冉愣住了,“不可能,新闻是假的,我会找到他的。”

“我比你更希望能找到。”吴云旗甩开肃山的压制,拉好凌乱的外套,大力地抖了抖,撂下话便离开了。

在电梯闭合的那秒,他最后瞥了眼站在温暖敞亮的办公室里那个男人,光鲜亮丽,年少有为,不敢再想阿琨坠入的那片海水得有多黑暗冰冷。

大雪连着扬扬洒洒地下了一周,不管是贺青峰那边的人手,还是吴云旗的人都受限于天气条件,没能找到半个人影。

直到第二周天气开始放晴,他们才终于在距离坠落点很远的地方捞到了那张彻底报废的车辆,破碎的车窗,瘪烂的车门,车内空空如也。

时间转眼逝去,天地间冰雪消融,纪明冉依旧在为他的事业而奔波,似乎丝毫没有关注搜救的事宜。

纪贺联姻再次被很多娱乐媒体再次拿到台面上分析,可谓众说纷纭,爱与不爱也在流言蜚语中变得模糊不清,成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秘密。

肃山扶着醉酒的纪先生站在电梯里,今晚应酬纪先生喝了很多,这样压抑低沉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自从小贺先生离开的那天开始。

不,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小贺先生失踪时开始,并且失踪状态很快就会被更改登记为离世。

可纪先生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失踪或者死亡那些字眼,他固执地认为小贺先生只是短暂地离开了。

贺家那边是沿着汽车坠落点搜寻,纪先生反而是在研究某种药物的走向,就算这个药物生产量较小,但是依旧十分难查。

毕竟从原厂出货后,还会售往很多国家,肃江已经被派出去调查了两周有余,依旧没有丝毫线索,这样的做法与大海捞针没有什么不同。

肃山之前始终不明白应该如何对待小贺先生,只是单纯地敬着,但自此事后清晰彻底地认识到小贺先生在纪先生心中的份量。

纪先生伪装得太好了,有时候甚至骗过了他自己,但如今走到了死亡面前,再也无法掩饰半分。

他内心轻叹,想起今日收到的邮件,难得露出了纠结的神色,扣了扣额角道:“先生,明天贺家要操持贺琨先生的葬礼,您去带吗?”

他声音越说越小,只觉得脖颈越来越凉。

纪明冉醉意下半阖的眼眸颤了颤,电梯门打开,他先一步跨了出去,带着怒意笑道:“为何不去,我倒要去看贺青峰怎么操办?”

肃山跟在纪明冉身后,纪先生这语气他太熟悉了,显然是动怒了,听得他有些内心不安。

其实距离贺琨先生坠崖的时间已过月余,就算没打捞到尸体,贺总操办后事无可厚非。

小贺先生就是牵住纪先生的“绳”。

现在这绳没了,纪先生不仅没了人味,也彻底“疯”了。

纪明冉还住在贺琨租的公寓,因为前段时间租房合同到期,他索性买下来了,所有旧物整齐摆放,处处皆是回忆,如同自虐,又如同自欺欺人。

贺琨的忘记就是背叛,纪明冉偏要全部记得,等找回青年再好好算一笔。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要没有找到青年的尸体,就不愿相信那些死亡的说法。

翌日,墓园。

一方石碑,隔绝了生与死的距离。

贺青峰站在主位,黑色的西装口袋里别着素白的花,滴水不漏地主持着吊唁,面上没有明显的情绪,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从那苍白唇色以及疲惫的状态察觉出些许不散的哀愁。

见到纪明冉身影出现,也并未动容半分,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纪明冉逐渐走进内场,胸前却突兀地别着朵红玫瑰,他淡淡地瞥过墓碑前那些素白的花,轻啧了一声。

随后用指尖点了点黑白照中青年的脸颊,这照片中笑得意外温和,比婚前那段时间看起来更有几分活力。

贺青峰这时才注意到此人的不敬行为,他上前扣住纪明冉的手腕,压低音量道:“滚出去。”

之所以克制住声音和动作,仅是考虑到这是弟弟的葬礼,他眸色凶戾地盯着纪明冉,好脾气已经要耗光了。

纪明冉推开贺青峰的手,直起身子,优雅地往后退了两步,抿嘴笑笑,薄唇轻启道:“砸。”

话音落下,几个高大的保镖闯进内场,很快将目光所及之处都给砸得乱七八糟,堆满白菊的花架歪斜倒地,残花飘零四散,就连那方石碑也被非自然的力量从中折断。

纪明冉压根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是将青年的瓷像小心翼翼地取回手中,生怕太用力就会碎了,爱怜地摸了又摸。

“贺琨不会死,只是还没找到。”

按住贺青峰的保镖感受到贺青峰的挣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意使得他冷抽,闻言后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就是你,你的自私害死了贺琨,你再三的利用难道不就是想看见今天的局面吗?”

自从贺琨坠崖后,纪明冉多次将他堵在办公室里威胁质问,问贺青峰,他接走贺琨的那晚,两人到底在房间里商量了什么把戏。

问到最后贺青峰都麻木了,只剩下无情的冷笑,他只觉得纪明冉迟来的深情贱得令人发笑。

可惜纪明冉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定定地站在碎裂的石碑前,如同变成了孤魂,游离在空旷的世外。

贺青峰继续无情嘲讽道:“阿琨在婚前的深夜冒险驱车离开,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以为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真自大啊,自大到可怜可悲,呵。”贺青峰眼眶微红,腔调也开始颤抖。

纪明冉终于有了动作,他将青年的相片妥帖珍重地放入内衬的口袋中。

那雪夜里被碎瓷片扎出的伤口,似乎钻进了细小的玻璃纤维,自贺琨坠崖后,便顺着血管永不停歇地涌动,疼得难以呼吸。

他本想故作轻松地垂首笑笑,却没想笑得越发癫狂难抑,直至猩红的眼中都染上泪水。

好荒谬,看看这一切未免实在过于荒谬了。

纪明冉想,要是再早些,最开始就知道贺琨与他都是重生者,会不会和现在就不一样了。

“贺琨没有死,不准给他办葬礼,”他痴恍地转身离去,声音凝涩沉闷:“否则日后我见一次,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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