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风云莫测
第1章风云莫测
夏国建立七十连载，自夏武帝登基以来，国泰民安，百姓安乐，故受万民拥戴。光年八十四，北国犯南，当今殿下慕容胤闻之，受命，率三万将兵直抵南关。诱敌深入，借高山险峻之势，以硕石封路，备石砸之。以三万敌七万之微，大胜，故此战名‘山关’。北国闻之，猥居其地，不出，但居心犹在。故夏国以南虽有战乱不平，然，以夏五十里却未受大敌侵之。
夏国，定都大都，以三千城墙为一绝，所延伸之处覆及烽火要塞之地，大都虽一眼望去锦绣繁华，但暗中势力却纠纷不断。一则司家相府为首，另则以楚郡王为主，其中亦有中立者，以收集情报的天城密府为主，而天城密府以一年所更新的‘大都才子’‘大都才女’‘大都首富’‘慈善’各榜颇为百姓关注，更有以上榜为荣。
六月初六，天贶节。‘大都才女榜’榜首司城琪，常居第一的司碧戚竟尾随第二！天下众说纷纭，世人都知司碧戚是丞相家二小姐，歌舞一绝，得上天宠幸，生得美丽，深受司家家主喜爱。
司城琪？世人也都知道，司城琪三岁丧母，五岁丧兄，有着‘克亲’之名。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的人夺得魁首，让很多人起了小心思。
“小姐，您昨日在才女榜上位得首位，怎不见小姐您开心啊？”芷朵作为司城琪身边的大丫头，即使这么多年来看惯了一切，可昨日听闻这则消息后也不由得动心，才女榜啊，只要是位女子都渴望能上此榜，这是多大的殊荣！
“哦？值得开心么？”司城琪嘴角上扬，含笑的眼里透露着睿智的光芒。只见她一袭白衣加身，衣袖上用金色纹线绣了几朵牡丹，在京都贵族这样的衣着只能算作朴素，可即使这般身着素衣的她，却让人感到高雅，有着远离世俗之气。
“你可知，一年更一次的才女榜突然更替，是因为什么原因？”司城琪轻笑一声，“从不打破规则的天城密府，这次打破规则又为何般？”
“怕是有人针对司家，故意而为之。”司城琪平淡的道出了惊人的信息。
“小姐，那这样您就太危险了。”芷朵身为司城琪大丫头，眼力心识过人，一下子便判断出来。
想到这里芷朵便担忧了起来，暗自咒骂幕后之人。大小姐打小就失去母亲和兄长，父亲嫌她克亲，派给大小姐几个丫鬟就再也没关心过大小姐的生活，大小姐如此可怜，这些人竟然还要这般为难大小姐。
“该来的会来的，躲不去的。”司城琪笑道，“既然如此，就安心坐下，一切会过去的。”
“小姐。”芷朵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家小姐随遇而安，处事不惊的态度她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姐，奴婢不明白。天城密府中立多年，规则怎么可能说打破就打破，而且小姐您都多年没有踏出府门一步，再加上丞相府重兵把守，我们这又是处于偏僻之处，就算是天城密府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这的。”这才是芷朵最关心的问题。
司城琪秀眉轻挑，赞赏的目光看着芷朵，道：“你也是有心了，但天城密府作为大都中立者，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况且若是有人要故意而为之，又有何难呢？切记，你的这席话可别道给旁人听，也莫让旁人听去，不然免不了一顿板子。”
“是，小姐。”经司城琪这么提醒，芷朵才猛然发觉自己刚才言语的失误，有些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习惯有话就对大小姐说，却没想到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不知会给大小姐带来多大麻烦。想到这里芷朵的心就揪了起来。
她低眉看去，只见司城琪左手掌着汤匙，有意识无意识的搅动碗底的粥，似乎放空了心思。可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慵懒气息却直逼人心灵深处。
“朵儿，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快害羞了。”不知何时，司城琪那含笑的目光对上了芷朵的眼睛，眼里明媚的笑意让芷朵脸一红。她家小姐就知道会取笑她！
“不笑你了。话说朵儿，我们多久没有出去呢？”司城琪盯着粥里的碎肉轻声道。
“奴婢倒是因为食材经常出去，只是小姐您怕是。”芷朵没有说下去了，她清楚的记得小姐在她兄长过世后就再也没有踏出府门一步。
“原来是这样啊。”语气的平淡让人无法知道司城琪的真正的想法。
“出去了也不会被人待见吧？”转眼间又见司城琪自嘲一笑。克亲之名，一旦背定，纵使这人再优秀也会被众人万恶，如此看来何来亲近之说？
“不会的小姐，我家小姐这么优秀。”芷朵有些着急，深怕司城琪自己想不开。
“莫急。”看着只有几句话，芷朵便为自己着急起来，司城琪心中划过暖意。
“朵儿，明天就要开始辛苦你了。”司城琪索性放下了汤匙，认真的嘱咐道，“趁早，你从我柜子第二屉拿出十银去集市买套新衣服换上。记住，回来之后再修一修那门前树的繁叶，今日事务便完了。”
“好的。可是小姐，十银怕是多了。”听到这数字芷朵自己都愣住了，回过神后赶紧拒绝，“奴婢知道小姐对我好，可是小姐，这些银两应该用在为您添加衣物上啊，不必为奴婢耗费这么多的。”
“去吧。”司城琪摆摆手，“不用担心我，父亲大人一会儿会派丫鬟送衣物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被敲了三声，司城琪让芷朵拿来头纱，戴好后才得外面的人进来。
“大小姐，奴婢们奉老爷之命，特地给大小姐送来衣服，希望大小姐能明白老爷的一片心意。”只见三个嬷嬷带着笑意向司城琪鞠躬细细道来此次前来的目的。
三位嬷嬷虽然嘴上说着敬意的话语，但丝毫没把司城琪这个大小姐看在眼里，只是欠身，连三十度都不到。而那丝毫没有变化的心却在看到司城琪一袭白衣的时候起了波澜，平民之服怎么穿在大小姐身上？而且还带白纱，知道大小姐不被待见情况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礼数，难道丫鬟不懂这些么？真是粗俗之人。想到这嬷嬷们便忍不住瞪了瞪站在司城琪旁边的芷朵，吓得芷朵更加把头埋下。
“衣服留下，你们走吧。”司城琪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一丝颤抖。只是低头看那有些冷却的粥，不留痕迹的蹙了蹙眉。三位嬷嬷自然是把司城琪的举动看在眼底，心里愈发厌恶面前的司家大小姐。听闻大小姐生来便是克亲的相，都过了十几年，所学的礼仪就是这样么？
而三位嬷嬷也是过来人，不满情绪完美的掩饰过去，含笑的拍拍手，便见一群丫鬟从房门里鱼贯而入。
满盘的头饰，耳环，项链，手镯，发髻，步摇，衣裙，甚至连香炉都送来了好几个。
“奴婢们就不打扰大小姐了。”稍微年老的嬷嬷向前一步弯腰道到，说完便直起身挥挥手，顿时房里的丫鬟和嬷嬷尽数离去。
“小姐，刚才吓死我了。小姐怎么知道老爷会送来这些？”芷朵看着一盘盘珠宝有些目瞪结舌，不由得唏嘘大小姐这么多年真是受尽了委屈。同时心里又佩服起大小姐，这事便能算到，大小姐真是聪明！
“父亲大人自然是爱面子，如今榜上有名，想必明早就会有人登门造访。哪怕是在厌恶我这克亲之人，而对待嫡长女的礼数自然是不可费去，否则会落他人口舌。”司城琪说到这，不由得冷笑起来。这便是她的好父亲！
听到这一席话，芷朵心里对丞相老爷子更加厌恶起来，有些庆幸的开口，“还好小姐这次不但上榜还是榜首，不然老爷断不会为小姐准备这些。”
“是啊。”司城琪笑着说道，只是那眼里满是冰冷，“朵儿，十两银子应会剩下多的，其余的你就去买些自己心爱的物品，花不完便存着便是。莫在这个关头节省开支。”
“是，小姐。”芷朵自然明白司城琪的意思，作为大小姐的丫头，明日必定要穿着严谨，若是因为自己让大小姐落下礼仪不周之罪，这结果又岂是她能所担当的。可剩下的银两小姐却不收回，这让芷朵感动不已，要知道这钱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朵儿。”司城琪良久才开口，“你把这粥端下去吧，还未吃上几口便冷却，实在是可惜。”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小姐要吃什么，奴婢吩咐厨子再做就是，何必因为这些糟心。”虽说大小姐不待人见，但吃的穿的还是未曾苛刻过，有的还是会有的，只是有些东西有些份量少了点而已。
“朵儿啊，你不明白。这些对我们而言只是冷了便换，不吃便倒的顺手习惯，可是对那些难民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珍宝。我近日听教书的先生提起几句，虽说夏国大都子民不愁吃穿，可这一切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不然怎么常年有饿死的百姓？”
“况且朵儿，你可又曾想过，我们又何异于这粥中的碎肉，已成人们的食物呢？”
就连司城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席话的时候，眉目间紧锁着忧愁，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奴婢知错。”芷朵低眉，心里忍不住感慨，这天下贵族，怕也只有大小姐如此心系于民，只是可怜了大小姐，平白遭了这罪，背着‘克亲’之名，以后找个好的姻缘怕是难了。
“下去吧。”司城琪挥挥手，眼里尽是疲惫之色。芷朵应声，收拾好碗筷便退下去忙乎去了，房间里便剩下司城琪一人。
只见司城琪站直身，环顾四周，看着四周略简朴的房间忍不住叹息起来。
她知道，这个房间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舍弃，她将住上豪奢之地，可这里居住了十几年，记载着她点点滴滴的回忆，就这样的离开心里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今日怕是她十七年最后一日清幽，以后便是风云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