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结个善缘
“小哥儿，小哥儿……”牛皇发痴之间，老掌柜却是连声唤了他好几下。到后来见这家伙实在回不过魂来，他只得伸出胳膊去拍了拍牛皇的肩膀，这才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呃，不好意思，刚才走了下神。”牛皇惭愧的说了一句，随后又道：“老掌柜，小子并不知晓你这里的规矩，因此没有备下可以用来交换之物。很抱歉打扰了您，告辞！”
思来想去，牛皇依旧没有按照驭兽所说，将褐土蜥拿出来交换丹药。一则现在他还没到山穷水尽，极度缺灵石买丹药的时候，二来褐土蜥毕竟是他真正意义上可以拿出来对战的第一只灵兽，无论从感情还是从实际意义上来讲，他觉得将这只灵兽拿出来，都是一件不太妥当的事情。
再者，褐土蜥毕竟不是普通灵兽，虽然可以肯定将其拿出去交换，足可以弄到支撑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修行的丹药。但这种灵兽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他也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拥有财富不可怕，可怕的自身是没有保护财富的能力。
牛皇现在正是这种状态，若是真把褐土蜥交换出去，换到一笔不菲的丹药和灵石，可要是被别人给盯上了，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因此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考虑，褐土蜥并不适宜从自己身上拿出来。驭兽只知道培育灵兽，没有考虑到这点，但牛皇自己却不得不对自身安危，持一个谨小慎微的态度。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安全的事情，就必须将之扼杀在萌芽之中。
修真之路步步惊心，人有时候比走火入魔还要更为可怕。
这个道理，打小牛皇就明白，且一直当作修行信条。所以转了个念头，他否决了驭兽的提议之后，便向老掌柜道了声告辞，转身朝杂货店门口行去。待他刚刚行至杂货店门口，外面却是白影一闪，疾步走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且这人边往里走边喊道：“爷爷，秋儿来看你啦。您近来可好。”
听到这声音，牛皇顿时一愣，急急抬起头朝这声音主人看了一眼，他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神色很恭敬的叫了一声：“小弟见过白师姐！”
来人让牛皇很意外，竟是他所在那支运输队的队长，白秋儿。
坦白说，这女修确实很漂亮，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可牛皇确实一点都不动心。甚至除了一开始向她报道，以及在任务上与这其有过交集之外，剩余的时间，他跟白秋儿都没多说了一句话。
倒不牛皇过了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事实上他也很欣赏这女修的美貌。只不过他知道自己与对方相距甚大，不仅仅是这女修身为队长，手握实权，也不只是缘于白秋儿如今已是炼气六层颠峰，只差一步便可成为内门弟子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觉得白秋儿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他根本无法兴起讨好巴结的心思。
虽然说征服冰冷的女人，可能更有成就感，但在牛皇眼里看来，那是纨绔少主和仙二代的心思，自己不应该也不允许生出这样的念头。
对于修行，牛皇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苛求，无论是坑蒙拐骗，或是放下面子的行径，他都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灵石和资源。
而赚取灵石和资源的核心意义，也就是为了给修行提供服务与便利。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如此做的，一个白秋儿，也绝对不会让他发生改变。所以两人虽有交集，但实际上却很陌生。不过既然大家在宗门之外巧遇，牛皇当然也不会吝啬打个招呼。
白秋儿对遇到牛皇显然也相当意外，原本她进入杂货铺，脸上洋溢着很灿烂的笑容，与平日的姿态大相径庭。可当看清楚站在店里的牛皇之后，她那些迥异于平常的表情，瞬间便收敛了回去。随后依旧冰冷的朝牛皇回复一声：“原来是牛师弟，不必多礼……嗯，你自便吧。”
“告辞！”牛皇也不多言，抱拳后便准备走人。
可偏偏他脚步还未挪动，这店铺的老掌柜却是急急朝他唤了声，道：“这位小哥儿，原来你与秋儿份属同门相互认识啊。且先留步，留步！”
说着，老者就从柜台后转到前面来，一派留客的架势。
他这种举动，不仅仅让牛皇弄不清究竟，只知道站在原来傻傻眨巴着眼睛。就连白秋儿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低低疾呼出声道：“爷爷，你干什么呀！”
“秋儿你先别管了。后堂有我为你准备的东西，你自己去取吧。”老掌柜摆摆手，道：“我与这位小哥儿说会话。”
“说什么话啊，我与他又不熟。”白秋儿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道：“算了，我懒得理你。还是去看看几个月没见，爷爷又给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回见！”
说完，她一旋身便从侧门去了后面。
待白秋儿走后，老掌柜这才笑呵呵的过来拉住牛皇，并请其过去奉了茶。随后才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牛皇姓名，以及来历出身等等像是查问户籍一般的问题。
牛皇倒是老老实实答了这些问题，但是越答得多，他就越是心里疑惑大起：除了没有询问我可否婚配之外，怎么看起来，这老头就是家长在盘问女儿对象的口吻啊。
难不成，这老头看中了我，想要将白秋儿许给我？！
当然，后面这句是牛皇很臭屁的胡思乱想，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事实也确实如此，老掌柜询问了牛皇一阵后，这才轻声说道：“老夫本名白无霜，一生修为止步于炼气颠峰。晋级无望后便一门心思培养这唯一的孙女。幸好秋儿也算争气，虽然灵根资质算不得上佳，却也能在十八岁之时达到炼气中期颠峰，离后期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牛皇弄不清楚他究竟要说什么，便直接询问道：“白老先生的意思是……”
“老夫其实没有别的意思。”白无霜淡然笑了笑，道：“老夫本擅长望气之道，见小哥儿面相福泽深厚。因此便想与小哥儿结个善缘，不知可否！”
“结个善缘，何意？！”牛皇依旧不懂。
“那就直接说吧。”白无霜轻啜口茶，不紧不慢说道：“老夫现今已是八十有九，余下时日已然不多。我去之后，秋儿无人扶持恐怕修行会比较艰难，因此想请小友日后发迹后，能适时照拂秋儿一二，未知小友是否乐意。”顿了顿，他又急急说道：“当然，老朽也不会白白要小友这个承诺，作为交换，嗯……”
沉吟一下，他才道：“往后小友尽可来老朽这里购买丹药，不需以物易物，老朽还给你半价，如何？！”
“半价？！”牛皇愕然朝白无霜看了看，心里顿时一通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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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陷饼，看似陷饼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个陷阱。尤其是白无霜所说，仅仅凭借一个什么望气之术，便断定自己以后大有作为，这在牛皇看来，更是无比荒谬的一个借口。至于说让自己以后照拂白秋儿……啧，人家都六层颠峰了好不好，自己才是一个三层的小修士，这……
牛皇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头在给自己下套。
可是脑筋转了一转，他却发现自己心里似乎对这份诱惑并没有什么抗拒。半价购买丹药啊，且不说以后能持续多长时间，就仅仅只是炼气期，也绝对会给自己节省下一比相当可观的灵石。甚至只要自己张口应一声，仅仅自己这一次想要购买的丹药，就能直接少花一两百块灵石之巨……
啧，陷阱和陷饼，究竟要不要看一下呢？
一时之间，牛皇的念头摇摆不定，脑袋里尽是天人交战，无有片刻停歇。
“小友可以考虑一下。”白无霜显是看出了牛皇的左右为难，笑了笑之后，他又道：“要不，我给小友三日时间，若有决定，尽可来小店告知老朽。”
“不需三日！”牛皇忽地坐直身体，肃然道：“小可决定，现在便与老丈结下这个善缘！”
倒不是牛皇草率作出决定，事实上他也经过了深思熟虑。反正再怎么说，最先见到效益的也是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口头的承诺便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傻子才不干呢！大不了真发现有什么苗头不对，自己就躲进宗门，或者远遁他乡便是。料想白秋儿也未必能拿自己怎么样。
反正现在牛皇是迫切的需要增进修为，至于以后的事儿，且走着瞧吧！
因此他便很直接应下了白无霜的这个请求。随后，两人简单交谈了一阵之后，白无霜便问明了牛皇所需的丹药数量，并真得只以半价两百七十三块灵石的价格，卖了牛皇四瓶聚气丹，以及店内仅剩的半瓶聚元丹。
买了丹药之后，牛皇便匆匆告辞而去。
待他走得没了影儿之后，白秋儿才悠然从侧门走回大堂，朝白无霜道：“爷爷，虽然我知道您的望气之术，一向无比灵验。可单单为了与这小子结下善缘就耗费如此多的灵石，值得么？！”
白无霜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和蔼的摸了摸白秋儿的头，半晌后才悠然道：“值不值得，以后你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