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帮我洗澡”

第二天的a市，夜色深沉，路边的昏黄路灯洒下斑驳的光影，顾铭怀的车静静停在医院大楼前。

车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叶星漫坐在副驾驶，侧脸在光影中显得冷淡而疏离。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车门把手上，像是随时准备离开。

顾铭怀握着方向盘，声音带着试探：“你确定要上去吗？”

叶星漫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落在顾铭怀脸上。

她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嗯，上去看看。”

顾铭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受伤：“可以不去吗？”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叶星漫却像是没听见，目光重新移向窗外，推开车门。

车门关闭的闷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像是敲在顾铭怀心上。

他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的方向，整个人重重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医院的灯光冷白刺眼，映得叶星漫的影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线。

她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

傅靳琛躺在病床上，右手悬着输液管，膝盖到小腿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脆弱了几分。

他的脸侧对着窗外，眼神空洞，似乎在出神。

病房里除了电视机传来的机械播报声，寂静得仿佛无人。

叶星漫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白天发布会上他送来的对赌协议？还是因为真的担心他的伤势？

当当——

叩门声轻响，傅靳琛转过头。

两人目光隔着门上小窗相撞的刹那，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之喜。

叶星漫走近床边，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像是清晨的花瓣沾着露水。

傅靳琛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灼热却克制，像是怕吓到她。

她停在床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开口，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播报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窗外的天更黑了，叶星漫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尽量平静：“吃东西了吗？”

“还没。”傅靳琛的回答简短，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脸。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实际上，两个小时前，他刚吃了一份简餐，还给自己加了一份小蛋糕。

如果叶星漫观察仔细点，就能看到病床边垃圾桶里那个被揉皱的小蛋糕包装盒。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叶星漫从包里翻出手机，准备记下他的需求。

她的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

傅靳琛看着她低头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段对话有些好笑。

结婚三年，他们从未有过如此自然的交流，总是隔着无形的壁垒。

他扬起唇角：“想吃你煮的饭。”

叶星漫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他，没想到傅靳琛会说出这种话。

她不想扫他的兴，干脆顺着他的意思，语气轻快：“今天太晚了，明天可以。”

傅靳琛听到她的回答，眼神亮了亮，嘴角的笑意更深，像只得到奖励的狗狗。

“好，明天。”他抬起左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发，手掌在半空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回床单上，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温馨。

“我去给你买饭。”叶星漫起身，“如果还有什么想吃的，发消息给我。”

“别走。”傅靳琛的声音低沉，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叶星漫的呼吸一滞，低头看到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心口一紧。

他的眼睫低垂，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不定，衬得他的神情有些脆弱。

“饭可以让周秘书送过来。”傅靳琛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松开掌心，又舍不得放开。

“也好，那我给周秘书打个电话。”

“我来！”傅靳琛突然提高了音量，像是怕她真的拨出去。

他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找到周秘书的号码，眼神却不自觉偷瞄她的反应。

叶星漫被他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不免疑惑：这是怎么了？不就打个电话吗？

“喂，傅总？”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周秘书的声音。

“周秘书，帮我送两份饭过来，越快越好。”傅靳琛的语气故作镇定，眼神却带着几分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周秘书迟疑的声音：“傅总，您不是刚吃过吗？这是又饿了吗？”

虽然电话不是外放，但叶星漫离得不远，隐约听到了这话。

傅靳琛的脸色“刷”一下就红了，像是说谎被拆穿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