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前夫
是她前夫
三更天过半,已是接近子时,夜色浓稠如墨,月光柔和。
玉宁一直守在门外,站得笔直。他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听见里面传唤热水的吩咐立马就带着两个侍女进到浴房去换了热水。
有纱幔挡着,婢女们看不见床榻里面的情形,当然也不敢看,各个都低着头,干活利落。
屋门关上,玉宁松了一口气,挥手遣散了几个干活的婢女,让闲杂人等都回去睡觉。
从姜挽进到浴房伺候起,玉宁就猜今晚会这样,在陛下始终没有传召侍寝婢女后,自作主张将那位准备好的美人送了回去。
本以为今夜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谁知一个时辰后,屋门被推开。
姜挽拢了拢衣裳,推开门走出来,回了隔壁的小院子里。
玉宁看着院门处发愣,不一会便听见陛下传唤,她走进去收拾浴房,却见陛下坐在椅子上出神,他单手撑着额头,神情看起来有些郁闷。
“陛、陛下,伤口处可要上些药膏,宫里太医院带出来的药,药效很快,几天就能消下去。”玉宁战战兢兢地将药膏找出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闻言,萧淮回神,是否要阻拦摸了一下脖子上面的三道血痕,这就是三道抓痕而已,被挠破了皮,见了点血,但其实不严重,都是很轻的皮外伤。
他看了眼玉宁手里的小玉罐子,挥了挥手,“给她去送,你亲眼看着她上药。”
玉宁躬身,缓步退了出去。
*
翌日。
小公主晚上睡得早,起来得也早,她被侍女们穿好了衣裳,跑出房门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亲爹。
被亲爹养大的小姑娘不怎么爱黏人,但因着皇宫里养成的习惯,她出门的第一件事通常就是去给父皇请安,和父皇一起用早膳。
“陛下未起,公主殿下等会再来?”守门的侍女柔声哄着满脸疑惑的小公主。
“好吧。”欢儿是个乖乖的小孩,不爱追着大人问为什么,被告知父皇还没醒也不好奇是为什么,转身跑去隔壁院子里找阿娘了。
结果……
“阿娘也没起啊?”
跑来隔壁守夜的玉宁打起精神应付小公主,正好有其他侍女来轮值,她就带着小公主回了绛春阁,交给了刚刚起身的恒王殿下。
受了一夜,今日玉宁休息,她得回去睡觉了。
今日进出绛春阁的下人都轻手轻脚的,只因主屋的天子未醒,大家都不敢弄出动静。
“怎么回事,寻常这个时候父皇该用早膳了。”萧予清靠在窗边往外看,不解地挠挠头,转头对上欢儿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着走过去蹂躏欢儿白胖白胖小脸蛋。
欢儿嘟嘴,有些不满意被二哥捏脸,但她不反抗,依旧是乖乖的。
萧予清看妹妹这幅委屈又无奈的小模样就想笑,“唉,真是小可怜,你不要这么乖嘛,长大会被欺负的哦!看着就好骗,哈哈哈哈。”
“二哥很讨厌!”欢儿噘嘴,从萧予清的魔爪里挣脱出来,扬声道:“父皇说欢儿是大景最尊贵的公主,没人能欺负我,哥哥也不可以。”
“呦,还挺凶的呢。”
萧予清抱起妹妹,去隔壁找萧予鸿。
“哥哥,抱抱。”欢儿迈着小短腿跑到萧予鸿身边,抱住了萧予鸿正在写字的手。
三兄妹待了一会,没多久外面传来进进出出的窸窣脚步声,下人们端着早膳放在萧予鸿的屋子里,说是陛下今日不用早膳,让几位小殿下不用等了。
“父皇病了?”萧予鸿问。
“没,奴婢们不知。”
守夜的下人们什么也不敢说,萧予鸿也不再问,安安静静带着弟妹用膳,然后抱着欢儿出去散步。
欢儿不喜欢闷在屋子里,总想着出去玩。
正巧出门遇上姜拂,欢儿眼睛一亮,连忙松开哥哥的手,跑过去拉住姜拂的手,乖乖地喊了声“阿娘”。
小孩子分不清双生姐妹很正常,毕竟姜拂今日穿了浅色衣衫,看起来气势看起来温和许多。
“欢儿叫错了哦,你再看看我是谁?”姜拂抱着外甥女,对不远处的两个外甥招招手,得知他们想在散步,干脆提议带着他们去贺家铺子里逛逛。
“父皇好像不让哥随意出门的。”
萧淮对长子的管教要比下面两个严格许多,每次出门都要事先报备的,要带上许多侍卫和暗卫才可以出去,这是萧予鸿身为皇太子的待遇和责任。
“那就把侍卫带上,再说这整个贺府最好用的暗卫不就在这么。”
没错,姜拂说的就是她自己。
靠着高超的身手和厚脸皮,这位小姨成功将三个外甥带出了门,嘉州的繁华和京都是完全不同的,萧予鸿到这里之后还没有好好看过风土人情,没有真正尝尝街边巷尾的小食。
绛春阁里只剩萧淮一个主子,他独坐屋中,翻看京都那边送过来的信件和请示折子。
须臾,外面的侍卫来报,是几位小殿下都跟着贺家二小姐出门了,问是否要阻拦。
萧淮没管,只让他们派些人跟在后面保护。这几个小孩出门正好,免得他坐在屋里闷着。
其实他早起了,没出门只是因为半边脸有些红,不想出去让孩子们看见而已。
昨夜他欲给姜挽上药,可惜她说身上无伤,拒绝了,两人静默半晌,他叫了水抱她去洗漱,后来本欲留她在同寝,但身上酒劲未散,房事半途而断,都不怎么愉快,姜挽穿了衣裳说要回去,他也就随她去了。
折腾一晚上,都冷静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