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21悸动与默契,青春乐园,运动与音
第122章121.悸动与默契,青春乐园,运动与音乐会
周末的校园空旷而安静,高大的法国梧桐投下浓密的绿荫,而蝉鸣是唯一的背景音。
看门的老张头和邬宏涛相熟,几句“张师傅辛苦”、“长远不见”的寒暄,一支“飞马”烟递过去,便爽快地打开了乒乓球室和旁边乐器室的门锁,照例叮嘱几句“玩好关好门窗,水电当心”。
空旷高大的乒乓球室里,两张球台静静地矗立着,反射着从高窗透进来的光线。
众人欢呼一声,立刻像出笼的鸟儿般行动起来。
邬宏涛、吴恺、谢飞扬这几个活跃分子率先抢占了球台和球拍。
学校公用的“红双喜”球拍,胶皮磨损得厉害,木柄被无数双手磨得油亮,却丝毫不减大家的热情。
蔺书楠则被簇拥着进了隔壁稍小的乐器室。
里面陈设简单,靠墙放着几样蒙尘的乐器:一架老旧的脚踏风琴,几支竹笛,一驾军鼓,一把二胡,还有几把口琴随意放在桌上。
蔺书楠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风琴放在一张结实的木凳子上,调试着风箱的松紧和背带的长短,神情专注。
很快,隔壁乒乓球室便响起了清脆急促、富有节奏的“乒乒乓乓”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伴随着兴奋的叫喊、懊恼的叹息和欢快的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好球!宏涛你这扣杀够狠!擦边了!”
“哎呀!擦网!运气太好了吧飞扬!赖皮!”
“吴恺!你赖皮!这球明明出界了!自己看!”
“书楠!快来!该你上了!替我报仇!灭灭他的威风!”
蔺书楠被邬宏涛硬拉上了球台,对手是刚赢了一局的谢飞扬。
他技术确实有些生疏,脚步移动略显迟缓,挥拍动作也有些僵硬,但眼神专注,每一次挥拍都拼尽全力,额角很快渗出汗珠。
阳光明在一旁观战,抱着手臂,不时指点一句,声音沉稳:“书楠,脚步动起来!别钉在原地!”、“手腕放松点,别绷那么紧,用腰发力!”。
当蔺书楠终于看准一个机会,打出一个漂亮的直线回球,擦着球台边线得分时,众人齐声喝彩,蔺书楠自己也忍不住握拳低吼了一声“好!”。
他脸上洋溢着纯粹而畅快的笑容,汗水顺着鬓角流下,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林见月安静地站在场边阴影里,看着球台上跳跃的小白球和奔跑的身影,脸上带着新奇而恬静的笑意。
她对乒乓球的规则不太懂,但被这热烈欢腾的气氛深深感染着,嘴角一直微微上扬。
阳光明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把闲置的“红双喜”球拍:“试试?”
林见月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兔子,连忙摆手,脸颊飞起红云:“我……我不会的,从来没打过。”
“很简单的,我教你。”阳光明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安心力量,沉稳而温和。
他拿起另一个球拍,走到球台另一端,示意林见月站到他对面。
林见月看着球拍,又看看球台对面耐心等待的阳光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有些笨拙地握住球拍柄。
“握拍不要太紧,像这样,虎口这里轻轻卡住柄就行,放松。”阳光明隔着球台,耐心地示范着握拍姿势,“脚分开一点,与肩同宽,膝盖微屈。眼睛看球,别看拍子。”
他抛起一个白色的小球,用极慢的速度、极轻的力道,打了一个又高又慢的“喂球”过去,落点正好在林见月面前,弹跳得不高。
林见月紧张地盯着那白色的小球,笨拙地挥动手臂,球拍勉强蹭到了球的下部。
球软绵绵地飞起,歪歪扭扭地划了个弧线,落回阳光明那边的球台上,无力地弹跳了几下。
“哈!打到了!”林见月惊喜地叫出声,清澈的眼眸里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彩,像第一次成功放飞纸鸢的孩子,充满了成就感。
阳光明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也笑了,眼神温和:“对,就这样。很好,再来。”他又轻轻打过一个同样容易接的球。
这一次,林见月没那么紧张了,看准球来的方向,用力一挥拍。
“啪!”一声脆响,球被结结实实地打飞了,直接越过了球台和阳光明,高高地飞到了后面的墙上,撞出“咚”的一声。
“哎呀!用力过头了!”林见月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力气不小嘛。”阳光明莞尔,走过去把球捡回来,“别着急,控制点力道,先碰到球,把球打回台子上就好。”
两人就这样隔着球台,一个耐心地喂着最基础的球,一个认真地尝试回击。
阳光明的指导简洁明了,林见月学得很快,虽然动作依旧生涩,脚步移动也慢,但渐渐能连续打上几个回合了。
她白皙的脸颊因为运动和紧张染上了动人的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贴在鬓边,嘴角却一直向上弯着,笑容明媚如盛夏的阳光。
阳光明看着她在球台另一端笨拙却异常努力的身影,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温和笑意和一丝欣赏。
每一次成功的回球,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都会会心一笑,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小小的球台间悄然流动,很快驱散了初时的陌生。
另一边,谢飞扬和冯向红没有打球,而是溜达到了稍显安静的乐器室。
谢飞扬好奇地拿起一支竹笛,试着吹了几个音,不成调子,只有“噗噗”的漏气声,惹得冯向红掩嘴轻笑。
冯向红则拿起一把还算干净的口琴,用手帕仔细擦了擦吹口,放到唇边,轻轻吸了口气,吹出一段《红梅赞》的旋律。
虽然有些断续生疏,但音调基本准确,带着一丝怀旧的味道。
“向红,你还会这个?”谢飞扬有些惊讶,放下笛子。
“小时候跟我爸学过一点,后来再也没练过,早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这一小段。”冯向红放下口琴,脸上带着怀念的笑意。
这时,蔺书楠轮班休息,抹着汗走了进来。
他看到散落的乐器,眼中流露出热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