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惩罚与甜头
处理城西那帮人的消息传到简长生耳朵里时,他正在厨房给陈伶准备早餐。
煎蛋的油星溅到手背上,烫出个细小的红痕,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是盯着锅里渐渐凝固的蛋白,眼神发怔。
陈伶是清晨回来的,带着一身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没进卧室,径直去了浴室,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滑,没入浴巾边缘。
“在想什么?”
陈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简长生手一抖,煎蛋铲“哐当”一声掉在锅里。
他慌忙转身,手背在围裙上蹭了蹭,低着头不敢看他:“没、没什么。”
陈伶走过来,视线落在他泛红的手背上,眉梢挑了挑:“烫到了?”
不等简长生回答,他已经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将那片红肿凑到眼前看了看。
指尖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意,轻轻拂过烫伤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笨手笨脚的。”陈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转身从医药箱里翻出烫伤膏,挤了点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在他手背上,“下次再这么不小心,就罚你三天不准进厨房。”
药膏冰冰凉凉的,混着陈伶指尖的温度,奇异地驱散了灼痛感。
简长生低着头,能看到陈伶散落的浴发垂在肩头,水珠滴落在锁骨上,顺着凹陷滑下去,没入浴巾遮掩的地方。
他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主人……”简长生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城西的事……”
“解决了。”陈伶打断他,直起身时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抚摸一只家养的猫,“以后没人敢再乱嚼舌根。”
简长生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煎蛋铲。他知道“解决了”三个字背后藏着什么,那些人大概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座城市里了。
陈伶的温柔总是这样,裹着层血腥的糖衣,甜得让人发怵,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早餐时,陈伶忽然把一个丝绒盒子推到他面前。
简长生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打开看看。”陈伶啜了口咖啡,目光落在他颈间的银链上,那链子款式简单,是他随手让人定做的,和他脚踝上那条比起来,显得格外朴素。
简长生迟疑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条新的银链,链身比脖子上的更细,末端挂着个小小的铃铛,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是……”
“奖励。”陈伶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指尖敲了敲盒子,“奖励我的小狗昨天很听话。”
简长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那铃铛的光灼到了似的。
他猛地合上盒子,推了回去:“我不要。”
“怎么?”陈伶挑眉,语气沉了沉,“不听话了?”
“不是……”简长生咬着唇,手指紧紧抠着桌布,“太、太丢人了。”
带着铃铛,走路都会响,像真的宠物一样。
陈伶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起来。他伸手捏住简长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小长生,这不是丢人,是标记。”
他的指尖划过简长生颈间的旧链,声音带着蛊惑的温度:“戴上它,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谁敢动你,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承担后果。”
简长生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看着陈伶眼底的认真,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赤裸裸的占有欲,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罩住。
“可是……”
“没有可是。”陈伶打断他,拿起新的银链,解开他脖子上的旧链,动作不容拒绝,“要么自己戴,要么我帮你戴。选一个。”
简长生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他从一开始就无法选择是否要留在陈伶身边一样。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伸手拿过那条带铃铛的银链,笨拙地往脖子上套。
链扣有点小,他费了半天劲都没扣上,急得鼻尖冒汗。
陈伶看得不耐烦,一把夺过链子,将他按在椅背上,低头替他扣。
呼吸落在简长生颈窝,带着咖啡的微苦和沐浴露的清香,烫得他浑身发软。
“咔哒”一声,链扣扣上了。
铃铛轻轻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空气里撒了把糖。
陈伶直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银链衬得简长生的脖颈更白,小小的铃铛贴在锁骨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说不出的诱人。
“真好看。”他伸手拨了拨铃铛,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以后这铃铛响一次,就代表你想我一次,知道吗?”
简长生的脸更红了,却没反驳,只是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早餐。
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捕捉着那若有若无的铃铛声,每响一次,心跳就漏跳一拍。
上午,陈伶去公司处理事务,简长生一个人留在公寓。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