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深夜归途，高傲下的委屈

韩蒙把陈伶塞进副驾时，他还在半醉半醒地闹。

酒红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点锁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缝线，嘴里碎碎念：“我自己能走……不用你管……”

韩蒙没理他，绕到驾驶座坐下，余光瞥见陈伶正试图解开安全带——手指没对准卡扣，晃了半天都没勾到。

他叹口气，倾身过去，掌心覆在陈伶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稳稳帮他扣好。

距离太近，陈伶能清晰闻到韩蒙身上的乌沉香味，混着自己身上的酒气，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他别过脸，嘟囔：“多管闲事。”

韩蒙没说话，只是发动车子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尖。

车子停在陈伶家楼下时，陈伶已经快睡过去了，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车窗上。

韩蒙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想叫他，却看见他眼睫颤了颤，睫毛上沾着点湿意——不是醉出来的水汽，是委屈。

他的动作顿了顿，最终没叫醒人，而是打横把陈伶抱了起来。

陈伶很轻，比五年前第一次抱他时还要轻，韩蒙指尖触到他衬衫下的腰腹，能摸到一点单薄的轮廓，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这一周，陈伶肯定没好好吃饭。

进了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落在陈伶脸上。

韩蒙把他放在沙发上，刚直起身想找条毯子，手腕却被陈伶攥住了。

“别走好吗？”陈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没睁开，指尖却攥得很紧，“韩蒙，我不是不在乎你……我只是说不出口……”

韩蒙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蹲下身，跟他平视，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我知道。”

陈伶这才慢慢睁开眼，眼底还蒙着一层雾，却精准地锁住韩蒙的目光：“你知道？”

“嗯。”韩蒙点头，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嘴硬，知道你高傲，知道你把在乎都藏在心里……陈伶，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不该让你觉得委屈。”

陈伶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韩蒙面前哭，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高傲，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伸手，勾住韩蒙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声音带着哭腔：“韩蒙，我好难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回来了。”韩蒙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再也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