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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愚戏◎
幕启。
镜头从巍峨的冰川拉近到冰筑的宫殿,苍茫天地间唯一的一抹红,是一只迎着风雪飞舞的火色蝴蝶。它穿过泄下极光的天窗,掠入了宫殿内部。
它避开远处几道模糊的人影,停歇在一副冰做的棺椁上,不时掀动翅膀。
靠在棺椁上哼唱的「少女」身后——
「公鸡」悲悯垂眸:“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们的好同伴,她的牺牲对于整个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缅怀。”*
随即「富人」阴阳怪气了他扭曲的价值观。
「仆人」像是现场唯一真正替罗莎琳陨落而哀伤的人,她清冷锋利的眉间有不忍,冷声道:“你们这些缺少同理心的富商权贵,这种时候还是好好闭上嘴,不然孩子们会哭的。”
镜头后拉给到了站的稍远的两个人,其中正有一个符合她描述的对象。
巨大的拱形窗前,纤细幼小的身影裹的很严实,身量只到旁边青年大腿处。似乎是觉得冷,他苍白的小脸大半埋在披风的裘毛里,显得整个人愈发像坨白色的毛团子。
「主人」意味深长地半阖眼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才不会哭。”
眼见气氛愈发僵硬,「公子」还是变相打了圆场:“现在可不是适合「争斗」的场合……”敏锐留意到走廊尽头逼近的脚步声,展露愚人众执行官时冷厉如刀锋一面的他看过去:“终于来了。”
来人半副面具罩脸,是个留银色长发的成熟男人,愚人众统括官,在场众人的领袖。
——「丑角」。
“皮耶罗。”
——一个稚嫩的声音马上喊了一声。
男人循声看去,末席的小家伙正一脸不虞:“我都说了有这家伙的局我不参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手指愤怒地指向对面摇晃试管的蓝发面具男子。
“为什么多托雷也会出现在这里?!”
彼列是听说这家伙不回来,这趟才回的至冬。
他原本是打算趁着风头过去了些,去璃月往生堂转悠一下,偶遇偶遇钟离先生的!结果居然看到这家伙,真是晦气死了!
多托雷注视着试管中晃动的不知名液体,慢悠悠地说:“我并非本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有什么区别吗!”
彼列压抑着怒气,要不是他也看出这场合不合适,早就跟人打起来了!
他当然看出这个不是本体,只是一个年轻时的切片。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不是全盛时期的多托雷,说不定打不过自己!当然不是说全盛的那个他打不过,只是这个更好欺负一些!
彼列早就计划好了,跃跃欲试着一会送走了罗莎琳,就从背后搞偷袭!
紧接着面具覆盖全脸的「队长」说话了,他看向这两个素有仇怨的同事:“洛厄法特的牺牲令人惋惜……彼列,这不是让你们两个上演闹剧的舞台。”
「队长」随即又很会端水同事关系的质问了另一个当事人:“以及,多托雷,斯卡拉姆齐和稻妻的神之心呢?”
彼列眨巴了一下眼睛,怀疑地看向多托雷。
「散兵」带着雷神之心失踪时,他就在稻妻,这件事按理说不是更应该问他吗?
多托雷这家伙神神叨叨地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彼列虽然听不懂只觉得他装,但也还是不动声色地敛眸,做出了解到了什么的表情。
不对劲啊不对劲……
有什么事瞒着他呢?
这边的对话暂告一段落,随后众人走向房间中央的冰棺,立于两侧进行默哀告别仪式。
仪式开始前,彼列见皮耶罗看向站在棺末的自己,耸了下鼻尖略感不爽:“女士已经被烧成灰烬了,我可没办法把她复原。”
人都已经燃尽了,收集这些灰烬又有什么用呢?
彼列遗憾表示自己不是个专业奶妈。
「女士」的尸体,是和位于稻妻的他乘一艘船回来的。
说是尸体,其实只是一捧对方手下收集起来的飞灰,罗莎琳的灵魂已经随着她的身体燃尽了。
路上彼列就已经试过了,上面半点残留的灵魂附着都没有。
他忽然似有所觉地擡头,看到这座屹立在冰原间的宫殿天花板上,开始有冰晶像爬山虎的藤蔓一样舒展,顷刻间冰封了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
是女皇的力量笼罩了整栋宫殿,仁慈的冰之神,赐予了罗莎琳永久的安宁。
皮耶罗盖下眼睑,他低沉浑厚的声音,缓缓随蔓延的坚冰倾泻而下。
“……夜晚的愚戏该结束了,此刻你们没有观众,所有崇高的牺牲,都将铭刻于坚冰之上,与国长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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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日的停工缅怀很快结束,众人散场继续去做各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