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 被庶妹替嫁后 - 有月无灯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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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从府门处往内院走,郑氏心情像是舒坦不少,嘴里念叨着,“我瞧这孩子真不错,是个踏实的,说话有条有理,加之你颜姨一向是个心善的人,差不了。”

郁桃看着傍晚的夕阳,有些惆怅,顺嘴接道:“那您这回心可落下肚子里了。”

郑氏睇她一眼:“什么叫我的心落回肚子里,到底我是为谁操心?忙前忙后一整天?”

“唉哟,肯定是为我这个女儿呀,都忘了娘亲忙碌一整天,肯定累着了。”郁桃连忙凑上去,挽着郑氏的手臂,讨好道:“女儿扶着您,慢些走。”

郑氏脸色微霁,但过一会儿,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把郁桃的手打开,拧着眉道:“不行,我思来想去,蒲于瑞也是个人才,但你呢?”

她上上下下将郁桃打量了一通,搅得郁桃胸口一跳,心知不妙。

果不然郑氏露出挑剔的眼神,“若是头回见,这张好看的面皮儿还能将人骗一骗,实则呢?”

郁桃摸摸鼻尖,小声争辩:“院中有绣娘,账目有账房先生看,琴棋书画若是喜欢自有大家来弹,我何必为难自己?”

郑氏恨铁不成钢,戳着她额头道:“连账目都算不清楚,一间铺子几天的进项都能盘算一上午,一手女红做得一塌糊涂,水鸳鸯都能绣成四脚猫,琴棋书画没有一样能拿出手,连先生都说你弹古琴还不如请个木匠在梁上锯木头,书倒是看了一肚子但是成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鬼怪志异,小时候还敢拿着道士的桃木剑说要去捉妖成仙,字画乱的像是鬼画桃符,棋盘上黑白子都不记得到底多少个......”

郁桃走在一旁,最后听得郑氏一声叹息,“果然,得我十年教导,你却成了一只花瓶,我如何对得起你未来的夫家?”

郁桃:“......”

最后她被郑氏关进院中,每日琴棋书画练着,美其名曰出阁前的快速提升。

郁桃如何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像张锦菱一样被拘在院中做女红。

她觉着由此番倒是发觉了一桩生意,若说家家户户的千金小姐们,定不能人人都像郁苒能长成书中的范本,但是要想在婆家立住脚,那必得在出阁前恶补一番,迅速提升琴棋书画还有治家理财的贤能才对。

她很是有一番想法,于是在房中戳破手指头的第三日,终于忍不住下了请帖,请张锦菱上门一同做女工。

张锦菱看到帖子,吓了一大跳,将帖子来回翻了几面儿看,几乎能将薄薄的纸盯出洞来,才抬起头,皱着眉问丫鬟:“送信的可有什么其余的话要说?”

丫鬟很是不安,仔细想了一番,摇着头道:“不曾有其他话。”

张锦菱拎着帖子,倒在榻上好一会儿,突然顿悟,阿桃应当是遭遇了同她一样的出阁前的危机。

张家马车来的突然,门房婆子在石坎前午睡将醒,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起来将角门打开,让马车进去方想起问,“打哪里来的?”

牵马的小厮掏出一把枣递过去,堆笑道:“是咱们张家小姐,常客了不是?”

婆子咬着枣,并不多在意,点点头兜着手往回走,“确实是常客了,咱们姑娘同张姑娘,阏夤叵当惹祖⒚没骨住!

入府并不得阻拦,也不见门房往郁大夫人院中通报,张锦菱心放妥,这大约只是郁家夫人的一番兴起。

不过走到院门口,看到门前驻守的婆子,张锦菱还是狠狠的被吓了一跳。

“何必呢?”

她进门看着卧在榻上的郁桃,啧啧摇头:“何必呢?前两日见你还在外头,才子佳人好不羡艳,如今就被关在院中做女红了?”

郁桃没有理会她的嘲弄,只喊拾已闭上门,一手扯过张锦菱,秘密道:“你可想过成为闺阁里隐秘的女富商?”

张锦菱一头雾水,“什么?”

郁桃左右逡巡,压低嗓子重复:“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在平阳城做桩生意。”

“噢。”张锦菱拉长声音应了声,半响反应过来,眼里冒出两道精光:“如何?你有什么好主意?”

郁桃翘翘脚,点头:“我自然有,只是如今出不去,还要请你协助。”

张锦菱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郁桃拿出她这两日的成果,一面讲道:“我们店头上挂着衣裳首饰的招牌,实则内有乾坤,光靠一面之词必定难以取信这些夫人,但若是拿出一个人做金字招牌,我相信背地里这些夫人必会登门。”

“谁愿做这块金字招牌?”

郁桃不怀好意的一笑:“那可不是她愿不愿意,是咱们用了又如何,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她爱这名声,咱们正好替她发扬光大。”

“啊这......”张锦菱不得不拍手称绝,为郁苒悄悄擦泪。

郁桃拍拍册子道:“铺子选在何处,要请哪些老师来教授,标准如何都在这里头了。本就是应急,咱们肯定谈的不是从前做琴棋书画那些慢悠悠又耽误时间的事情,那必得是从账目开始,再将那些女子必读的书目省去废话,着人三言两语概述出来,如何应答婆母丈夫,光是得体的回答还不够,必得逢迎婆母让她听着舒坦,但是又不能失去自我,免得以后留下把柄,对丈夫既要温存小意,又要拿捏着。”

“高,实在是高!”张锦菱恨不得马上拜师学艺,“若是有这样的地方,我定头一个过去学习。”

郁桃看着自己手指,叹口气,“如今还在娘家尚且如此,去婆母家还不知如何,安身立命之道啊。”

张锦菱跟着叹气,“我想着,你跟我先去置办铺子,寻着合适的先生,规章制度承办出来,一遍做出招牌,寻个平阳城哪家大宴的时候,游说一番,我猜那帮武将家的小姐,首当其冲。”

“何时还有哪家宴请?”郁桃憋闷的很,“我在这房里快憋出毛病了,我已经开始同房内的花草说话,不然就是算账时一个人自言自语,再这么下去,我必得去看看大夫。”

张锦菱瞧了眼身边的丫鬟翠林,“我看你个头应当和翠林差不太多,要不你今日随我的马车出去?”

郁桃顿了下,和她对视一眼,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翠林。

不过半个时辰,张家马车从郁府使出,守门的婆子又接了小厮一把枣,吭声笑道:“怎么今日张姑娘出来的这般早?”

小厮笑了笑没答话,只说:“劳烦妈妈。”

婆子往手心吐了把核儿,瞧这懂事的小后生,“哪里的话,都是给主子做事儿的......”

郁桃占着马车一半软榻,身上正是张府上丫鬟一贯穿的碧色比甲,湖水蓝湘裙,连着头发的样式也梳成了丫髻,只有两朵素色绢花。

马车沿着胡同巷子往东边走,东边街市临河岸,转角上官道,沿河边生着翠波波的柳林,外头骑马挑担的不占少数,卖花郎满头簪着鲜花,扁担挑上满满一篮,逢马车跟前过,总会被丫鬟叫住。

过了河岸,人烟疏薄不少,高楼瓦宇都在这一片,能看见外头停驻着马车。屋宇鳞次栉比,吊着牌匾都是些平常百姓负担不起的香料,头面首饰,和绸缎铺子,此外挨着还有挂着神医妙手这些招牌的店家,来来往往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丫鬟婆子。

“这里好。”

张锦菱和郁桃在马车里守了许久,看清楚各处来往的人,确确实实挺有来路。

“这边的铺子都是官家的,若是要开办,得到衙役拿下官府文牒,这事我去办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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