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偷“梁”换“柱”
389,偷“梁”换“柱”
389,偷“梁”换“柱”
“哐哐哐——”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皇宫的方向传来久久不绝的钟声。
京都府的老百姓们听到钟声响起的时候,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这一道钟声是怎么回事之后,他们就知道宫里的小皇帝没了。
大家花了没多长的时间,就接受了他们又失去一个小君王的事实。
其实早在小皇帝登基之时,他们就已经猜测到这个小皇帝在位的时间怕是长不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小皇帝的去世,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因而,就连老百姓们对这件事都不算是太惊讶。
但是,许多百姓的心里都很是担忧,这几年来已经是走的第四个皇帝了。难道,他们大燕的气数是要尽了吗?
要是皇朝覆灭,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办了?他们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不过,这次他们的担心似乎是有些多余了,因为宫里传出丧钟之后,城里的大街上除了多出来的士兵之外,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甚至是连动刀戈的声音都没有。并不似从前的权力交替,这京都府城里头会血流成河。
这一天京都府城里的平静,也给了一些百姓们一颗定心丸。就算是天塌下来,上头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就连皇宫里头,也是十分的平静。
这一场权利的交替,除了被拖走的万丞相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件流血的事件。他们这位手腕了得的摄政王殿下站在那里,就给了他们一种感觉,这个位置理应由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来坐一样。
但是,皇宫四处站着的士兵也在告诉了他们所有人,谁要是敢反对,下一个被拖走的就是他们自己。
本来,朝中的百官们与这位小皇帝没多少的君臣之情,天子的年纪太小了、又不当政,平时他们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更别说培养君臣之情了。所以在这个小皇帝去世之后,他们的心中虽有唏嘘,倒没多少难过。
而对于摄政王接替皇位一事,他们也不算是太意外。
早在小皇帝登位之时,他们就已经想过,摄政王当皇帝是迟早的事情了。一个年幼没有任何权利的小皇帝,和一个成年手握兵权的摄政王,两者之间的年龄和力量本身就十分的悬殊,皇位上会换人坐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百官们对摄政王接替皇位一事,心里有各种的想法。但是事已至此,他们谁也不敢反对摄政王当政一事。
在国师说小天子年纪太小,丧事不宜大操大办之后。
当日夜里,他们这些官员们从宫里出来外面,就各回各家去了。
“哒哒哒——”
不过,这一天晚上赵琅留在宫里处理一些事情,陆明斐自己坐马车出宫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出宫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出来的。此时他坐在出宫的马车里,怀里抱着一个用小被子裹着的小孩,正是已经“驾崩”的小皇帝。
在陶棺里的“天子”,则是一个用木头拼成的小人。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小孩而已,他还是心软了,想留这个孩子的一条性命,就算是全了这个孩子的亲爹当年对他的照顾之情。
不过,这孩子还在病中也是事实,就不知这孩子的命大不大,能不能熬过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被子里裹着的孩子,摸到一手滚烫,心里就有些担心,便擡头对外面赶车的护卫说:“快点。”
“是,大人。”外面的护卫闻言,拿起手里的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就跑得更快了。
马车直接回到宅子的后院里面,陆明斐才抱着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下了马车,把小孩抱进提前收拾好的房间里头。
屋子里的壁炉应该烧了一会的了,进来里面之后,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才敢把怀里抱着的小孩放到床上去。
打开被子之后,里面的小孩的脸才露了出来。
陆明斐对站在一旁的青年大夫喊:“苏大夫,快来给他看看。”
“大人您让开点。”见他们家大人从外面带了一个孩子回来,苏以恒的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和探究。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只是他的病人而已。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关心,而不在意。
在他们家大人让开之后,他先是给小病人把了脉,查看了小病人的状况之后,就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出来,捏着银针对着小病人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小病人的唿吸明显的就稳定了一些了。
“大人,这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十分的弱,又在三九寒天掉入冰窟里,引得寒气入体。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今夜了。要是今夜他能熬得过去,这一关他就能熬过了,要是熬不过……”后面的话,苏以恒没有说完。
但是陆明斐也听懂了,“好,我明白了。”苏以恒说的这些话,和宫里的太医说得差不多。
看来今夜是关键了。
看着小孩红彤彤的脸,他伸手摸了摸,心里有些难过和不忍,“你要坚强一点,熬过来,知道吗?”
“你要是熬过来,等春天了,我就带你出城去骑马钓鱼,去放风筝。”
今日审问了宫里的小太监,他才知道原来是这孩子大冬天的让小太监陪他去放风筝,风筝掉入了水中,小太监去找东西来捞风筝上来的时候,这孩子自己站在边上竟然没忍住的伸手去够,才失足掉进了水中。
若不然,这孩子也不会掉入水里了。
说到底,这孩子也不过是自小长在后宅之中,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人罢了。
太后金氏原本不过是先皇身边的一个陪侍的美人罢了,后来怀有孩子,母凭子贵,得了一个婕妤的封号。
只是皇帝的美人何其多,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更是多,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在后宫里头想要生存下去,还想争宠,是何其的艰难了。
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过是母亲用来争宠的工具,后来成了母亲稳定太后之位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个孩子在短暂的生命中从未感受到过爱和被爱,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母亲争宠的工具,陆明斐的心里就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