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目的一致 - 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 - 月白作秋衣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5章 目的一致

望着白靖文离去的方向,慕容雅博笑意温文,感叹道:“白殿魁真是个聪明人,他差不多都猜到了。”

萧庆宁问道:“你让他过来就为确认这个?”

其实这次邀请白靖文过来见面,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慕容雅博要“听听白靖文的想法”,刚才萧庆宁引导白靖文说出他对慕容雅博所作所为的目的推测,就是慕容雅博事前授意。

慕容雅博道:“他想了解我,我可以了解他嘛。”

萧庆宁:“……”

慕容雅博道:“他虽然是文状元,你皇兄钦点的天子门生,所幸却与我们志同道合,要不然会很麻烦。”

萧庆宁不置可否,只说:“他在景行军中也好,到时候总归能递句话。”

慕容雅博笑道:“他当然不能只用来送信,他自己也不会甘心,年轻人满怀热忱总不好辜负,他和裴纶,还有我们中书省的姜明允,翰林探花林少游,他们四个人……很像我和阿芝当年在通天阙,老想着做些什么事,但总没有人肯相信我们。”

萧庆宁:“所以你才帮他。”

慕容雅博:“说不上帮,不忍看他们一腔热血撒在这冰天雪地罢了,那些人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萧庆宁:“……”

慕容雅博说的“那些人”指的是赵会、秦高之流,其实萧庆宁在大名府处置内务库背叛者时,并没有查到赵会就是秦高背后之人,赵会和秦高之间的串联都是慕容雅博派人转告她,再请她转告白靖文,慕容雅博在京城就知道赵会和秦高有问题,只是碍于朝堂局势,他一心策划宣和帝北行,并没有分神跟赵会掀起新的党争,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赵会这些人。

慕容雅博收了笑意,说道:“晚上你让沈玄来找我,差不多了。”

萧庆宁没再说话,待上官妙云从外面折返回来,她们一同离开这个偏厅,慕容雅博则在悄然间消失无踪,静悄悄来,静悄悄走,像一缕令人难以捉摸的风。

白靖文出门之后,天色入黄昏,此时已是十一月,通天阙的黄昏时分便像是随天地一同陷入混沌,阴冷厚重,云层压下来,成为萦绕在人们心间的一股阴霾,三重城关从黛青向鸦黑转变,那种雄浑壮观便越发孤寂苍凉了。

白靖文回到京卫营时,裴纶和林少游已经在等了,姜明允去找中书省的人还没有回来。

裴纶表示裴定方异常反常,就算他上门主动请罚,裴定方对他也没有半句呵斥,更别说动手,似对他私自离京来幽州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让他在萧景行帐下履行职务,不要动其他心思,这让裴纶认为他们父子之间感情出了问题。

不多时,姜明允从前军府衙回来,他这边并不乐观,去找那几个中书省的人一问三不知,有的甚至连慕容雅博面都见不上,更别说从他们口中打探关于慕容雅博的消息,倒是听说宣和帝一直躲在府衙之中,除了赵会和慕容雅博,几乎不见任何人,便连萧景行都不肯见,后面打听到的基本与主旨无关,姜明允略去不提。

听他们说完,白靖文说道:“我见到长公主了。”

裴纶三人皆是一惊,白靖文将萧庆宁和上官妙云化成骁骑卫一事说了,特别指出萧庆宁告诉他秦高在京城的背景就是赵会,亦即翰林院纵火案背后策划人就是赵会,这两人在京城和幽州联合运作,将京城收上来的盐铁源源不断运到幽州,再由秦高跟燎人交易,赵会烧翰林院案牍库是为了毁灭在京城转运盐铁的证据。

三人听罢白靖文所言,裴纶咬牙道:“狗东西!这些太监就没一个好东西!”

姜明允相对严谨,总结道:“赵会不仅执掌司礼监,连骁骑卫也听命于他,皇上怠政多年,听说有些奏本干脆就是赵会代笔批红,如果他和秦高联合,确实能偷天换日,把盐铁送给燎人并非不能做到。”

林少游道:“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还缺钱吗?”

白靖文道:“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萧庆宁忽然跟我说是赵会,我觉得太简单了,这让我感到很反常。”

他感到反常就对了,背后可是慕容雅博让萧庆宁给他传话。

裴纶问道:“长公主说只是查到了赵会手底下那些人,又说赵会跟秦高是同乡,但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指向赵会对不对?”

白靖文:“对。”

裴纶:“那等于没用,像赵会这种老贼,就算有证据都很难搬倒他,更别说现在只有一些跟他手下来往的账册,这么说吧,‘那位’不开口,就算我们有赵会亲自签名的账册也没用。”

白靖文:“……”

裴纶说的“那位”指的自然是宣和皇帝,如果宣和帝不愿处置赵会,无论他们怎么查,赵会都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更何况连骁骑卫都在他手上,谁要查他,稍微被他听到些风吹草动,说不定就先死在诏狱里了。

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像萧庆宁说的那样,除非有慕容雅博这种量级的大臣出面,不惜开启党争也要逼迫宣和帝下旨查处,否则单凭他们几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跟赵会那种人挑刺就是以卵击石。

白靖文道:“这件事先放下吧,现在讨论这些作用不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劝说殿下,今天我听萧庆宁的意思,她比我们还希望殿殿下能提前登基。”

裴纶:“长公主深明大义。”

姜明允道:“那变相说明长公主也认同你的推测,他也认为慕容长子的目的是逼宫换帝?”

白靖文:“她没肯定也没否认。”

姜明允:“这种事她不好表态,毕竟皇上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恰好这时萧景行帐下的执戟郎过来通传,说是萧景行请他们当中军大营赴宴,四人当然求之不得,当即与执戟郎一同去了中军大营。

萧景行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说道:“本来我与军中将士是同吃同住的,但今天你们来我破例给你们接风洗尘。”

裴纶说道:“殿下折煞我们了。”

林少游也道:“正是,殿下没有责备我们私自离京,还肯接纳我们留在军中,我们如何肯让殿下破例?”

萧景行笑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今天我敞开了说,其实你们不远千里从京城过来,且不说一腔忠君报国的热血,便是肯来投入我军中,我心里也是欢喜的,起码你们信任我。”

白靖文:“……”

这位太子殿下性情人品都没得挑剔,特别是生在帝王将相家,他这种赤诚热忱、礼贤下士不是一般皇孙公子能学会,只可惜生不逢时,这些品质并不能给他在这种世道带来更好的结果。

姜明允也知萧景行的品性,便说:“不说其他了,殿下请上座。”

萧景行道:“坐,你们也坐。”

五人坐定,先饮一杯,这种场合白靖文向来是很少先开口说话的,他们几人当中,已有了让裴纶先开口的默契,便由裴纶问道:“殿下和张泰去见皇上了?”

萧景行道:“对,等了小半日才见着,你们知道我父皇身体向来不好,这一路舟车劳顿,幽州又入了初冬,若非军情紧急,我真不愿去打扰他,唉――只恨我能力不够,不能替父皇分忧。”

白靖文:“……”

裴纶知道萧景行就是这种性格,不去劝慰,而是问道:“皇上答应换防了?”

萧景行点头道:“完全照你爹说的吩咐下去了,中军负责三关防卫,左右两军协防,张泰的前军改做后军,就在我的京卫营之外,明天应该可以执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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