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张：精神伤害

“李明华”踩着方南的手背碾了碾，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才蹲下身：“你是不是很好奇那几个瘪三怎么变成这样的？”方南死死地咬着牙，不是他不想叫出来，而是现在他痛得根本无法发声！

【检测到普法对象李明华（？），是否接受。】

【不接受，任由李明华（？）实施犯罪行为，宿主死亡，李明华（？）逍遥法外。】

【接受，制止李明华（？）犯罪行为，消灭李明华体内衍生人格，奖励1兑换点。】

“老子能不接受吗？！接受！”

【任务接受成功，直播自动开启。检测到此次普法目标存在特殊性，直播开启会对李明华的外形进行模糊处理。】

【检测到普法难度较大，宿主获得任务物品‘不动如山（残卷）（损毁）’】

虎猫直播平台中，一个头像突然亮起，发现的用户立刻涌入直播间。

“可喜可贺，失踪多年的主播终于出现了！”

“警察蜀黍不用找了，主播出现了。”

“不对啊，这一大坨黑影是什么玩意儿？我差点以为平台出错了，还以为是没开播呢！”

“这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大，怎么感觉主播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

一枚竹片突然出现在方南的手中，他用力一捏。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下一瞬间，竹片轰然碎灭成点点晶光，融入方南的体内。

但这一幕没有人能看得到。

方南只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在远离，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出身体之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触觉，就连被李明华踩在脚下的手，也只是感觉有一片羽毛落在上面。

不动如山，不是说驻守防御的军队如同大山岿然吗？方南眨眨眼，这是用在自己身上，就没有痛觉吗？任由别人怎么伤害他，都不会感觉到疼痛，所以不动如山？

果然系统出品都是好东西啊！

李明华看着方南原本扭曲的表情逐渐平静，仿佛一点都不痛。他眼睛一眯，踩着方南的脚又用力地碾了一圈。

方南直接坐起，另一只手推开李明华，解救出自己被踩的已经乌紫的手。

李明华被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反抗的能力。

“你到底是谁？！”方南开启法理之眼，如同怒目金刚。

在“李明华”的眼中，方南的眼神如同实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落在自己身上，如同锥心刺骨。

随着方南站起，“李明华”的面貌终于在直播间众观众面前显露出来。

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块母夜叉的鬼面具，一看就知道是个反派。

“嘻嘻……”李明华突然笑了。

“你居然问我是谁？我是李明华的妈妈啊，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李明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诡异。

他被方南推倒在地，也不站起来，就坐在地上，捏起右拳：“看到这只手了没有？我当时就是这样，一拳！那个红头发的混球就倒在地上起不来啦！哈哈哈哈！”

“李明华”又突然瞪大了眼睛，眼里露出哀伤和恨意：“要是二十年前我有这么大的力气该多好，我只要一拳就能打倒那个杀千刀的，可怜我的小华，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顾……”

“你终于舍得承认那几个孩子是你动的手了？”方南逼近李明华，持续的‘法理之眼’让她动弹不得。

看到他没动，方南意识到法理之眼或许对这个衍生人格有压制，顿时更卖力地使用法理之眼。

“对！是我！”他眼中露出疯狂。“他们喝着酒，就和二十年前那个杀千刀的一样！我躲在转角，拿着一根凳子腿，等他们过来了，就冲出去砸！”

“哈哈哈！我在那根凳子腿上钉了钉子，可惜拔不出来了，那群混球就吓到了！”

“他们都是渣滓，欺负我的小华，我要杀了他们！”

“李明华”神色越来越疯狂，方南眼睛开始刺痛，似乎对“他”的禁锢产生了松动。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杀人！并且符合情节恶劣的判定，根据量刑规定，无期徒刑是没跑了！你儿子正在考研，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未来怎么办？！”方南最后一句话在‘言出法随’的使用下振聋发聩，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法理之眼’再也无法坚持，轰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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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句话成功让“李明华”的疯狂为之一顿，眼中开始出现挣扎。

在方南的眼中，李明华头上的信息开始跳动模糊，李明华紧紧地抱住自己，嘴里哀求着：“妈妈，你放手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方南已经从背包里抽出了裁决断刃。

可能是这个行为刺激到了李明华，他的第二人格渐渐掌握主动，嘴里含糊地说着话，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伤害我和小华的，所有人都要死！死了，就没人敢伤害我们母子俩了，杀了他……”

李明华立刻朝方南扑了过来！

唰！方南拿着锈迹斑斑的刀片，在他手臂上狠狠一划。

他知道裁决断刃虽然看着磕碜，但攻击力没有问题，却没想到这次居然一道伤口都没有留下！

“啊！”李明华却爆发出凄惨的痛呼声，似乎伤得特别厉害。

但李明华没有后退，没有被伤到的那只手揪住方南的头，死命地往墙上撞！

“砰！”沉闷的撞击声让直播间的人听得心都颤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方南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不信邪，毫不犹豫又是一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