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内忧外患
第111章内忧外患
带着三天未眠的疲惫林暖暖去上朝，看到百官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暗中猜度，难道边境上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可又不敢多问，万一从自己嘴里走漏得风声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林暖暖已经走到平日里的位置站好，身后却传来一个细声叫自己。林暖暖转头，看陈诺站在两排官员后面。他低着头轻声道“苏大人，您听说了吗？”
林暖暖被他这般神秘兮兮的表情搞得有些发愣，他是已经知道那边境之事。如今这般问自己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儿？
来不及两人眼神多交流，太监一声传报皇上已经缓缓挪到龙椅上。行完礼，皇上朝着底下的百官扫了一遍道“苏丞相何在！北使团的事情安顿好了吗？”
林暖暖赶忙跪在地上将昨晚的事情一一概述，心中却思量材料男对自己的那番威胁要不要告诉皇帝。若不说，万一北耀国跟着作乱岂不酿成大祸。自己也要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可是若是说了，此事虚实难定反而与旁人落下口实。
林暖暖还未向皇帝陛下汇报完工作，便听门口有小公公来报有八百里加急。一时间平日里安静得朝廷不禁一片小声得唏嘘。林暖暖未得到准许自然不敢起身，便见那小公公将一本折子递到殿前。
皇上却道“不必呈上来了，苏大人你就念给百官听听吧！看看是什么好消息？”这公公自然将折子给了林暖暖，可她去慌了。这字虽也认得一些可并不全而官员们上奏的折子往往会用一下比较偏意的词和特殊的敬语这些她却不认得。
“怎么，难道苏爱卿不识字不成？”皇上近几日也为国事烦忧，林暖暖还未耽搁时间便招来他得不耐烦。
林暖暖心中犯愁，若说不识字那自然会招人怀疑。这苏雪尘的学问那曾经也是闻名于京城的，可若她接了折子念错了字岂不是露馅了？眼见着皇上要发怒，林暖暖赶忙推辞道“圣上赎罪，微臣近日患了眼疾怕是认不清字。”
“抬起头来！”皇上打量了林暖暖一眼，见她眼睛有些红肿便也没有为难。“你说说，你一年拿着朝廷这么多俸禄却连个折子都念不了。还不如宫里传旨的小太监，你还不快念！”
林暖暖被皇上这番话说得冤屈，可也不敢争辩。尤其是当着百官的面，自己也知这真真是丢了大脸。“……东平王穆致，偷练兵马……亦有谋乱之心……渝洲太守杨世贤……”
林暖暖晕晕乎乎听到这几个字，不禁脑海一惊。内忧外患！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起向此时的景朝涌来。若两边都打起来，景朝会亡吗？平日里歌舞笙箫，猝然间巍巍可及。还未及多思量，门外的太监又报北耀国使节求见。
林暖暖自然不敢回头却听到材料男熟悉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子神气。心中一阵恼火却不敢再殿前放肆。
“皇帝陛下，对于昨夜之事……图特王子已经决定明日一早便回国。微臣特意代替殿下与您告辞。此事令我国蒙羞……根据两国协约，北耀国有权利单方解除三年前制定……”
林暖暖听着这妖孽胡言乱语，要不是在上朝的大殿上她早上去抽他几巴掌。明明自己放火找事，却借着滋事撕毁协约。蒙羞？！你丫羞个屁啊！卑鄙，无耻……林暖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一双眼睛恶狠狠得瞪着那妖孽。
“所以，你们北耀国就将十万铁骑也驻守在两国边界了。”皇帝陛下自然不能像林暖暖这般小人气度，反而带着微笑给那妖孽鼓起掌。
那妖孽厚颜无耻的道“我们北耀的兵力是为了保护两国百姓得安定，若边境有异，自然对友国施于援手。”
靠！靠！施于援手，你们就是在趁火打劫！趁着景朝被蛮夷逼境，还内有谋逆之臣趁机敲诈勒索……“猥琐之人，必用猥琐之计！”林暖暖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材料男的鼻子骂道。
他没想到在百官面前，她竟然感如此放肆不禁愣住转而微笑道“苏大人，这是两国会晤不是私下之交请注意您的措辞。身为朝中重臣对北耀使者如此侮辱……也是有损两国友谊的。”
林暖暖这般放肆，皇帝陛下去为恼怒只是对材料男道“你下去吧！既然以前得协约作废，这新的自然是要签的。告诉图特王子，还请他多留几日。朕会好好补偿他昨夜受惊之事的。”
待材料男招摇过市的离开，皇帝陛下才将那龙案上的桌布抽下毛笔，奏章，玉器……散落一地。满朝大臣赶忙跪在地上请罪，皇上却笑着道“如今国事烦忧，你们都给朕跪在这有什么用！都给朕起来！”
话虽如此，可此时谁又有胆子真敢站起来。林暖暖看到身边一群大臣们，心中也不禁唏嘘。这些平日里你争我斗的大臣们，国难当头却如妇人一般唯唯诺诺。心中怎能不感悲壮之情……
“启奏圣上，如今耽误之际是与北耀国重新签订两国协定。”大殿偏出一个声音冒出来，林暖暖回头一望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可他一身绿色官服，自然只能跪在大殿偏处。
此话说完，那位官员已然起身站了起来。林暖暖对这位心中不禁佩服，绿色官袍是大殿之地官阶最低的可居然在圣怒之下有勇气站起来。难得还有如此气节的官员！“好！我们景朝还是有与朕分忧的能臣，那众爱卿于朕说说推举谁去签这两国协定？”
“老臣愿推举一人！”林暖暖回头见带鱼一身素衣从门口匆匆赶来。这般皇帝陛下关切问道“孙丞相为国事烦忧已经累出病来，怎么不好生歇着如此劳顿！”
林暖暖气结了，自己三天未眠却被斥责无用。这带鱼回去歇了两晚上只熬了半夜也能病倒，果然这人与人之间便是差别。“为圣上分忧乃职责所在，岂敢怠惰。苏丞相少有大志，能担当此认！”
我怒了！每次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你们怎么都往我身上踢，林暖暖敢在大殿上骂材料男。却不敢骂带鱼，只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念道咒死你，戳死你，死带鱼……“臣处事鲁莽，怕又做出不妥之事伤了两国的友谊，还请皇上另择贤臣。若孙丞相这般贤德之臣，方能担此大任！”
林暖暖谦推道，没想皇上却缓缓从龙椅上踏着台阶一步一步移了下来。走到她面前扶着肩膀道“朕信你，能将这差事办好！”
林暖暖被这难得圣宠吓出一身冷汗，彼时她依然不是当年大殿之上唯唯诺诺的少年了。她怎不知，这去签协议的代价！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北耀国提出一千条一万条不合理的要求景朝也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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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这不平等的协议，自己就真成了景朝的罪人，名副其实的叛国之臣。这罪名她担不起！担了这罪名莫说毁了苏家流传至今的贤名，更会将苏雪尘这三个字与这协议世世代代流传在景史上。
林暖暖回望了跪了一殿的大臣们，为官者莫不爱怜名节官声。便是罐头那般贪婪也要装出清廉的样子。这百官里，最年轻的怕就是自己。还有半辈子要活，一个污点便能压得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想到晚清的李鸿章被史学家骂了几百年，可真正却在给慈禧担骂名。这骂名自己担不起，“微臣无能。”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苏大人妄为人臣，怎么连着道理都忘了！”身旁带鱼厉声喝道！
“为了百姓……景朝的安定，你必须去。”皇上抓着林暖暖得肩膀说道，她的肩膀旧伤未好如今用力更加生疼。
为了百姓吗？为了安定吗？为什么，牺牲的必须是苏家的人。平日里对苏家的打压，对她的不公。最后却要让她去担下这叛臣之名，心底里既是屈辱亦是愤慨。她对这土地已然有了感情，却不甘将犬犬之心献与一个从未信任过自己的君主。
退朝！说完皇帝陛下带着一身疲倦而去已经容不得林暖暖虚情假意的拒绝。便是拒绝又怎样，自己的生死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