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216章
墨即非一直没能放开抱着她的手。
她就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团,没有了往日的凌厉与高高在上,只剩下痛苦与软弱。
她的防线在那天彻底地崩塌了,再也没有要守护的东西,于是没有绝望,也没有东西需要她坚强。
她高烧不退,他们在去墨城的路上走走停停。
墨即非每天都听着杜凌萱的梦话,每当这时,他总会低下头,伸手揉着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他便叫人买了把木梳,在她昏睡的时候替她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然后在她痛苦地说梦话的时候,继续揉着她的头发。
她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窝在他怀里,还是不停地颤抖。
墨即非身边剩下那两人是郢风和牧瑛,他们两人一直在马车外坐着。
时常也听到杜凌萱说梦话,每每听到,他们的心上,仿佛就被插进了一把刀。
那把刀横在心头,拔一次,痛一次,然后那把刀,再往心头缩进一次。
她说,凌乐…不要……反反复复。
她有时大概梦到父母,嘴里念着:爹爹…娘亲…然后孩子般缩成一团颤抖的哭。
有时说到那个孩子…
有时说到彦逸圣。
她的梦话里,是痛苦而又绝望的祈求。
然后,哭的浑身颤抖。
如此,持续了几天。
终于,她的烧退了下去。
在小溪旁接水喝的郢风听到牧瑛告诉他,杜凌萱身上的烧退下去的时候,两人都不自觉松了口气。
只不过她还没醒过来。
紧接着他们再次上路,一路上都很平稳,两个各自吃着干粮,想,到了墨城就可以好好吃顿饭睡一觉了。
然后杜凌萱又开始说梦话了。
她说:墨即非…求你,带我走…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是在梦里,但她说的异常清楚,而且,那样的语气,仿佛他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