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到哪来了?
我这是到哪来了?
刘夏在布满藤蔓荆棘的丛林里走了大半天,这条难走几乎没有路的区域硬生生被她趟出了一条路,终于在她的意识彻底消失前,到达了那处废弃的游客中心。
一块古色古香的木纹金字的匾额,摇摇欲坠的挂在游客中心蓝白相间的屋檐下,可以看出来质地还是非常不错的,竟然保存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损毁,只是上面的文字已经不太清晰,只能勉强看出上面标着‘中海国家湿地公园游客中心’几个字。
游客中心前面有一片挺大的广场,地上铺着大片的石质地板已经碎裂了大半,每块石砖的缝隙间都遍布着半人高的绿色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涉足过这里。
刘夏走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别的选手,整个广场荒芜的显得十分凄凉,唯一可以看出有活物活动过得痕迹,恐怕就是地上那些已经干巴的动物粪便和一闪而过巴掌大的变异蟑螂。
看到难得的活人刘夏靠近,那些棕色的大蟑螂很快一哄而散,慌慌张张的跑的一干二净。
这种变异蟑螂危险系数很小,体内也很难产出异兽内核,只是个头变得很大而且哪里都有非常耐活抗造,又是那种特别能生的生物,弄死一批很快又会出现一批,根本杀不干净,在废土的哪个角落都有存在。
如果不是这种变异蟑螂的口感和营养价值实在不怎么样,恐怕会被垃圾区的拾荒乞丐拿来当做常备口粮。
虽然还有不少活物的痕迹,刘夏此时也没有更好的藏身之处。
她现在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昏迷状态下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同伴就显得尤为重要。
没有办法,刘夏只能加快脚步迅速穿过这片广场,进入这座连大门都没有了的废弃游客中心。
进入游客中心的大厅,可以看到里面的内饰也全是蓝白相间的装饰,已经非常的破败爬满了绿植,墙上的景区地图已经褪色剥落,残缺的“欢迎光临”横幅耷拉在半空,积满灰尘的沙盘模型里,塑料树木东倒西歪的倒着。
刘夏没有过多的停留,踩着翻倒的导览台来到楼梯口处,可以嗅到楼梯间内老鼠的尿骚味和铁锈味。
顺着爬满藤蔓的石质楼梯一路爬到三楼,破碎的玻璃碴不断与脚下的地砖摩擦,发出细碎难忍‘咯吱咯吱’的声响。
终于,在三楼接近尽头的位置,找到一间还有门的休息室,门上的铁牌已经锈蚀,依稀能辨认出是中心内员工的休息室。
从打开的大门看去,房间内的皮质沙发上布满了灰尘和抓痕,窗帘位置处还坐着具早已风化穿着防护服的骸骨,防护罩后面那双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她。
从干尸的衣着和风化程度看来,这是个死在这里很久的猎杀者,也不知道是怎么死在这里的。
虽然腐败后的尸臭十分难闻,不过房间整体的状态还算保存的比较完好。
刘夏进入房间内把门再次关好,又用角落的金属拖把杆顶住门把手,将生锈衣架上还挂着几件衣服拽下来拧在一起,再次给门把手做了一次加固。
折腾了这半天,刘夏可以感觉到鼻血已经缓缓流了出来,眼前白色的画面几乎占据了大半的视觉,现在她连身处何处都快要看不清楚,所有行动几乎都是靠着记忆和本能。
到了这地步,刘夏再也顾不上还够不够安全,这地方脏不脏臭不臭。
整个人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以免在失去意识的时候直接倒地摔到脑袋,接着眼睛一闭,意识再一次迅速的抽离身体。
……
眩晕的感觉渐渐消失,刘夏发现眼前一片雪白,甚至连自己躺着的床都是纯白色的,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个白色柜子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
刘夏揉着还有些疼的脑袋,缓缓坐起了身,手臂上吊着个装着白色液体的吊瓶,那是为身体输送必要养分的营养液,之前住院时她没少挂这东西。
刘夏拔下记得意识抽离前自己从四十楼的高处坠落,当时的伤势应该非常严重才对。
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死?
刘夏此时的心情有些微妙,既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些莫名的感到失落。
庆幸的是自己竟然还活着,失落的是她在这里已经再没有朋友了。
白菲背叛她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
刘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换了身纯白色病服式的衣服,除此之外身体上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就像是从楼下摔下来的那经历是她的幻觉似的,根本就没有给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损坏。
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骨肉被巨力碾碎的疼痛,以及滚烫的血液从身体里慢慢流淌出去的感觉,这些显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可能是幻觉也不可能是做梦。
刘夏轻呼了口气,双手撑着床沿从床上下来,房间内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地面被某种有弹性的柔软材质包裹着,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这是哪里?”
刘夏脑海中满是疑惑,她皱着眉在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屋子并不大,总共也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样子,四周墙壁全部是一种白色涂装的金属隔板,根本没有任何的窗户以及门。
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金属的盒子,十分牢固的样子。
除此之外,在屋子的角落里还有间隔起来的房间,从房间上两个小人的标志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个独立的卫生间。
整个屋子都没有明显的出口,在房间顶部的四个角落处,还可以隐约看到,镶嵌在金属隔板内闪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
如果不是刘夏目光锐利,恐怕都很难发现。
“我这是被监视了?”刘夏没有刻意去打量那个摄像头,而是漫无目的的在房间内游荡。
刘夏记得当时与她一起摔下楼的还有白菲,她分明还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也就代表着警察那时也已经赶到了现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人有这个本事,可以把一个重伤昏迷的人,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弄走。
刘夏装作不知道被监视,不动声色的暗暗琢磨着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房间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间防御严密的禁闭室,甚至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留给自己使用。
显然这个监视她的人或是某个组织,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放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