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怎么是我,这箭不会是有毒的吧!”
谁知道她刚说完一句话,见越舟行擡起手,握住了箭头。
“别别别,我身上有解毒丸,你赶紧帮我拿一下。”
孙荧想自己动,但肩膀实在是太疼了,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有人选择替别人挡刀,这很痛的,好么?医馆内部好歹有麻药,可这儿,啥都没有啊!她也不想的,但是忍不住,眼泪鼻涕一大把,根本没办法找身上的解毒丸。
“他奶奶的,我也太背了吧,可疼死姑奶奶我了,越舟行,你说的硬仗是让我挡箭啊!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啊!你!我靠,血冒出来了,黑红,果然是有毒。”
也没注意到越舟行为难的神色。
“你是不是打算毒死我,怎么拿个药都这么磨蹭啊!说实话,越舟行,你是不是打算送我祭天,早知道就不帮你解毒了,咋这么疼啊,完了,伤口麻……你倒是快啊!”
越舟行实在是被她吵得头疼,哪里知道她的药藏在哪里,听她说的话,难道是中毒的迹象,一面抹找药,一面低头,看她小嘴叭叭不听,他实在是受不了她在吵下去,想着堵着她的嘴应该就能安静下来,他也没多想直接低头吻了上去,唇瓣轻轻贴着,他感受到孙荧直接僵住,没了声音。
马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外面刀刃的声音还在继续,孙荧瞪圆了眼睛,讶然,又不敢动,深怕牵扯到伤口,鼻尖呼出的热气扑洒在对方的脸上,孙荧耳根发热,身体僵直,不敢动,内心咆哮:靠,色!狼,他在占她便宜啊!那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一点都不浪漫!不行,这不是她的初吻,这是被蚊子叮了。
而他在她的腰间也摸到了药瓶,越舟行起身,松开了贴着唇,赶忙直到一粒药丸塞进嘴里,孙荧根本不管会不会卡喉咙,直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春生,到了么?”
越舟行见怀中的人昏了过去,急得差点破功站起身,想到方才自己无意识地亲了她,脸颊跟耳根开始发烫,心脏不受控地跳动,强压下那抹异样。
“卑职来晚了,请主子责罚。”春生跪在地上,帘子被风吹开,隐隐露出主子,怀里似乎抱着个人,敛去眉眼中的诧异,“刺客已全部伏诛。”
“嗯。”孙荧虽是吃了解毒丸,但箭伤还在,却是需要大夫,“浮影,你先回瑞王府,带上卫神医和他的医药箱前往明镜司。”
“是,卑职告退。”浮影上马,赶回瑞王府。
此刻,越舟行看着跪在地上的春生:“连带着尸体带回明镜司,本王要自己亲自审讯。”
马车进城,飞奔至明镜司,街道的行人寥寥无几,马车飞驰得畅通无阻。
明镜司内的卫铮睡眼惺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浮影抓到了明镜司后,也不见给他端个茶,就急匆匆地出去了,难道是?越舟行受伤了?
然而,卫铮又在明镜司的内院——越舟行的休憩地。
根本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抓来询问的。
“靠!急死我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回应他的是明镜司内低低的哀嚎声。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明镜司的大门外,浮影上了马车想接过昏迷的孙荧,却被越舟行的眼神吓退,彼时他赶紧下了马车待命。
“主子,属下在马车外候着。”浮影整个人紧绷紧,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如此在意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下一瞬,浮影猜测王府很快就有女主人了,上京不少人都说孙荧姑娘是个乡野村姑,单凭长相她跟他家王爷完全可以媲美不说,甚至于从他挑选的角度看,在上京的贵女没人能配得上他家王爷。
他准备好轮椅,见王爷坐到轮椅上后,浮影上前搭把手,将昏迷的孙荧姑娘小心翼翼地让他家王爷抱上,伤口处还在流血水,孙荧姑娘眉峰紧紧地皱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听到王爷的轻咳声,浮影赶紧推着轮椅,进了明镜司。
后院的卫铮等得差点嘴角起泡,见到越舟行抱着孙荧进门,站在原地吓了一大跳,挂在肩上的药箱差点掉落在地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多话,赶紧治疗,稍后再说。”越舟行神色冷凝,眉眼间的怒气就快要憋不住了,声音喑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怒火中烧。
卫铮抿着唇闭嘴,擡手想要接过孙荧的身体,却被越舟行挡住,见他直接从轮椅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将孙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转而,擡手握住卫铮的胳膊,青筋凸起的手背紧紧地拖拽着卫铮,也不管差点把他拖倒。
“病人不等就医。”
“你这是要把我捏骨折啊,还想不想我救她了。”卫铮说着,回头看向紧跟其后的浮影,“赶紧去端盆水来。”
站在床榻边的卫铮:“怎么伤在肩膀。”
余光看到越舟行一副要剜了他的神色,登时闭了嘴,从药箱里找出一把剪子,伤口处的布料剪了一圈,箭头不深,血有止住的趋势,箭头似乎抹了毒,但孙荧的面色不像是中毒,他立马给孙荧把了脉,见她确实没中毒。
“箭头没有倒钩,直接拔么?”
卫铮疑惑地看了眼越舟行,什么时候见他会心疼人了,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孙荧救了他,不然这棵铁树怎么可能会有开花的架势,不对不对,按他对孙荧的了解,孙荧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受伤的人,她怕疼不说,还特别怕死,怎么可能主动替人挡箭,难道是?越舟行把人拉过来垫背?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卫铮的脸色变幻莫测,嘴里差点嘀咕出声。
也幸亏越舟行的注意力放在孙荧身上,不然,卫铮肯定有会被扒层皮。
“她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卫铮洗净手,拿了一块布擦了擦,“王爷你既然不走,就过来帮我按住人,我怕箭拔出来时,人会痛醒。”
“哦。”越舟行本能地上前,手足无措地站在床沿,询问地看向卫铮。
“见机行事。”卫铮刚说完,直接手握住箭身,另一手掌心贴着孙荧的箭头,用力,很顺利地拔了出来,带着不少血水,躺在床上昏迷的孙荧吃痛惊呼出声,睫毛扑闪不停,不多时眼角微湿,额上满是冷汗。
越舟行倒是主动,从浮影手上接过帕子,温柔地擦拭着孙荧的冷汗:“放心,马上就好了。”
卫铮看着如此场面,简直是活见了鬼,根本来不及多嘴,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撒在孙荧的伤口处,开始包扎,得亏从霅川出来,带了绷带,当时就怕是遇上女患者,虽然大夫严重无男女,但毕竟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如今看越舟行这幅样子,简直是典型中的典型。
“你这是什么?本王为何没见过。”
“医馆偷来的,没想到用上派场了。”卫铮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你赶紧找个侍女,给她擦擦身,若是过了今天没有发烧,算事度过危险期了。”
卫铮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转而看着面色凝重的越舟行:“好了,现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明镜司擡进来不少人啊!”
此刻,越舟行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卫铮的问题,转头向浮影吩咐:“你去把茯苓接过来,顺道给孙府带个信。”
“是,主子。”
“慢着。”越舟行不放心浮影,“你告诉孙尚书丞,就说孙荧为就本王遇刺,如今人在明镜司,等人醒了本王会亲自送孙荧姑娘回府。”
经过方才的事,浮影对他家王爷的话并不意外,领命快步离开明镜司。
而待在屋内,不知当时实情的卫铮低头整理,余光不自觉地看向越舟行,第一次见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面色紧张,卫铮只觉得新鲜不说,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着还是他认识的越舟行的么?是不是中邪了:“我的瑞王殿下,你是不是中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