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泉以哆
快开学了,那些琐碎的事情纠缠着每一位准高中生,买文具,建班群,互相认识,夜晚来临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泉以哆回到家后又忙了一番,只觉有些脱力,喉咙干渴得很,她也没在意,想着明天的事,忙完后迫不及待的扑向床,沾枕头就睡。
一夜无梦。
醒来后泉以哆自觉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所以然,床还是自家的床,位置没变,可是……
为何背后两侧蝴蝶骨处疼得难以忍受?
泉以哆有些茫然,撑着床就要起身,转身却发现白色的物体绊住了自己,定睛一看,翅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鸡翅鸭翅鹅翅各种生物的翅膀都在泉以哆脑海里过了一遍,就是没想到这幅看似轻如羽翼实则跟小半个人体一样重,还占据了整个后背的是哪双翅膀。
她试着走了走,却一个趔趄扑向前方,想来这翅膀只是个拖累,泉以哆心里吐槽了一万次,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好,乔乔呢?”猛地一拍头,她着急地回头找鞋,无果,恐怕现在这种生物不用穿鞋。
过了一晚,这世界就变得千奇百怪了,走出房间,泉以哆更沮丧地发觉除了自己房间,其他地方都是陌生的,也就是说,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晚过去,认识的人都失踪了,而自己来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一步一晃,在偌大的走廊里,泉以哆的身影慢慢移动,如此静让一向活泼好动的她有些闷,心里乱如麻。
匆匆脚步声响起,听声音,来人相对于她强劲有力多了,泉以哆心中一跳,转身就想回去。
“简!你怎么出来了?”不耐透过空气传到耳边。
被嫌弃了啊,人生地不熟,自己是不是惹麻烦了……
“抱歉,我……想出来溜溜。”泉以哆低下头,羞愧使红霞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不过马上,她又意识到别的:“为什么叫我简?”
“啧,睡了一觉怎么脑子都坏了?还出来溜溜,说了多少遍你需要静养,快回去!”青年名安,这消息不假思索地出现在泉以哆意识里。
既来之则安之,冒然讨价还价不太合适,先溜为妙。泉以哆慢慢往回走,仍一步一摇。
“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进步,翅膀,喏,这样……”又演练了好几遍,安的耐心终于告罄,他攀上泉以哆的肩,使劲扯了扯:“这里,用力!”
泉以哆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具身体娇弱,要不是强忍着,她能现场表演一个眼泪决堤的哭娃娃……如同童话里说的。
安虽然凶,做老师确实是有资本的,那几块肌肉猛地一缩,翅膀几下就收回了。
“回去吧,有事摇铃,别再自己出来逛了!”生硬的语气不知怎么就刺痛了泉以哆,回到房间她使劲儿地盯着天花板,洞是戳不出,眼泪真的憋不住了,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她抱着枕头小声抽噎着。
什么嘛,倒霉地来到这,放着自己的一番烂摊子不管,到这里重生一次,还被怼了,没天理了!
陌生的环境总能激发人的恐惧,即使泉以哆平时算不上矫情爱哭,但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儿,承受能力终究有限……
昨晚太累,哭着哭着泉以哆打了几个嗝,不觉得饿,一股倦意涌上心头,心累,身体也累,眼睛不知不觉必上了。
另一头,安一阵恍惚,他恍然中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但这些记忆如此熟悉,他也抵赖不掉,一时陷入迷茫。骆微玱定了定神,自己熬了半天夜,想着再打一局游戏,看来是精力不济睡着了,呵,熬几天夜体质下降真快。
待他一回神仔细一琢磨,刚刚那个小女孩,也是穿来的?被怼了几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小女孩真娇气。
心里这么想,骆微玱转身去了厨房,取了碗百花露上来,觉得自己还是伤害到了简,陪个罪没什么问题。
城堡偏大,他的步幅比泉以哆大得多,来回也就分分钟的事。
骆微玱向来是行动派,端着一碗温好的花露,走到她门口时轻了动作。
绅士一点,敲三下门:屏了屏气,他完成了动作。
半晌,门内呜咽几声,有了动静。
泉以哆也没睡多久,处在这个危险系数未知的地方,只敢浅浅而眠,很快就被吵醒了。
睡眼惺忪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眼睛肿起来了,眨眼难受。揉了揉眼,她起身迎接。
见到安的一刹那泉以哆并没有多惊讶,但瞄到他手上的托盘,这是取食物去了?安是自己——也就是简的玩伴,跟亲人差不多熟悉,只是无血缘关系,也许是没见过几次的简父母找的。可是安一直与自己疏远,说几句就怼上了,今儿这是……吃错药了?
打量与思索就在几秒钟内完成,她马上挂上友善的微笑:“谢谢你,安!”
“咳,没事,有事摇铃!”任务完成,骆微玱缓缓退去,不再多停留,转身正要起步时,他感受到温热的触觉在他手腕上停留,擡眸一看,是简。他眉毛一擡,面露询问之色。
“那个,我有点害怕,你能陪我一会儿,讲点外面的事吗?”小女孩声音怯怯的,此刻更是缩起了脖子,恨不得用翅膀裹起自己的全身。
哼,这是不打自招了啊,倘若他不是穿越而来,很快就能发现简的不同于寻常之处。嗯……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同是穿越才能更好体会到这些细节。
请求都提出了,按照自己的身份——陪着的玩伴,于情于理都该满足她的。骆微玱微微颔首,应允了。
泉以哆休息了一会儿,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此刻请他过来手心都沁出了汗,她明白,安的陪伴是多么珍贵与难得。
同是一辈,又极大可能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再不济也是原生家庭和外来者,或是亲生与被收养的关系,为什么她总是比安低了一头,显得卑微?
简的身体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泉以哆的猜想,这个内向,不聪明还敏感的女孩儿,喜欢安。而安待在这个家很久了,与她过于熟稔,还处于青年的叛逆中二期,显然没有往这方面想,苦了简,不仅忍受暗恋的苦恼还得常常因安的不拘小节受到伤害。
这个想法像烟花一样爆炸在泉以哆的脑海里,这剧情,怎么玩儿?简喜欢,可是我不喜欢啊!
她克制了脸红低头的生理冲动,硬逼着自己平视安,即使她知道这无济于事,脸已经烫得难以忍受了。
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安笑了笑,伸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手搭在她柔软的椅背上,平和地问:“你想听什么?”
这神情,这语气,这动作,好像……从来没有在简的记忆里出现过,她有些慌张,又不知怎样应对,只好硬着头皮道:“随便说点什么吧,你听说的事也行。”
安比简大两岁,简是二八少女而安再过一个月正好成年,说是中二期,单论年龄安早该过了,现在这样想通了也正常。说完那句话,泉以哆胡思乱想着,有种冲动要急切地说些什么打破这寂静又尴尬地不知所措。
在泉以哆看来气氛达到某种临界点时,安终于动作了,桃花眼一眯,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将瘦小的简笼罩,随即走到窗前,沉吟片刻,转身:“你父母叫我多关心关心你,你好好养身体,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