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黑天鹅抓鸟

牛四缓和下情绪、摘帽脱下外套，时隔月余、从一方都统到阶下囚，这种踩屎般变故、生怕老妇难以适应，光头模样却令老妇微微一愣，转而笑称、“这才像你！”

……

“这么早打烊？”牛四眼里葱花平静……

……

“昔日不同寻常、府台颁布了府兵制，男人们都走喽……”说这话时、老妇眼里暗无光，也未掌灯、任由初月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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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牛四眉头紧锁疑上心头，府兵制……？

……

通俗地说，不打仗你就种地，打仗自己准备马匹和武器，这个期间所抢劫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一来免除各项赋税、平日除了种地之外剩余时间也离不开训练。

二来嘛，由于你抢到的所有财产都是你的，于是你就越来越想打仗……

再通俗一点，就是外包兵、人人都是老板，是不是像外卖员？

……

卧槽～他暗骂一句！忒恶毒……

……

试问、府兵制和募兵制的区别在哪？

前者死个十几万朝廷不心疼，而后者死个几万闹不好要亡国地。

实际上，这个时期的明末、募兵演变成了常态，时时补充、有多少粮就有多少人……

卫所制度早在嘉靖彻底边缘化、沦为台面下的说辞，但tm不知道是谁又颁布了如后金那样的原始府兵制。

无粮无银无武器、好！给你个番号自己抢，包括人和牲口……

……

这样一来，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愈演愈烈，还真是一点未变、仍旧朝着灭亡的轨迹无脑前行……

……

老妇见牛四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自己倒是点燃一支烟、刷的一下，火光闪耀……

牛四猛然发现那熟悉的烟盒上，印有江河两字、内心久久无法自拔。

嘶……～

傻子都能猜到，龙眼遭到无耻零元购、真不知是何方大神？

“龙眼不卖烟了吗？”牛四摸过烟盒、有意无意点燃。

……

老妇顺着话题、弹掉烟灰，“听说来了新老爷、之前女掌柜也换了，这烟嘛、还是一样的。”

牛四噢了一声、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像尹家那样分了赃。

……

他记得老妇的老伴曾经视烟如命，家有十六七爱孙，怎的她也上瘾了呢？

……

有些话不必解释、府兵制一出，牛四当下判断出结果，老伴及家人难免不被强征。

牛四并非一方霸主，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又何必问呢……

同样老妇打牛四一踏入这个门，也认出了他……

……

烟尽、饭饱，老妇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窖、“委屈你了！”

二人心照不宣、但牛四还是有些不舍地轻声嘀咕，“大娘、保重！”

老妇合了眼点了点头……

……

点燃油灯、不足四平陈设简单，就地而席、内心却无比愧疚……

老妇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起因毕于去年年初的一次小规模海战、抚恤金一次性五百两银子，但很不幸、全被儿媳骗走，留下即将成年的孙子。

这件事牛四是知道的、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意不愿过多关注此事。

可能缘份未尽，一来二去时常遛弯至此，买些果茶施以照顾、那孙子勤快实在，经牛四推荐加入任海玉商团。

另外给以生活上的帮助，却遭到老两口直言拒绝。

……

如今老妇爱孙、老伴双双被征用去了兵丁，随着龙眼商铺崩塌，不知有多少人又改变了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