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徐娆再去总管处时，老师告诉她校服已经被买完了。

文德中学初中部的校衣是蓝白色的，肚子面前与下半截袖子都是白的，不出四天，拉链的两侧就已经出现两条灰黑线了。

袖口在桌上摩擦，赃得更严重。

只有一套校服完全不够。

下午闷得不行，物理老师洒了两桶水在教室地板上，不到一节课，全部蒸发掉了。

挨到放学，天上没有太阳，阴沉沉的，闷热气息散了一点，十分钟不到就开始刮风，指头大的雨滴星星点点打在地上。

出了小吃街，马路上只有公交牌上方半米宽的棚子能遮雨，而雨棚下方已经挤满了学生。

徐娆没有带雨伞，站在人群边上，在雨势变大的时候挤上车。回到家，衣服已经半湿。

徐娆脱下校衣，扔进洗衣机，这校衣今天不洗的话，明天肯定要起斑。

张芬兰刚从医院回来，一进屋就听见洗衣机启动的声音，一边换鞋一边问道:“音音啊，你要洗衣服吗？”

“嗯。”

“那等会儿，等我一起洗。”张芬兰赶紧回屋换掉身上的湿衣服，拿去卫生间，看见洗衣机内的是校服，连忙问:“你要洗校服啊？”

徐娆哭诉道:“我的校衣太脏了，又淋了雨，明天穿不出去。一套校服根本不够穿，两天就脏了。”

张芬兰关上洗衣机，拧开水龙头，“我不是给你钱去买第二套了吗？”

“老师说有些初二初三学生也要换校服，那些剩下的校服已经卖完了。”

屋外雷声阵阵，外面黑沉沉的，阳台已经被风吹进来的雨水占领。

徐娆靠在门后，盯着墙角的几盆多肉发呆，之前泛黄蔫蔫的多肉叶大半部分已经变绿，再养养应该就会恢复如初。

“过来端面。”张芬兰在厨房里喊她。

徐娆端面上桌后，回屋从书包里拿了一百二十块钱放在餐桌上，“买校服的钱。”

张芬兰难得关心女儿的近况，“上这么久的课了，还适应吗？”

“嗯……还行。”徐娆见老妈没有把钱收回去，想到李小文的数学教材辅导书，又伸手将里面的二十块钱拿过来。

饭碗里的面半天了还是没有拌匀，张芬兰看不下去，直接端过来给她拌。

“怎么，零用钱不够了？”

“不是。”徐娆同张芬兰商量说:“老妈，我数学不是不好吗，我觉得我同桌的数学辅导书还挺好的，我想买一本。”

“那二十块钱够吗？”张芬兰从兜里再拿了五十块出来，“我记得你的物理和化学也不太行，你再去买两本物理和化学的。”

徐娆只拿了二十块钱，摇头，“不用，我就觉得那本数学辅导书不错，别的一般。”

主要是别的老师也不从辅导书上挑题来给学生做。

面刚吃完，整个屋子瞬间暗漆漆的，卫生间里面还在转的洗衣机马上安静下来。

“停电了吗？”徐娆走到鞋架旁边连续摁了两下开关。灯不见亮，一看就是停电了。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小，等了几分钟，家里依旧是黑漆漆的。张芬兰打开手机灯走到门边，“我下楼去看看你王嬢嬢家有没有停电。家里又没有蜡烛，你还没做作业呢。”

比起作业，徐娆更担心的是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服，湿漉漉的，根本还没洗好。

“妈，”张芬兰前脚踏出门，徐娆脑内灵光一现，两个健步冲出去拉住她。

“怎么了？”

“我的校服根本干不了，要不你帮我问问嬢嬢，能不能把林柯一的校服借我明天穿？”

“林柯一的个子高，他的校服你能穿吗？”

“应该没事。”徐娆说:“我没有洗校裤，校衣大一点没事。”

张芬兰点头同意道:“那好吧！”

徐娆心满意足回到屋里，一举两得，开开心心打着手电筒去卫生间将衣服洗干净。

张芬兰敲响王娟家的门，门很快开了，王娟热情地招呼道:“芬兰，是你啊，快进屋。”

张芬兰站门口就能看见王娟家里的烛光摇曳。

“你家也没电啊？”

“我正想跟你说呢，快进屋。”张芬兰进屋后，王娟说:“今天下午下大雨，风又大，马路上的树干被吹倒了，砸在电线上了，怕这电一时来不了。”

聊了几句家常后，张芬兰才想到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赶紧问道:“对了，娟，你家柯一读初中的校服还在吗？”

“还在。”

“是这样的，音音今天下午回来的校服被雨淋了，她才洗到一半，这又停了电，又只有一套校服。”

王娟简言道:“哦，你是来找我拿林柯一的校服去救急的。”

“对。”

“多大的事，林柯一的校服我全洗干净了，在他房间，我去给你找。”

王娟的动作很快，三两分钟就拿了两套校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