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凶吗、温柔个屁
第六十二章凶吗、温柔个屁两个人晚上9点才从西站出来。
外边昏黄的夜灯亮着,日夜温差遽增。
冉酒回来的时候穿得也很单薄,上身是黑色运动胸衣和同色调棒球服,下`身是条在侧边有拼接的咖色短裙,配着元气满满的运动白袜和球鞋。
傍晚的风这样凉,有些掀动了她微棕色的发,冉酒鼻尖有点红,抓着行李箱的手指白皙,上边筋络微微崩起,甚至还有余力把容汀的一个书包挎在肩膀上。
容汀觉得她应当有些冷,然后从自己包里找出一件亚麻针织衫,让她披上。
冉酒一言难尽地看着这种女教授才会穿的款式,然而小灰兔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期待,她还是接了过来。
不过她当然不会正常穿。
她把硕大的亚麻衫直接披在背上,然后将两条袖子在脖子口随便系了一下,还绰绰有余,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莫名其妙的时尚感。
容汀看得愣了,接着露出个无奈的笑。
本来两人打算直接回家,奈何打车半途冉酒就诚实地说自己又饿了。她的委屈就那么印在脸上,容汀临时问了她要吃什么,让司机拐去了她们原来吃麻辣兔头那家店。
两个人还是像之前一样点了些招牌菜,冉酒冻得打了个喷嚏,容汀拿热水烫了烫碗筷,又手忙脚乱地递给她一张纸。
帝都的夜晚和西浔完全不一样,偏冷,聒噪。这个点儿饭店里还有好多人,有一起出来团建的大学生,还有各自带着一台电脑做作业的小组成员,甚至有附近帝都电影学院的男男女女。
两个人还是点了和上次类似的招牌菜,冉酒点了三个麻辣兔头。
等兔头上来的时候,容汀照样戴了手套,下意识要给她弄肉。
谁知冉酒按住她的手,把她手上的塑料手套小心翼翼扯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容汀惊了:“你会弄兔头了?”
冉酒按照顺序撕着兔肉,还有余力觑了她一眼,“汀汀,只有你拿我当娇气大小姐。”
她的动作那么熟稔,如庖丁解牛一般,边边角角的肉丝都能照顾到,容汀一看这水平比起她之前都有过之无不及。
她犹豫半天:“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出来吃了好多次。”
“没有好多次,只有一次。”冉酒垂着睫毛,刚舔掉骨头上的肉,“上次我打电话时你已经搬出去了,我让你回来你又不回来,咱俩吵了一架,然后我那天点了八个兔头。”
八个兔头!!!
容汀自己不常吃,从前被陈宏逼着吃过一个,兔头上的肉还是不少的,吃完一个她就有点撑着想吐了。
她忍不住问冉酒:“你那天还好吗?”
冉酒抬了下眉:“也没什么,就是锻炼出了高超的扒兔肉技巧,哦,还有把嘴吃破了。”
一听她这么说,容汀心里又被戳了下,当真盯着她的唇看。
只是她的唇显得水润砰砰的,上边可能还有刚才蹭到的辣油,显得更加秾丽红灼。
冉酒被她傻乎乎的动作弄笑了,“伤口早没了,你真是”
傻得可爱
旁边那群电影学院的学生声音一直特别大,冉酒蹙了蹙眉,脸色明显不耐。
容汀也听到了,不太喜欢这样的动静,加快了吃饭速度,打算到时候早点撤离。
那边大嚷着让服务员上红牛和野格,容汀余光看过去,是个非常聒噪的男生,头上抹着油腻的发蜡,肤色发黑,眼睛又不老实又痞,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人,有本能的不适感。
旁边是七八个年龄不大的女生,那个男生嘴里动不动扯着“资源”“某总”“小汤山度假”,还打开外卖单说要给她们买烟灰冰激凌。
旁边的服务员过去,有点抱歉地说店里只有红牛,实在没有野格。
男生当即拍了下桌子,四座的客人都蓦然一惊,已经有几桌蹙着眉小声说着什么,服务员也只是为难的表情,总不能让他们把客人赶出去吧。
后来男生可能碍于面子,暂时忍住了没发飙,等外边的外卖到了门口时,男生气势汹汹出去取了外卖,回来的时候吸引了一众目光。
烟灰色冰激凌用小冰箱装着,一看就价值不菲,他身边那几个女生纷纷又阿谀奉承半天,声音清脆响亮,又说了好多娱乐圈八卦,那个男生稍微舒服了一些。又翘着根二郎腿当大爷。
冉酒吃完最后一个兔头时,听到了个熟悉的八卦,“好像也是天海公司的,这帮人没事做了吗,真闲。”
容汀把纸巾盒放在她旁边,她正脱掉手套,抽出两张纸巾。
那边的男生眼神忽然落在她们这桌上边,冉酒直觉多么敏锐,直接不躲不闪地回头看过去。
容汀随着冉酒的动作看了下,很快收回视线,惴惴不安地碰了下冉酒的手:“酒酒?”
冉酒立马会意,刚把手机揣到兜子里。
那边的人抬脚就走了过来,容汀下意识心慌,她总是认为这样的人肯定是看上了冉酒,要找她麻烦。
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能让他骚扰冉酒。
结果他掏出自己手机,居然是冲着她说话:“妹子,能加个微信吗?”
容汀这回彻底愣了,但是不掏手机的动作显示了她的倔强。
男生说起话来放荡又恶心:“我就喜欢你这清纯款的,其实你包装一下当个演员也行,好多人喜欢你这款,自卑单纯啥也不懂,事儿少。”
容汀一听这话就想打人,气得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能反唇相讥。
“呵,你倒能看出她单纯自卑啥也不懂?”冉酒冷笑了一声,带着明显的贬低之意,让人发寒,“那你懂什么?”
“这么大点年龄就泡妹子吹牛,你爸妈知道你这么能作吗?”冉酒揉了揉眉有点费解,“趁这点时间不如好好学习考个大学,不懂你们这么小年纪就喜欢拿认识的女生来当炫耀的资本,有意思吗?”
冉酒的语气那么熟稔,就像个教训后辈的长者,不疾不徐,却充满压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