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纠结

第229章纠结

自打从莫亦寒处得知了沈逸轩的心意，又听了他病中发自内心的话语，灵筠变得沉默了，除了必要的话语，平日也就是以微笑代之。好在之前因为伤了嗓子，话也不多，小鱼儿也不以为异，只是一个人在灵筠面前絮絮叨叨的，她也就笑着听。

其间灵筠曾忍不住去看过胤祥，寂静的深谷，如火的红梅，更加映衬的他容颜憔悴。

胤祥每日只是拿上一壶酒，坐在他的墓碑前，盯着那墓碑，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以往的事情，时而哭时而笑，情若疯癫。

灵筠就那样远远的看着，有多少次她都想冲出去跟他相认，最终却都忍住了，沈逸轩为她前途尽毁，双腿残疾，她不能寡情薄意弃他而去，再者于皇室来说，她已经是个过去，若是相认，那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还会连累整个离园，她不能那么自私。

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可胤祥憔悴的模样却依然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行尸走肉！这是莫亦寒对胤祥情状的概述，确是那样的准确，它们仿若铁斧尖锥，一点点地，重重地将这每个字凿在了她的心上，眼眶又热了起来，我狠狠地闭上了眼，胤祥的名字从心上划过，沈逸轩的脸却浮了出来。

灵筠轻轻地合上眼，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去选择！

当沈逸轩清醒后告诉她，双腿是被曾经的江湖仇家追杀导致的，她就再也无法将离开的话说出口，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繁杂的思绪搅动的翻转了起来，突然想放声尖叫，想大哭，想失忆，想……丝绸的枕头滑滑地贴着她的面庞，一片冰凉，灵筠闭着眼睛，任凭枕上的眼泪干了又湿。

次日晌午，灵筠做好膳食，亲自端到沈逸轩的房间，柔和的阳光下，沈逸轩正坐在轮椅上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灵筠吩咐丫头们将饭菜摆上桌，笑着走到沈逸轩身边，“这么好的太阳，你怎么不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说着推着轮椅，将他推到桌前。

沈逸轩看着桌上的饭菜，深深吸了口气，赞叹道：“这味道真好闻啊，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灵筠笑着将米饭端到他跟前，眼睛落到他腿上时，流漏出一抹哀痛，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沈逸轩故意拍拍自己的大腿，“今天亦寒替我施过针了，过几****要回江南的桃花坞，那里有天然的温泉，对我的腿伤有好处。”

灵筠的神情一顿，随即点点头道：“好啊，我回头收拾下东西，跟你一起去。”

“你不用去。”沈逸轩拒绝道，不等灵筠询问，便回答，“过几天是义父的忌辰，你替我去城外的馒头庵打场斋。”

灵筠有些惊诧：“你让我出去了？！”

沈逸轩轻叹一声，笑着说：“你的那件事过去有几个月了，太子也复了位，再者馒头庵是离园出钱盖的，也算是自己的寺庙，只要不碰到皇室的人应该无碍。”

灵筠点点头道：“好。”说完低下头吃饭，却偷眼静静的看着沈逸轩，那日病中的话语，沈逸轩自然不会记得，灵筠也没提起，他的心意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她索性就不知道了，免得拆穿后两人都会尴尬。他们现在还如从前一般，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夜凉如水，院内寂静无声。

沈逸轩推着轮椅来到灵筠所居住的院落，痴痴看着她房间的烛火，看着烛光映出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的寂寞萧条。

他知道，灵筠并不开心，每次的笑都是那样的浅，从没渗入的眼睛中；他知道，那个阴险狡诈，步步陷阱的地方，有着她的丈夫、她的儿女，那是她一生的牵挂；他知道，灵筠想离开，却因为自己选择了留下，虽然她和莫亦寒没有说，但他太了解莫亦寒了，也许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不然她的眼睛里不会多出愧疚和心痛。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也和灵筠一样，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的朝夕相对，已经让他深深迷恋上了这种生活，他不想放灵筠走，哪怕知道他知道灵筠留下的原因是义非情，他也甘之如饴。这不是自私，而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只是每每看到灵筠眼底滑出的忧伤，他内心的痛就无法言喻，这次去桃花坞医治腿伤，他选择不带灵筠，也是想想清楚，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房间的烛火暗了，沈逸轩觉得内心的光亮也似乎熄灭了，长叹一声，转身推着轮椅向书房而去。

推开书房的门，姜枫已经跪在那了，沈逸轩看着他的行为，心中瞬间明白了，瞥了他一眼，冷漠道：“你跪在这里干什么？事情都办妥了吗？”

姜枫转到沈逸轩面前，重重磕了个头，“师傅，徒儿已查出，伤害姐姐的事情确实是十四福晋指使，冰凝做的。但徒儿还是恳求师父放冰凝一条生路。”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