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第484章今天他们可以如此顺利的把易清带出五舟门,通悲功不可没。要不是因为他把易清带到了那场拜师礼上,闫峒他们单单是要找到易清,都要费很大的功夫,还有找不到的可能在。要是找不到人,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救不救。
因为易清的事情感谢通悲,知道天机岛生了大变,通悲应当不是开开心心的外出游历来的。闫峒看着眼前这两个天机岛的修士,因为这份感谢,还有通悲那份明显不算是好的脸色,并未曾多话。
但有人却偏偏就是要讨人嫌,扶星跟大家一起看着互相之间的气场格外矛盾尴尬的两个天机岛修士,突然就开了口,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据说定通大师虽然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但在天机岛,人人却都要唤一声小师祖,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此事自然为真。不曾想今日会在此处遇见小师祖,离岛之时,岛主就有所嘱托,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注意打听小师祖的消息。您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岛上人都很是担心,都盼着小师祖您回去呢!”扶星的询问,让那个天机岛的真君有了说话的机会。回应扶星,他只说了一句,说完便面向通悲,没几句话,便要劝着他回去。
通悲冷笑了一声,原本不欲回应,见身旁这么多道君都看着他,才缓了缓情绪,却依旧能听出极是鲜明的恨意地道:“岛上现在有大师兄,一切自然是妥当的,我回去做什么?反正,自来对岛上的诸多事务,我从未管过,也是从来不懂的。回去,只不过是让大师兄多一份负担罢了,还不如在外头转一转。”
没有半分商量余地的拒绝了之后,不等那个真君再讲话,通悲就转向了闫峒:“以前在天机岛接待过一竹,不止一次的从他口中听到过灵宗如何如何。晚辈一直心向往之,数回路过灵宗山门,却一直无缘得进。一直到前段时间,才有幸踏入灵宗,着实有些流连忘返之感。如今晚辈也无琐事在身,不知掌门可否应允晚辈在灵宗多叨扰一段时间?也好实实在在的圆了这许多年的愿望!”
灵宗本来便是不怕天机岛的,闫峒根本不在意那个天机岛真君的脸色。他有他的想法,通悲如此请求,他很是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只对那个天机岛的真君说,今日让他先走,再过些日子,灵宗亲自把通悲送回去。
闫峒都已经发话了,那位真君自然是不敢多言的。他本来也就没想过他一句话就能把通悲带回去,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回去对岛主有一个交代罢了。
想要真的带通悲回去,那就只有动武了。凭着他两句话,通悲难不成是傻子?他这个小师祖,如今回到天机岛去,讲真的,好些的情况,还就是一条死路。要是再糟糕一些,他可能会求死不能!
通悲在天机岛,的确是所有人的小师祖。他虽然年轻,虽然修为还低弱,可他是老岛主的关门弟子,亲亲儿的小徒弟。这样的人,虽然说身份高贵,虽然永远不缺修炼资源,虽然活在白云尖上,但若是有朝一日掉下来,那也会死得极惨,比平凡人死的要惨很多,死前势必还要经受无数折磨。
从云端落地,还得坠落一会儿呢!他要是回到天机岛,他的大师兄,肯定会让他体验一下坠落时候的那种痛不欲生!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新岛主上位之后,对他的几个师弟,都尚算不错,只有对这个最小的师弟,简直有赶尽杀绝之态。通悲如果要回去,那他大可以现在就死在这里,反正千里迢迢回岛,也还是去送死,早死早超生,不是更好?
闫峒请来的这些个帮手,最后都各自散去了。就剩下灵宗的这几个人,坐上那位辛家长老的法器,一路飞云驾雾,回到了灵宗去。
易清正在回灵宗的路上的时候,五舟门中的那场拜师礼上,另外一个主角,终于姗姗来迟。伯登君晕头转向的站在举行拜师礼的场地上,一时间根本闹不清楚情况。扶生道君的那个小弟子看着他,大家也都看着他,却实在是无力责备于他。
这场拜师礼,不可能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的进行下去,扶生道君指挥着大家都散了。原本应该能够凑到一起,成为师徒的两个人,这下子,也是没有缘分了。
伯登君也着实是倒霉,他以后肯定再也找不到这样有身份的师傅了。不对!他以后能不能够再找得到师傅,都不一定了。
在拜师礼上迟迟不出现,虽然大家都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弱者向来都是被迁怒的,向来都是要被归于所有罪名的。以后如果还有人想要收他为徒,想一想今日这场拜师礼上的突发状况,大概也就没有任何心情了。
易清这是实打实的害了伯登君一把,不对,这好像不能算是她害的,要是五舟门不抓她,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不是吗?但话又说回来,她干什么要懂得巫蛊之术呢?她不懂得巫蛊之术,五舟门干什么要抓她?
哎呀算了算了!不管伯登君是被谁害的失去了这样好的机会,反正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多管!易清是未曾有一刻想起伯登君的,他拜不拜得了师,她才不关心。而五舟门的人,也没空去关心他。
闫峒等人走了之后,扶生道君立刻就追着原昶舟主不放了。
“舟主今日为何要让灵宗的人带走易清?她……她……”周围虽说没有人,但到底是脚踏地,头顶天的空旷之处,说巫蛊之术,实在是有些不合适。扶生道君一句话说不出来,卡在嗓子口,着实难受。
“不让他们带走,你看今天的那种阵势,灵宗会善罢甘休吗?”
“他们能怎么样?左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还真的能够从咱们五舟门带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走掉吗?只要咱们想拦,再来一些又怎么样?”扶生道君实在是有些舍不得易清就这么离开。
他虽然不像他的师傅那样,寿命已经快要耗尽,已经疯狂的要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哪怕是研究巫蛊之术。扶生道君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但他是他师傅的大弟子,寿限虽说不近,却也不远了,他总也该是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他可不像是原昶舟主,不像是这样天资纵横的人物,虽说头发胡子皆白,但原昶其实还相当年轻,巫蛊之术暂时没什么进展,他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
“道君,你相信吗?今日如果咱们五舟门要硬拦,那闫峒的法器之中,定然能瞬间跳出来不知多少人手,渡劫修士可能都要出现好几个!为了那一个女娃娃,道君这是直接想看着灵宗跟五舟门开战吗?”
看着急躁的已经失去了分寸和理智的扶生道君,原昶的言语之间有一丝优越和高高在上。
“再说了,灵宗把那女娃娃接回去了又怎么样?就闫峒的脾气,让他把命搭给他那个女儿他都愿意!再过一段时间,咱们话里带上闫卿卿,跟灵宗请求,让他们的九转道体来咱们五舟门,学学阵法,跟咱们的仙苗交个朋友,闫峒会不答应吗?就算是有再多人反对,他也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咱们这么理所当然的请求,必定不会被人拒绝的。等到时候那女娃娃来了五舟门,从她口中再问些什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道君此时如此着急作甚?”
“还是舟主想得透彻!”他们这一批人,到底是在慢慢的老去,到底是比不上这些年轻的了。
原昶说的话也对呀!他急什么呢?闫卿卿的体内现在有一条蛊虫,闫峒已经把一个最致命的把柄留在了他们五舟门手中。就算是他如今知道了他们五舟门在研究巫蛊之术,那又如何?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一把双刃剑,要刺伤敌人,自己也就必定死去。他们都是惜命的人,都是还有太多挂牵的人,这把双刃剑,只要没被逼迫到极限,就必定不会刺出去!
而他们五舟门,也不是那么不会做人的嘛!干什么要逼迫人家呢?他们最多也就是有一些再合理不过的请求罢了,灵宗也肯定会有那些很合理的请求,他们一点儿也不过分嘛!
扶生道君安了心,已经到了灵宗的易清,一颗心却是无论如何无法安定。她被带着径直去了主峰,之前的住处自然是要换的。主峰之上各个地区,也有地位高下之分,易清这一次,直接被安排到了在金字塔尖上都是最高的那一块地方。
灵宗之中,身份地位极为高贵的人,就那么不多的一些,但他们霸占的地方,却是又大又好的。易清她的这一处新居所,空旷而幽静,景色绝美,地势绝佳,占地也属实不小。一大片靠着山临着水的幽林之中,就是她居住的一院小屋。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到了灵宗之后,大人们自然有他们的事情要做,易清这个孩子,是被另外两个孩子送到她的新居的。把她安排好了之后,之前面对他们那个天机岛真君时候的情绪全都不见了的通悲,心心念念的要跟易清问一问,她在五舟门上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曲白却是不让他问,把他打发走了。
“你皮糙肉厚的,这一趟五舟门之行,怕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却不曾想想,易师妹这一次被捉去五舟门,哪里会有心安的时刻?现在好容易回来了,不管有什么事,都再等过段时间问吧。让易师妹先在此处休息,我们各回各的居所。”
曲白这话,深得易清之意。她疑惑的事情很多,想要问的事情也很多,而且,骤然换了一个新环境,她总要问一问这周围都是什么地方,免得走出去还迷了路,那多丢人!但是这一切,易清都想缓一缓再知道。
从她被捉去五舟门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易清简直觉得自己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太剧烈,也太突兀了。虽然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线能把这些事情连到一起,虽然易清想了一想,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合理的,但她仍然有些接受不了。她想要休息一下,等一等再说别的。
通悲和曲白都走了,现在还有一个五舟门的扶星在这里,身为灵宗年轻一代弟子的代表,扶星的面前,曲白自然是少不了一趟的。至于通悲,他也跟着曲白一起去了,一起去交流学习了。虽说他如今待在灵宗是为了避祸,可避祸的同时,总不能胆颤心惊的什么都不做,跟这些灵宗的弟子说说话,万一有点儿启发,那比他打坐修炼一年都好。
易清一个人待在她的新居里面,方才通悲和曲白都还在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剩着她一个人了,她突然觉得这屋子空旷寂静的可怕。
她本也不是害怕这种空荡荡感觉的人,只是今日,这种感觉来的格外汹涌。她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脏都跳得压抑的不对劲,叹出一口气,好让自己觉得轻松一些之后,易清的手撑在屋外的藤椅上,人慢慢的坐了下来,脊背却不敢靠在椅背上。
就那么坐了片刻,易清突然有些想嘲笑自己:这算什么?她还真的是没有那享福的命!这么好的地方,让她待着,她却是根本没空去欣赏享受,只顾着去想自己的事情了。一想起事情来,她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都不重要了……
她真是愁的发慌啊!尤其是待在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易清庆幸她脑中纷乱的想法让她安静不下来,如果她能让脑子放空一会,她可能又会神经兮兮的觉得周围全都是窥伺的眼睛了。
易清再次叹气,整个人还是不敢彻底的靠在藤椅上,她低着头坐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头顶那片青空,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