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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回首

《黄裳元吉》第七十一章回首

在长春宫的太液池附近的凉亭内,秋菊花开的一片大好风光,池内的锦鲤在自由自在的游动,风中传来宝音身上的特有芬芳让王德真心情愉悦,就像心灵经过了芳香疗法。宝音用上好的花茶招待远道而来看望她的旧友,拿出上次忽必烈送给自己的雪白的邢窑茶具,将浅碧色的茶水斟满茶杯,王德真激动的手握住茶杯温暖的温度,似乎是握住了宝音的手一般。

十年前在阿富汗的大雪山行宫,近二十岁的王德真陪伴了宝音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王德真体格单薄还没有如今饱满,脸上还是青涩的少年的气味。如今身形高大快年满三十岁的他,魁梧中透着一股青年得志的气韵,丰神俊朗的他穿着一身蒙古地方官员的朝服,镶金嵌玉的腰带系着代表身份地位和战功的金符,非常显眼的在紫色官袍外面聚焦人们的目光,他气宇轩昂的坐在宝音对面,让宝音有些不适。

因为今日的王德真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就像蒙哥当初第一次来长春宫找她时候,呼吸粗重,眼睛中有很多的火焰,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一下子失去了官场才俊往日的气质和风度。刚才他发出邀请宝音到外面一起喝茶聚聚,被宝音出家修道为借口给婉拒了。宝音看着塔思被王德真告知让他先回去,塔思也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长春宫,宝音就知道要避嫌了。于是宝音给掌门尹志平请示得到允许,到长春宫后花园的太液池和王德真叙旧。因为这个地方是道观内清幽之所,二来又是全真教道徒休息的公众地方,有日常的同门来来往往的出入看护。宝音在这个环境和王德真说说话,就是想避嫌和保护自己,同时不要被蒙哥的手下看到自己与王德真私下相会,让蒙哥知道后有什么不良的情绪。

王德真手握着茶杯,说话几乎有些颤音,“宝音这些年还好吧?”

宝音点头,“嗯,你呢?”

“我也好,就是有些想……”

宝音害怕他说出那个让自己尴尬的字,马上及时打断转移话题中心,“我看到你这次佩带的是金虎符了,真是祝贺你,上次我见到你好像你佩戴的银符。”

“哦,这是窝阔台陛下继位后封赏的,上次那个是银符的千户,”

“哦,那个就是千户的标识啊,小时候在草原没有注意。”

“你当然没有注意啊,天天眼里都是他。”

宝音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蒙哥大婚后又二婚了,是草原上人尽皆知的现实,宝音知道王德真想从蒙哥的现状让自己死心,从而借机想从中切入自己的感情上位,首先就是要给他自己表白找机会。宝音看破他出招后,灵活的把话题一转,“忽兰王妃还好吗?”

哪里想到王德真脸色暗淡的说,“忽兰王妃好几年前就去世了。”

宝音惊呼,“这怎么可能,她那么美丽和年轻?大汗那么宠爱她,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王德真郁闷的说,“忽兰王妃就是太受宠爱了,想想大汗在外出征十年,身边一直都是忽兰王妃,那些几百个斡尔朵的妃子,就连大汗一面都见不到,何况里面有很多有手段的厉害的女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被谁给……”

“不好说,我查到现在也没有线索,我只能从时间线分析,六年前我们从西域班师回朝,开完庆祝大会,忽兰王妃和大汗一起出席了盛大的西征班师大典后,回到和林属于她第二个斡尔朵后发病突然去世的。她的死让大汗非常的悲痛,要不是后来出征西夏,也不会发生大汗的那些事情。”

宝音一听马上竖起耳朵,因为她想知道师父刘忠禄去世时候的情况,“那我,我师傅去世时候你在跟前吗?”

王德真摇摇头痛苦的说,“我带兵征战去了,等我回来所有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和你都无力回天。”

说着王德真自责的有些眼睛发红湿润落泪,同病相怜的宝音见状马上走上前,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哪里想到王德拿到宝音的手帕,一下子破防的揽腰抱住宝音痛哭流涕,“宝音我好想你,想大汗,想忽兰王妃,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少话要对你说吗,我憋了整整十年,呜呜。”

宝音毫不设防的被王德真抱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张开双臂呆立原地,搂住王德真头安慰也不是,用点穴功夫让他放手也不是。因为王德真和她出身一样,两个人又都失去了在蒙古最亲近的亲人,他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着灵魂中惺惺惜惺惺的情谊。王德真是在十几年前金朝和蒙古决战的野狐岭上父母修工事阵亡的孤儿,被成吉思汗收养在忽兰王妃的名下,而宝音自己是金朝进献给蒙古的女童,被刘忠禄收养,所以两个人有很多的共同性产生的天然好感。

王德真抱住宝音头埋伏在她怀里,使劲的诉说相思,“你知道我多么想你,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为了能配上你,在花剌子模的时候我就奋勇杀敌想建功立业,你知道吗,我这些年的奋斗动力都是你,呜呜。”

宝音不知所措的被他抱住,王德真的话语并没有感动她让她动情,因为她心里唯一锁死的真情感应器是蒙哥。宝音试了几下想分身那有王德真这个战前杀敌的将军力气大,宝音又不好使用功夫,像给蒙哥点穴一样的解除危机,因为那样太不礼貌了。宝音只好无奈的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道袍,直到王德真哭够了松开了自己。

这一切让在远处把风的李志常看的非常的生气,这个王德真太会耍手段了,这一哭把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还吃尽了宝音的豆腐。看来这个人能成为成吉思汗的养子,年纪轻轻的就是征战花剌子模的监军,那时候就听耶律楚材说过,他督军手段非常勇敢严格,有三位轻言退兵的十户长当下就被他斩于马下。年纪轻轻的就被封千户和戴银符,现在被封达鲁花赤腰间佩戴金符。和既往所追求宝音的贵族公子所用的手段比,他这条蛟龙的手段既现实又老辣,还滴水不漏让人防不胜防。

王德真哭诉完了,却把宝音的手帕细心的放到自己的怀里,“谢谢你宝音,这个手帕就当你送我的念想。”

宝音挠挠耳垂,“这个就是个普通的手帕,什么念想不念想的。”

王德真真诚的说,“你放心,在安葬大汗的时候,我和耶律楚材先生都好好的安葬了你师父,为他烧了很多的纸钱和香烛,我知道你记挂他,把你后面写给他的信,他生前没有来的及读到的我在安葬他的时候都念给他听了,然后和烧纸一起烧给他,念完后我发觉他的眼角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师父,呜呜。”

这下轮到宝音放声大哭,王德真走到宝音跟前,抱着她的头在怀里,温存的抚摸着着宝音的后背,“我知道你想他,就像我想忽兰王妃和大汗一样,虽然他们不是我们的血脉至亲,却宠溺爱护我们比亲人还要亲。”

宝音以前没有释放的泪点被激活后,有了共情的王德真的安慰,一下子哭的梨花带雨的痛不欲生,最后被王德真紧紧的抱在怀里。雷雨过后都是彩虹,王德真的一番叙旧拉近了他和宝音亲近的距离。宝音红肿的金鱼眼让他看不够,“宝音妹妹变成人鱼小姐也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去你的,”

宝音娇啧的瞪了一眼王德真,才想来问,“你来燕京上任了?”

王德真仿佛卸下千斤重担放松了情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对,主要是监督对前线征战队伍的军需供应。”

宝音一听他既然督战后勤军需,那么一定知道蒙哥的情况,“你知道蒙哥现在情况吗?”

王德真大大方方的说,“你还没有忘你以前的主子呢,他呢这次表现非常出色,一个人带着队伍连破几城,让陛下都惊呼我家小子神将也,有他这样的子孙蒙古一定踏平中原。”

“哎,”

宝音听后反而叹了一口气,因为大哥荆律明已经说过,蒙哥这次越是功高越是震主,他和老爹都会有苦果子吃了。王德真意外的听到宝音的叹息,而不是欢呼替蒙哥叫好,“怎么你不高兴他这么有建树。”

宝音收拾好心情撒开防御大网说,“我是修道的人,不想看再死人了,这样迅速的击破金朝的城池,又有流民开始了,我们长春宫要开始忙施粥了。”

王德真看不清宝音真实的态度,有些迟疑时候,宝音追问,“忽兰王妃去世了,那么她的孩子阔列坚谁管?”

王德真掷地有声的说,“我,我就是阔列坚的兄长,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那就好,他有封地吧?”

“有,虽然是最小的一块地,但是封给他的几千户都是最能打仗的军户,是我帮助他挑的,少而精,免得遭人算记和惦记,安安全全过一生。反正是庶处的儿子,什么汗位都与他无关,丰衣足食就够了。”

“你真是一个有智谋有爱心的大哥。”

“不敢当,等阔列坚成亲后,我也找个意中人,和他们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就行了。”

说完王德真眼光盯着宝音,想从她的意识神态里钓出自己渴望的爱情石斑鱼,但是宝音老练的把眼神移开也不接他的话茬,“你知道岐国公主的情况吗?”

“知道,她还在她的斡尔朵,大汗去世后没有人敢动她和娶她,她自己的陪嫁也不少,所以在草原上活下去没有问题。”

“耶律楚材呢?”

“哦,他是中书令,他太厉害了,让忽里台大会及时举行,让窝阔台大汗能够及时登基,都是他的功劳。他让蒙古国又有了领头羊,同时现在他的建议下,我们蒙古的大臣朝见陛下都要施行汉人的跪拜礼了,当时察合台是大汗的大哥不愿意跪,还是耶律楚材先生说服了他,察合台一跪所有人都不得不跪了。”

“你这个达鲁花赤是什么官?”

“是军政,民政司法的官员,和汉族以前的县太爷差不多,因为蒙古每个城池是有封地主子的,所以皇帝派下来的官员就是各个城池的达鲁花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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