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江中激战 - 臣子谋 - 七榛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臣子谋 >

第92章江中激战

翌日,或许是昨夜喝的药起了效果,也或许是昨夜里的一场闹剧闹腾的,总之,等到楚延琛醒来的时候,昨夜起的低烧,已经退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尚还在睡梦之中的赵清婉,昨夜里闹腾了那么一通闹剧,令赵清婉耿耿于怀,反反复复地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楚延琛动作轻巧地起身,只是起身的时候,还是将赵清婉惊醒。赵清婉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道:“天亮了?”

“蒙蒙亮,你再睡一会儿。”楚延琛伸手抚了下赵清婉的鬓发,轻声回道。

赵清婉脑子里朦朦胧胧的,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而后又拉了拉楚延琛的衣袖,从被衾中伸出手,摸了摸楚延琛的额头,含糊地道:“烧退了,你记得多穿点,别冻着了。”

楚延琛笑着将赵清婉的手握住,又放进被衾里,温声道:“好。”

这话刚刚应下,便看到赵清婉转了转头,就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之中。那睡得略微发红的面颊,看得人可怜又可爱。

楚延琛低低笑了一声,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出了舱门,来到船头,望着浩荡波澜的江面,带着冷意的江风迎面出来。楚延琛拢了下深色的披风,看着晨雾慢慢褪去,这时候,船上已经有不少人都起来了,走在船板上的护卫看到楚延琛,便就躬身一礼。

“嘿,怎的起得这么早?”常旭凑过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调侃,昨夜里捣腾出的笑话,早就在船上传开了,不过其他人不敢在楚延琛的面前显露出来那一份好笑。

而常旭同楚延琛走得近,虽说昨夜里的闹剧是因他而起,可是他此刻却没有半分得不好意思,嘀嘀咕咕地道:“怀瑾,公主的武艺不错呀。”

楚延琛瞥了一眼常旭,面上的神情一片平静,清冷地道:“你是想和殿下切磋一下?”

常旭站直身子,一脸严肃地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同我切磋?”

“哦,你打不过殿下。”楚延琛笑着随口接了一句。他同常旭是多年好友,对于常旭好胜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很了解的,若非是打不过人,他定不会抬出身份来说道的。

常旭拧了拧眉头,似乎是打算斟酌一下言语,与楚延琛好好解释:“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公主一个姑娘家,我这下手,也不能......”

楚延琛转过头,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而后截断常旭的话头,道:“我知道了,你尽全力也不一定打得过公主。”

“不是,这个,怎么说......”常旭似乎有些急了,他比划了一下手,疾声道,“毕竟我这习得是杀人,公主不一样,你看我总不能下杀手,对吧?”

楚延琛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常旭解释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随后楚延琛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同公主切磋过了?”

常旭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略微飘移,而后小声地吐出一句话:“其实,公主是我师姐。”

楚延琛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似乎是反应不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事儿他从未听常旭说过,平日里也未见赵清婉提起来过。

察觉到楚延琛的疑惑,常旭面上闪过一抹赫然,低低地道:“师姐虽然比我年纪小,但是入门早,她有一副习武好根骨,用我们师父的话来说,那就是天生武才,恰好当年师姐闹着说要习武,陛下便请人找了师父,那时候我尚未入门,师父见过师姐后,发现师姐的习武天赋,便就欣喜收下了师姐。我后来才入了门,也就是我们这一脉最后的关门弟子。”

“平日里,师姐很少拿这事儿出来说,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楚延琛笑了笑,而后便见着常旭懊恼地道:“也就差那么两日,若是师父早两日见到我,便是我先入门了。”

“这样说来,那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姐夫?”楚延琛语带调侃地问了一句。

常旭没好气地瞥了楚延琛一眼,而后又正了正色,道:“对了,如今逮着一条送上门的傻鱼,你也不必冒险了吧?”

楚延琛想到昨夜赵清婉那絮絮叨叨的叮嘱,他的唇边荡开一抹浅淡的笑,眉眼间带着些许轻松,点点头,道:“暂且等着人来吧。”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燕小小,我们关着,这消息该怎么让那一位齐四公子知道?”常旭皱了下眉头,他们这一伙人,消息保密得太过扎实,如今倒是因此起了难处。

听到常旭的询问,楚延琛轻笑一声,道:“你放心,他总会知道的,消息裹得严实点也好,摸不清底细,对方才会有所忌惮。”

“这消息,裹得那般严实,人不就是白关着了。”

“呵呵,昨夜里,有一位没上船的水猴子扒在船底,现下应该是将消息递给那一位齐四公子了。”

正如楚延琛说的那般,那一位扒在船底逃过一劫的水猴子,是燕小小的心腹,也是贼匪里唯一一个知道燕小小是齐四公子的人。人生得黑瘦,水下功夫极好,因此人称黑鱼。昨夜里他听从燕小小的吩咐,在水底候着,等到燕小小发了信号,才会上船。

然而,他等了许久,等到浑身冰冷,却只看到被人抛进江中的麻袋,那些麻袋不用看,他都知道是什么,心中一惊,知道出事了,更是不敢做声,扒拉在船底边,一直等到了一切都平复了,才哆嗦着离开。

到了清晨,那一艘停靠在码头的船已然消失了。换了一身衣裳摸回来的黑鱼站在码头边,看着空荡荡的江面,心头的惧怕一层高过一层,这一层层的骇怕几乎将他淹没,他微微哆嗦着身子,那一张本是黝黑的脸,甚至都透出了一抹的惨白。

昨夜扔下江的麻袋有十九个,他知道上船的有二十人,故而想着燕头儿是不是逃出来了,他在这码头边守了许久,却始终看不到上船后唯一的一个活口回来。

死去的人入了江,活着的人与船一同消失不见。黑鱼这一刻可以确定一件事,昨夜里他们这一行人全都栽了。

黑鱼握紧冰冷颤抖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家那一位纵横多年未曾吃亏的燕头儿会就此栽了,他心中一琢磨,即刻离开码头,换了装束后匆忙出了州城。

他不敢声张,不过是买了一匹马,沿着山路前行,昼夜不歇,避开流民,又躲开匪贼,餐风露宿,整整行了两天,才赶到江南道的一座行郡。

入了一座客栈,他并没有见到齐家四公子,而是率先见到了一个胖乎乎的掌柜,出具了燕小小曾经交给他的一封信物,那一位掌柜才去通知了人。

待上半天后,胖掌柜一脸凝重地领着他往客栈的后院走去。

在这儿,他终于见到了燕头儿口中的公子。

在戒备森严的后院中,齐家那一位男生女相的外室子,年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齐宇飞,低着头,听着跪在地上的黑鱼,一字一句地叙述着事情经过,他沉默了许久,而后面上覆盖上一层森冷。

“马上派人去查,给我把小小找回来。然后将那伙人给我永远留在江中。”

齐宇飞掌控着江南道水系一脉,手下收拢了一大批势力,他有底气说出这一句话。

此刻他的眼中寒芒毕露,话语间满是难以压抑的愤怒。

水灾以来,江道两旁一片荒芜,本是还有不少遭难的尸首,只是由于疫病的原因,那些尸首都被收拢烧了个干净,加上知道朝廷又派了人来,某些人忙不迭地粉饰太平,一时之间,江南道一带除了荒芜了些,竟是无端显出了一份可笑的安宁。

忽然,那一向平静的江面上堂而皇之地出现了一众船只,有大有小,可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都是改装过的水师官船。船上站着的大汉们,饱经风霜的黝黑脸上满是沉默,眼中折射出浓烈的杀意与警惕。

腰间的泛白的兵刃带着一丝森冷,船的速度很快,朝着箬江的下游行去。齐宇飞这些年在齐老爷的支持下,收拢了不少水师能手,同江南道一带的官员更是打好了交道,故而齐宇飞才敢这般放肆地动用了水师官船,虽然是改造后的。

齐宇飞这人心头冷得很,手段也狠辣,能够让他放在心上的,一则是他那早死而又柔弱的母亲,二则是尽心培育他的父亲,三则便是那相携于微末的燕小小。对于齐家,除了齐老爷,他是毫无半分的感情。不过说来也是讽刺,他能够崛起,也正是因为齐家。

对于燕小小的生死不明,他面上虽然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心头的担忧和愤怒却是浓郁到了极致。自然,更令他烦躁的是,那一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在这个时节来到江南道一带,不声不响地给了自己这么一击?

陛下派遣来的官员马上就要到了,他必须在人到达之前从各方角力中撕扯出一块肥肉。齐宇飞脑海中浮现孱弱的父亲,拖着腐朽的躯体,服着虎狼之药,便是要给他腾出时间,让他尽快完成他的计划。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