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王车易位15 “叶与知”不见了。
另一边,姜兴和克莱门特陷入了某种僵局。
因为自身莽撞而暴露了大问题的姜兴脑海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逃跑这种想法。
这样的想法又在广播响起的时候被完全打散。
掌控他们的命运之骰并没有消失,只是存在的模式似乎有了些许改变。这样房间之外的世界对他们来说也不是能逃去的地方,他必须得直面克莱门特本人。
姜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盯着对方。
克莱门特说的那番话几乎已经在明示对方所度过的糟糕的日子,能从那样的生活中坚持过来的……至少姜兴觉得对方不应该算是人。
他戒备地看着对方,手开始去摸自己的医疗箱。
克莱门特抛着手里的罐头,微笑着看着他,而后忽然将罐头打开用手指捻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虽然是熟食罐头,但没有加热的情况下里面的红肉裹着结块的白色油脂,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克莱门特却吃得很香。
他如同特意表演一样,将腮帮子塞地满满地而后夸张又缓慢地咀嚼着,臼齿磨着熟肉,混杂在“咕叽”的声音中仿佛是野兽在撕磨动物。克莱门特那刻意放大的进食的声音,也像是在撕扯着姜兴的耳膜。
姜兴感觉一阵寒颤,他后退了几步,又靠向门的方向,同时将手伸进医疗箱内摸到了他特意带的手术刀。
克莱门特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而后扬起一个笑容:“为什么这么防备呢姜?你给我的东西我可是吃了啊。”
“……没有。”姜兴答道,他丝毫没敢放松。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至少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人。”与紧张的姜兴形成对比,克莱门特将剩下的罐头扔在旁边的桌子上,而后赤l裸着上半身坐到了椅子上,放松地面向姜兴。
“我搞不清楚你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得到上这艘船的机会的,在我们进行更友好的交流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想回去吗?”
姜兴不清楚详细的情况,但他知道他们上船的那座港口城市有大问题,连塞穆尔都那么畏惧,离开就是肯定的。
他脑子转地一向不够快,和看着就心思很多的克莱门特比似乎也没什么赢面。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可能已经开始想怎么找借口跑路然后让队友来处理了。
只是这次因为上船之前聊的那些,还有刚才听到的那样的声音,他忽然涌现出了些许疲惫感。
处心积虑也比不赢别人,而且他自己也不擅长这些事,遇到事情只能依赖队友……
要不然直接放弃吧,直接少一个也没多大关系。
但在完全放弃之前……他也不介意试试,直接开诚布公地和克莱门特谈一谈。
连死都不怕,姜兴觉得其他的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放在医疗箱里的手松开了手术刀,继而从里面抽出来,又撑在医疗箱上,与克莱门特四目对视。
“想。”
克莱门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你要是不想回去,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可不会兼职当医生啊。”
姜兴冷淡地点了下头,没对对方威胁的话有任何表示。
他靠在医疗箱上说:“我就是想回去,然后想拿一样东西。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你之前看的笔记是什么?”
克莱门特手搭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我是什么人?大概是有点闲钱的人吧,没什么好做的,就整天到处探险,追踪一些不可捉摸的流言……误打误撞到了那个港口。”
“至于笔记,你可以理解为那就是我追踪的‘流言’。”
这和调查员有些类似,甚至姜兴怀疑对方的意思就是他是调查员。可这边的世界里也有“调查员”这样的存在吗?他不太确定。
见他没说话,克莱门特便接着说道:“我本来没打算说这么多,但你却拿出了那样的罐头……不然我可能会试探更久一点。”
“请告诉我吧,你是从哪里得到那个罐头的?”
“厨房里。”姜兴说道,“我眼里这艘船很多地方就像是沉船刚捞起来一样,厨房那边就是那样,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到的……你眼里这艘船什么样的?”
“我眼里?”克莱门特微微眯眼,“我们两个人看到的船不同?”
这是他们之前就得出来的结论,姜兴一时间到没想起来和人说这个概念,他点点头说道:“是,可能不少人眼里的都不一样吧,我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感觉到的。”
姜兴觉得摆烂是自己的事,他也没打算拖累其他人,故意在谈话中模糊了队友的存在。
克莱门特确实没注意到这一点,也可能是姜兴说的另一件事让他更震惊一些。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当初坐的那艘货船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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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节南他们的房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几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地思考着。
时间这样的概念在拉莱耶是否应该存在也是值得商榷的事,就像叶与知一直所说的那样。
既然对他来说时间的概念可不存在,那么对于沉没之地来说时间和空间又到底是什么呢?
夏节南不知道详细的事情,只是他能感觉到,如果他想理解更多的事情,最好抛弃他的一部分“常识”。
贺佳澜对此有些咋舌,他不算是老手,最多只能说脱离了新手期,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非常困难。这也让他感到困惑不解。
明明是关于“邪神”之类玄学的事情,怎么他们分析下来反而好像是在用科学的语言来解释?
这有种奇怪的冲突感,好像那些所谓的“邪神们”就是在遥远的太空中更为先进的某些存在。
他眼神从夏节南身上飘向了杜芸身上,想看看这位似乎和夏节南有同样资历的人有什么高见。
杜芸一只手撑着手肘,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后才说道:“维度,这样的空间概念该怎么去解构?这是我知识的盲区……不过我大概能明白过来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