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父女关系
第341章父女关系
还有如意，若是霍去病不在了，如意可怎么办？让灵鸢做霍去病的妾室已经是为难她了，不能再去伤她的心了。刘妍的声音，不觉颤抖了起来，心里的恐惧，也油然而生：“父……父皇此言何意？”
刘彻扶起了刘妍，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待去病回来，我想个法子，成全你们。”
刘彻这话，无疑是给刘妍一颗大大的蜜糖，就等着刘妍来接了。
刘妍这心里，也是波澜四起，要说刘妍不为所动，那是假的。
只是，当初刘妍想要与霍去病在一起时，霍去病的身边，还没有如意，自己的身边，也没有曹襄。今时不同往日，刘妍与霍去病都有了牵绊，就是有机会，也是不能不顾如意和曹襄的感受了。
“儿臣……儿臣还怀着君侯的骨肉，怎能与别人在一起。”刘彻以为，刘妍会高兴得立即答应。想不到，却只听了刘妍这么一句。
刘彻也爱过，也在爱里挣扎过。只是刘彻与刘妍不同，刘彻在爱里，向来都是主导者，而刘妍，却没有这般幸运。
“我看得出来，你对平阳侯，有情，却无爱。你只觉得辜负了他对你的爱，想要弥补他。如此下去，你只会越来越痛苦。”
刘妍看着刘彻的双眸，久久说不出话来：“那父皇的意思，是让我与霍去病双宿双飞吗？”
刘彻只是，拉不下面子，想着法子要放刘妍走而已。谁知刘妍，却丝毫不买刘彻的账：“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想着法儿的与她在一起吗？除非，岁月让你变了心。”
“原来父皇是这么想的，儿臣此时若是随了自己的心，与霍去病走了，那如意该怎么过？她还怀着孩子，难不成，要让她守着她的孩子过一生吗？我已经亏欠了她的，当初也是我把她送到霍去病身边的，父皇要叫我，再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吗？还有平阳侯，他待我如何，儿臣不必多说父皇也是知道的，虽然我不爱他，却也是想要好好与他过一生的。我若是与霍去病走了，他得多伤心？这样的事情，儿臣做不来。”刘妍说完，还笑了一笑，又道。
“儿臣不是父皇，做不到父皇对陈皇后那般绝情。”
刘妍突然提起陈娇，让刘彻的心里，也有些恼了。在刘彻的心里，陈娇就是刘彻的一块心病，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她的下场，全是她罪有应得。”
刘妍也是女人，虽然体会不到陈娇那番绝望的心情，可这样的事情看在眼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罪有应得？她的今日，难道就不是父皇一手造成的吗？无论是谁，爱一个人都没有错的，若是父皇也能给她一丝温柔，给她一个孩子，她也是不会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吧！曾经我也恨过她，如今我却可怜她，可怜她爱了一生的男人，也亲手毁了她的一生。”
刘彻冲动的手，已经抬起，却怎么也打不下手。一双怒目，看着刘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原来，她的心也并非都是阴毒，她的善良还在。她会为如意和曹襄着想，也会放下对陈娇的恨转而可怜陈娇。是宫廷，让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只是，刘妍又怎么会明白，当时刘彻的处境有多难。若是那时让陈娇有了孩子，那些个外戚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刘妍行一大礼，叩谢刘彻：“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儿臣定当好好在长亭殿里，静思己过。待生产之后，再向父皇请罪。”
刘彻什么也没说，指袖而去，走出长亭殿的时候，脸上全是怒气。死，对于刘彻而言那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刘妍这回是真心要死吗？
王宁在长亭殿外，见着刘彻怒气冲冲便走出来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这一回，卫长公主再如何厉害，也是翻不了身了吧！
王宁走进长亭殿的时候，刘妍还跪在地上未起身。王宁也是个母亲，走上前去便扶了刘妍起来。
“公主还有身孕，陛下都走了，还是快些起来吧！”
刘妍抬眸看了王宁一眼，轻声问道：“王夫人最想看到的，不就是这样的我吗？如今如王夫人的愿，作何还要来看我？”
王宁允自坐了下来，也没有什么脾气了，只是王宁这脸上的气色，不大好罢了。
“公主那般聪明的人，不会真的以为，仅凭我一己之力，就有胆子做出这事儿吧！”
刘妍的脸上，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无论死在谁手上，不都是死吗？看不惯我的人，又不止你王夫人一个。”
王宁思忖着，刘妍这是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会，刘嫱让自己做的事，都是通过下人来指示的，刘妍一直在牢里，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
“公主都知道了？”王宁猜测着问道。
刘妍会心一笑，看向了王宁：“若是你真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一禁足就是大半年，自己的儿子被人抢了去，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的，做了，就是做了。瞒得住别人，也瞒不住自己。”
王宁还从来没见过，刘妍这般淡漠的样子，似是一下子绝望了一般。王宁不得不猜测，刘妍的结局，合是什么样？
“陛下判了公主死罪？”王宁眼里，惊讶中，还着着几分小心翼翼。
看来王宁是真想看着自己死了，才会安心。
“父皇仁慈，容我生下这孩子，再做了断。”
王宁有些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死刑。当初刘彻对自己，也只是打入了冷宫，如今对刘妍这个亲生女儿，居然这么狠？
“公主，这死刑，不都是能交罚金来赎的吗？我想，以公主的实力，这些个罚金于公主而言，应该是只是沧海一栗吧！”王宁想了想，自己还真不忍心看着她死。
刘妍对于这些律条，是再熟悉不过的，又怎会不知道，大汉的某些官职可以买，就连人命也是可以买的。
“活着有什么意思，每日一睁眼，就会害怕。怕有人来害你，怕自己会失去些什么。与其日日患得患失，倒不如一了百了。”左右已经失去了心爱之人，如今又没了刘彻的信任，自己这条命，也已经一文不值了，还要来做什么？
刘妍想着刘彻那眸子里失望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怕是已经再得不到刘彻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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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要人还活着，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王宁这番劝说的话，不禁让刘妍有些佩服她。
刘妍向王宁问道：“你不是盼我死吗？为何还要来劝我？”
王宁附之一笑道：“我远没有公主想的那般恨公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看着公主死。我只是，想让公主尝尝教训罢了。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另一个孩子，才出生就失去他的母亲呢？”
刘妍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王宁这般善良的样子，是刘妍从未见过的。难道真的是一个孩子，洗涤了王宁的心？
王宁头一次主动去握起了刘妍的手：“公主，既然来了这世走一遭，总是要体味够了这世上所有味道，才不枉此生。那般生无可恋的样子，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卫长公主。这孩子，便是公主要活下来的力量，公主不但要为自己的孩子而活，更要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刘妍细细琢磨着。
是啊，也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自从失去了霍去病之后，刘妍便再也没为自己活过。
为卫子夫排除异，为与刘嫱的关系而为难曹襄，什么时候，真正为自己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