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新计划
阿土的新计划就是消灭了这个海洋部落来的圣女,兽人部落不是想和海洋部落结盟吗?可只要有她在就只能结成死仇!想想看自己的圣女死在别人的部落,海洋部落的人能轻轻放过吗?想必是要有一场大战的。听说再过几天她的同伴还要跟着探险小队其他人一起回来,到时候想再下手恐怕就很难了。前两天这个蠢女人自己都行动不便,还把护卫安全的那俩个凶悍鸟兽人借给了小欧,身边却只留下了那个受了重伤的阿多。现在他们周围呆着的都是兽人部落的人,而且大多是姑娘们,正是自己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晒完了最后几片叶子,阿土拍拍手扶着腰站了起来,看着阿乌嬷嬷正在教花花认识草药。阿土很反感阿乌嬷嬷教授别的徒弟医术,总觉得阿乌嬷嬷对自己不是全心全意,竟然还想培养别人时刻准备取代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心中一直充满了对阿乌嬷嬷的怨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咒骂这老太婆怎么还不赶快归天去找她的兽神,真恨不得马上把毒蕈粉撒到她的饭碗里。
然而她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还露出了温柔的笑颜,出声打断了正在背诵药草功效的花花:“嬷嬷,草药都整理好了,我这就去炊事班帮忙去。现在太阳虽然大,但风还挺凉的,要不我先送您回山洞吧,叫花花他们在这里看着草药别被风吹走就好了。”
“没事,我穿得挺多的,难得今天太阳好,得好好晒晒身上的潮气,这人老了,总不晒太阳总觉得身上没有力气。你先走吧,帮我和阿川说一声,给瑶光和阿多这几天熬的汤里再多加些姜和干菜,有利于他们的伤势恢复。”阿乌嬷嬷看看她,笑着吩咐了一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又是瑶光,每天话里话外都是围着瑶光转,你这个总想着拍神使马屁的死老太婆,等那个圣女死了以后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巴结,到时候就好好头疼怎么对付海兽族的报复吧。
笑着应了一声“好的”,阿土转身准备去炊事班,看到阿申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其他兽崽玩闹,她想了想,出声唤了弟弟一声:“阿申,你回洞里给嬷嬷拿件斗篷来,然后再给姐姐送一下围裙好吗?我把它忘在山洞忘记拿了,你到炊事班来找我,我在门口等你。”
正在出神的阿申被姐姐唤回了神,听到她说的话,心中大震。送围裙是姐姐和他约定的暗号,姐姐有什么事要让自己做了。阿申紧张地站起来,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朝阿乌嬷嬷的山洞跑去,跑着的时候还差点被自己的尾巴绊倒,引得兽崽们一阵嬉笑。
阿土心中暗骂弟弟没用,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慌里慌张的,若不是没有别人可用,真的是不想要他帮忙。脸上却笑着扬声说:“你小心点儿,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磕磕绊绊的。”
这才转身慢悠悠地向炊事班的方向走去,一边笑着向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到了炊事班,她先向川转达了阿乌嬷嬷的话,然后说自己忘带围裙,已经让阿申去取了,然后在门口不远处的树墩子上坐着等阿申。
不多时,阿申气喘吁吁地朝她跑了过来,手里抓着她的围裙。阿土笑眯眯地接了过来,然后低声对阿申说:“再过一会儿丽子会去给瑶光他们送饭,你在炊事班附近观察着,找机会碰翻她的食盒,就说是来找我太着急了,不小心碰到的,听懂了吗?”
“姐姐,你要做什么?”阿申怯怯地问。
“其它的事不用你管,道歉了就走,别停留。”从别人的角度来看,阿土只是在温柔地帮弟弟整理头顶上沾着的草叶,又大概是在嘱咐他什么。阿土点点头,然后依旧低着头安静地走开了。
川和丽子看着门外的那对姐弟,她们眼中看到的阿土和阿申都是如此的正常,有谁能想到阿土是潜伏多年的奸细呢?川叹口气,昨晚猛告诉了她阿土在森林的大树上做记号的事情,又再三叮嘱她这几天一定要外松内紧,千万别让阿土钻了空子。
“千万别让她接近灶台,只让她做些洗洗涮涮的事吧。”川回过头对丽子说。
“好的,川大姐。”丽子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是她向来口紧,如果猛和川不说给自己听,那她就不打听也不跟别人讲,她和伴侣阿平都是猛和川很信任的人。
阿土边戴着围裙边往厨房里走,还柔柔地问丽子:“丽子阿姨,今天我做些什么好呢?”这围裙还是阿土想出来的呢,阿土爱干净,怕做活时弄脏自己的白衣服,总是用绳子穿着一片兽皮挡在前面,欧成栋看到了着实夸了她,然后告诉阿土和大家如何做围裙,果然轻巧方便又挡油,成了大家做工时必不可少的工具。
阿土的这件围裙还是欧成栋亲手做示范给做的雏形,这是阿土最宝贝的东西,她细细缝制又装饰了一翻,还在里面加了一个很隐蔽的内兜,阿土的毒蕈粉就藏在内兜里,不仔细搜索根本发现不了。
只要进厨房,她就会戴着这个围裙,围裙里的毒药随时可以取出来。阿土不喜欢做突兀的事引起别人的警惕和注意,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本来就不可能靠体力取胜,那就必须依靠自己的柔弱外表作为武器,把自己扮做无害的人才能消除别人的警惕性,她有的是耐心去做那些铺垫工作,这样反而效果更好,否则兽人部落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呢。
阿土手里有三条人命,都是用毒蕈粉毒死的,一个老人、一个兽崽和一个年轻雌性,这件事连弟弟阿申她都没有告诉过。老人和兽崽都是在阿土还未变形前下的药,那时她从父亲手里拿到了药,想试试药性,借着老人和兽崽都在春季受寒生了病,阿乌嬷嬷给他们吃药时,阿土悄悄把毒蕈粉混在了草药中,毒蕈粉只需要加很少一点点就能起作用,吃了的人都发起高热,上吐下泻,浑身抽搐,胡言乱语,很快就死去了,症状和重受寒非常相似。
阿乌嬷嬷只当是他们病情严重,从来没有怀疑到阿土身上。之后阿土就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用过它。直到有个雌性因为自己的伴侣为了阿土而和自己发生争执,在大庭广众之下恶语辱骂了阿土,还推搡了她。阿土自然是一脸的委屈忍气吞声,她忍让又息事宁人的懂事样子自然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那个急脾气爱动手的雌性还被族长猛当众告诫了一番。
然而过了两个月那个雌性也死于了一场“重受寒”,她在吃过晚饭后就忽然上吐下泻,高热不止,发病的当晚就很快去了,阿乌嬷嬷的草药自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阿土使用了相当于给之前的人两倍的剂量混在了那个雌性的肉里,她接着雌性伴侣的手把那块抹了药的肉送到了她的嘴里。浅色的毒蕈粉抹在肉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还让肉味更鲜美,那个雌性吃的时候还赞不绝口。
“阿土可真是个好孩子,每次都早早就来帮忙,今天阿姨炸土豆饼,一会儿做好了第一个就给你吃。”丽子一如往常地夸着阿土,然后给她分配任务:“你用热水把这些木碗泡一下,然后再帮阿姨冲干净好吗?你岭阿妈今天不舒服回去了,这些碗也没人洗了。”
“岭阿妈怎么了呀,怎么没有去找阿乌嬷嬷看看呢?”阿土手脚利索地开始舀热水,一边和丽子询问:“春季快要到了,往年都会有人受寒发热,得多加小心了,受寒可能会过人的。”
“那倒不是,她说头晕得坐不起来,老毛病又犯了,我让人先把她扶回去然后去请阿乌嬷嬷了,刚走没多久,你们大概是错过了。”丽子手里用铲子使劲铲着蒸好的土豆片,要把它们都打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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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答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洗起了碗。她的目光偷瞟着别人,发现大家都在各自忙碌,右手悄悄地伸进了围裙里。将药偷偷地捏了一点儿出来,然后抹在两只木碗上,然后把它们放在了另一边,药粉在木头碗的花纹里完全看不出来。然后她又在不显眼的碗外壁上用炭枝做了不显眼的记号。
肉汤一熬好,丽子就开始找大碗满满地装了一碗,然后又装了一盘土豆饼,然后都放进提盒里,又自己取了碗筷和勺子,然后就提着朝门外走去。
“哐当!哗啦!”门外传来了东西落地、汤水洒了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丽子的惊呼:“阿申,怎么样?烫到了哪里没有?”
就是现在,阿土趁大家都在注意门外的时候,迅速将涂了药的木碗放在最顺手好拿的那一摞碗上,然后擦着手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