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族长,我们还是回部落吧。我们恐怕不是兽人的对手”彘大着胆子上前去劝说抱着弟弟尸体一动不动的匈。“你说什么?”匈赤红的眼睛盯在彘的脸上,吓得它后退了一步。
“族长,这些死了的族人恐怕也不能吃,我们又不能去打猎,再不回头找食物大家可能会没力气,那就更不是兽人对手了。”这一天一夜屡受打击又消耗巨大,加上风雪肆虐,条犼们真是过得惨不堪言。
“谁说没吃的,我们去杀光兽人,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为族人报仇!”匈的理智几乎没剩什么,它扔下弟弟的尸体,一把攥住彘的脖子张嘴咬了下去,大口大口喝起了血。
彘没想到一向信任自己的族长居然向自己下手,它狠命挣扎扑打匈,却被匈无视,很快彘就失去了声息。
条犼们吓得不敢乱动,匈抛下彘的尸体:“谁再敢说回去,这就是下场。”它凶狠地咆哮着,牙齿上的血和碎肉慢慢地滴在杂乱的雪地上。
匈觉得身体暖和不少,转身向兽人部落走去。几只条犼彼此看看,忽然开始疯狂抢夺彘的尸体,嘶吼声四起。条犼们顶着风雪跟上了族长的脚步,只是这次却再没有了趾高气扬的气势。
天亮不久后条犼们终于到达了兽人营地,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里不再是一马平川,兽人部落被高大整齐的土山遮挡起来,土山前遍布锋利的刺蓬难以靠近。
兽人部落的族长和一些兽人高举着怪物站在土山上居高临下看着它们,怪物还冒着滚滚黑烟,条犼们惊恐地望着怪物,昨天上午的那场混乱让它们心有余悸,条犼们本能地在害怕火,也对能操控火的兽人产生了畏惧。
“卑贱的兽人,居然使用无耻的手段杀了我那么多的族人,你如果有兽人的荣誉感,就滚下土山和我一战!”匈昂首咆哮,它看出兽人部落躲在土山后很安全,还可以坚持一阵子,条犼却没有多少精力和兽人周旋,于是直接发起挑战。
兽人中血性汉子发出低声嘶吼,有些冲动的年轻人还想跳下垛墙,幸亏被身边的族人拉住了。
猛本就性格沉稳,加上这段时间深受欧成栋熏陶,说出的话简直要气炸匈的脑袋:“兽人的勇猛可不是用在愚蠢的斗力气上,我们为什么明知力气不如你们却非要和你们拼力气送死呢?你死了族人痛苦难过,我们的族人被你们杀死当了猎物就活该吗?用利爪和牙齿杀人是死,用武器和计策杀人也是死,结果都是一样,有什么高尚卑鄙的区别!你们敢来侵犯,我们就要抵抗,谁活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匈狂吼着向垛墙发起了攻击,它的尾巴狂扫在刺蓬上,打断了枯干的枝条但是也把尾巴划得鲜血淋漓。冲在前面的条犼遭遇也和匈差不多,条犼们又簇拥成了一片,眼看就要冲撞到垛墙,这时兽人把烧得滚热的油迎头泼下。这次可不是高空上泼油,滚烫的油把条犼没有厚毛覆盖的脸烫得水泡成片,有的条犼眼睛都被烫瞎了,惨叫着连连后退。
又是这熟悉的香味,接下来怪物就要来攻击了,被油泼到背上的匈顾不得疼痛狂吼:“快,快往后退!分散开!”不过已经是来不及,燃烧着的火把和长矛夹杂攻击下来,被泡过药的长矛只要扎中了条犼,很快它们就动作无法控制,被身上着火的条犼踩倒在地。
条犼们嚎叫着推搡着往雪地奔去,拼命在地上打滚。匈是踩在族人的身上逃出来的,它的后背爬着可怕的怪物,咬得它疼得快要没力气,雪!雪!它顾不得族人如何,自己飞奔向雪地一下躺了上去,然后拼命打滚。
冰凉的雪大大缓解了怪物的撕咬疼痛,那种比太阳炙烤还要厉害的热消失了,怪物被它杀死了!匈忍着疼慢慢爬起来,它的眼前是四散奔逃或满地打滚的族人,可恶的兽人在土山上哈哈大笑它们的惨败!
不可忍受这样的侮辱!匈仰头嘶嚎,正要召唤族人回来,忽然左臂剧痛,它低头发现一根尖锐的棍子扎透胳膊,血正顺着棍子快速流出来。匈狠摆尾巴,扫向背后的敌人,却撞上了一片坚硬,然后尾巴不知被谁咬到,疼得要命。
它回过头看到了是谁在偷袭它,一头黑色的獒正在发狠咬它的尾巴,牙齿深深嵌进肉里。
“阿啸,快松开,你会中药的,不要咽口水,快去含雪再吐出来!”一个矮小的兽人在从白色的骨盾下钻出来,冲着獒叫唤。
匈张大嘴朝獒咬去,獒敏捷地打滚躲开了攻击,然后再次朝它扑了上来,很明显这只獒在保护那个矮小的兽人。愤怒的匈张大嘴继续扑咬这只獒,一心想把獒撕成碎片。
欧成栋的矛还扎在条犼的左臂上,实在没机会拔出来,他抽出军刀揉身上前,去帮助险象环生的阿啸。这头遍体鳞伤的条犼比别的条犼个头大出不少,药效发挥得也慢,此时动作还很敏捷。
刚才盾手看到条犼已经受伤,已转身去帮助别的小队,此时只有他和阿啸并肩作战了。欧成栋趁着条犼正背着他向阿啸追咬,飞身跳起朝它的左大腿扎了刀还狠狠一搅拔了出来,一股血箭飚他一头一脸,然后欧成栋还来不及躲,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撞飞在半空。
他马上抱头团胸顺着力道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即使如此,被抽到的右肋也是一阵剧痛,眼前一片空白,暂时失去了意识。
匈在惨叫,欧成栋的那一刀扎到了它的腿部神经,痛酸麻什么滋味都一下涌了上来,左腿有些无力难以支撑。虽然抽飞了欧成栋,但矛上的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任它怎么拼命坚持仍然难抵阵阵的困倦和无力感,更不要提再去攻击阿啸。它终于如山一般砸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泥冰,最后看到的就是那灰暗的天空仍在飘落着雪片。
“小欧,小欧!”阿啸飞奔到欧成栋身边,发现他一动不动,急得用脑袋直拱,一下顶在了欧成栋的伤处。
“咳咳,别碰我这里,可能肋骨断了!”疼醒的欧成栋一睁眼,发现阿啸背后的黑影:“小心后面!”
阿啸陷入了与偷袭的条犼的死战,他刚才转身却没有躲开,深怕条犼直接攻击欧成栋,脑袋顶在了条犼胸前,角一下扎进了条犼的胸膛,抵住了条犼的冲撞,但也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条犼的嘴下,受伤的条犼也拼命咬住了它的脊背,撕扯掉了一大块皮毛。
阿啸发出低吼,拼命抵着条犼,趁它重心不稳推翻在地,拔出角又是一口咬住了条犼的喉咙,两头巨兽在地上打起了滚。
杜一直留神着儿子和智者,只是欧成栋他们攻击的是条犼头领,周围的条犼反应过来后都朝这边靠拢过来,猛族长领着的小队正在扑杀垛墙下的条犼,离他们还有段距离,杜只能先消灭企图来救自己族长的条犼。
即使如此,刚才还是有头条犼钻了空子朝智者奔了过去,阿啸为保护智者也陷入了苦战。杜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撤到了受伤还站不起来的欧成栋身边。
“杜叔,快去帮阿啸。”欧成栋疼得喘不上气,脸都发白。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阿啸不会输的,你看他赢了!”杜一脸骄傲地看着儿子,欧成栋看到阿啸松开嘴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着他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轻轻舒了口气。
“儿子,看好小欧,阿爸再去砍几头条犼替你们报仇!”杜心疼地看着儿子沾满泥水又鲜血直涌的大伤口,恶狠狠地又朝条犼们扑了过去。
族长带着族中所有的可战斗成员都上了战场,和弟弟杜的队伍两头夹击乱成一团的条犼们。火矛和流星锤成了绝佳的配合,火矛分散了条犼的注意力,流星锤绊倒条犼概率就大大增加,然后再上去来一刀,战场上倒下的条犼越来越多。
鸟兽人们则带着石头和网在空中找机会偷袭,看到倒地的条犼还下来化形帮着补刀。兽人们的数量优势越来越明显。到了傍晚的时候,除了几头条犼夺路逃走,其余的都永远把命留在了兽人族。
阿乌嬷嬷带着医疗小组进入了战场,大家将一众伤员用藤缠担架带回了部落。猛派人将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然后把条犼们堆在了一起,浇油点火。
这是欧成栋特别嘱咐的,这么多的尸体,不早早处理恐怕会有传播疾病的可能,即使现在是严冬。烧干净的骨灰被埋在了树林的雪堆下,来年就成了滋养树林的肥料。
兽人族一直觉得可以化成人形的兽族是同类。所以即使是条犼,他们也不会留作食物。这也是阿啸为什么会埋掉那三头条犼的原因。
这次的战果实在辉煌,兽人族只牺牲了7名兽人,重伤18人,轻伤则是见者有份,往年被条犼偷袭的伤亡都能和这次持平,但这次条犼却死了五百多头。
欧成栋按照地球上的追悼会形式,为死去的兽人们做了纪念仪式。兽人们被清洁干净,安静地躺在柴火搭起的平台,由他们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讲述着牺牲者们的生平,讲到他们的糗事时大家一边笑一边眼里翻涌泪花,思念之情却越发浓重,兽人们宣泄着哀思之情做最后的道别。
最后由猛族长点燃了那一把火。骨灰被小心地收敛,一一放进木盒里,欧成栋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盖子上。骨灰盒被存放在长着言果的山洞里。等到大地解冻的时候,再为他们安葬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