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程千凡的抉择

这……这就是……法器——破碎匕首吗？

程千凡接过了破碎匕首，算上奴役手册与幽灵领域，这是他接触的第三个法器了。

“果然……每个法器间的差距都很大啊……”程千凡捏紧匕首感叹出声。

匕首上方还黏附着肉蔓，他出于好奇轻轻触碰了下，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不带敌意地审视肉蔓。

“感觉……不同了……”程千凡的手指碰触到肉蔓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入自己脑中，他瞬间明白这是肉蔓的思绪。

在这一瞬间，他宛若置身于一片星空，周围的每粒星光都是肉蔓的思考节点。

“你也体会到了吧，这就是拍档的思绪，与人类那看似有逻辑实则一团糟的脑子不同，拍档的思维如同宇宙一般浩瀚，但又可以让你一瞬间从每一个点去感受拍档心情的一丝一毫变化。”吉浩说道：“做你该做的吧，你可比我当年要幸运的多，就算拍档此刻处于睡眠状态，你也足以通过拍档了解应该如何做了。”

“啊……”程千凡点头，对着吉浩说道：“确实我已经明白很多这把法器的使用方法了。”

“救完陈安倩后，就算要取我的命也随你便好了。”吉浩慷慨地说道。

“我不会杀你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算你不对我说方才的那些话，我大概也不会下手的。”程千凡却否定了吉浩的提案。

“我明白。”吉浩点头说道。

“被说做伪善，圣母又或者是愚蠢，都无所谓了。”程千凡转头面向陈安倩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人性面，也有邪恶的兽性面。有时根据双方的沟通情况，人们会在二者中进行抉择，有时根据双方的利益问题，人们也会在二者中进行抉择。”

“有的人会因为恐惧别人，而选择时时刻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来让别人反过来畏惧自己；也有的人正相反，会选择相信他人，而让自己近乎愚蠢地尽可能地敞开心扉。而我历来是更愿意尊崇后者的……”程千凡走到了陈安倩脸前说道：“别人的恶意是别人的恶意，别人的龌蹉是别人的龌蹉，别人的肮脏是别人的肮脏，可如果你因为别人的行径而将自己也调整到和别人一样的状态，那么这些恶意，龌蹉，肮脏毫无疑问都是你自己的了。”

“我明白，你是想说……就算你的心中还对我存有怀疑，但只要我没有露出獠牙，只要我给你的解释足够有信服力你就愿意信任我是吧。”吉浩喝着咖啡说道：“这就是你的个性，我……”

“不对，吉浩老师，你如果真的这么认为，你就是还不了解我。”程千凡转头说道：“你忘了吗，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从起点出发的那刻开始目标永远就已经放在定好的终点之上。不同的是，你会朝着目标心无旁就，不择手段，而我则会因为周边的一切不断纠结，不断痛苦。”

“这就是你在我眼里的不完美啊，程千凡。”吉浩说道：“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吉浩老师，我既不是会因为警惕别人的恶意而时刻堤防的人，也不是选择相信别人毫无顾虑地张开一切的人，我有……我的做法啊。”程千凡说道：“我愿意在我的精神上相信你，但是我的做法依然会坚实地遵守我最初制定下来的想法。”

“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程千凡！”吉浩将咖啡放下，声音也有些烦躁。

“我相信你，我会拿着你的匕首，但是……我不会砍下陈安倩的概念。”程千凡斩钉截铁道。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逻辑不通的废话吗！？”吉浩一把将咖啡放下，站起来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耍我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吉浩老师。”程千凡说道：“你，我，陈安倩，我们三个人现在一同前往老政治楼，去幽灵领域找欧阳皇，这就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直通最好结果的思路。”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吉浩喊道：“好不容易我从那家伙手里跑出来，好不容易集齐了你们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救赎陈安倩的关键，好不容易解决问题就差最后一步，你到现在还要节外生枝吗！？”

“不是节外生枝，你说的这一切我都能理解，并且我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是两回事，就算道路两边的风景再好看，我再被分心，我依然只会按照我最初制定的道路走下去。就如同我之前所说，就算你什么都不跟我讲，我也不会用这把破碎匕首伤你一般，就算你现在跟我讲再多其他的东西也不会干扰到我最终要做的抉择。”程千凡平稳地说道。

“那么告诉我，在我跟你浪费时间在这里废话之前，你打从一开始就考虑的东西是什么，程千凡！？”吉浩问道。

“把你带回幽灵领域，不管你是敌是友，不管你是疯子还是社会排斥的思想家，不管你是救赎者还是杀人鬼，在那里借助幽灵领域读取记忆的能力，把一切的一切都清算完毕。”程千凡说道：“而在那里，不管是欧阳皇的方法，崔丝娜的方法，你的方法还是贝尔的方法，一定会有一个最优解来解决人偶症的问题，这便是一切的开始我就已经制定下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