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概念破碎

“安静！”在程千凡就要大喊大叫之时，身边虚幻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小声的声音。

“贝尔？你没事？”反应过来的程千凡压低声音向着身旁的空气询问。

“哇！”然而没等对方回音，他的身下再次出现一个破洞整个人顺着下一层走廊跌了下去，而他嘴里因为失重不由得本能发出喊叫，可是刚出现第一个音调就被一个包裹着柔软物体的粗糙布质感东西捂住了嘴巴。

是贝尔的手！程千凡想起贝尔手上的纱布反应过来，可是内心还是充满狐疑这家伙想干什么。

砰！————

这一次程千凡没有被甩出周围，而是稳稳落地，随着平安降落自己周边的空气中也是浮现了自己熟悉的贝尔身体。

他往上看去，自己方才跌落的上方天花板依然是完好的模样，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视线被贝尔用境界手套扭曲了。

“说话小声点，尽量不要惊动楼上的家伙。”贝尔嘴上说着话，眼睛却是认真地盯着空无一人之处，似乎在看着什么程千凡视野中不存在的东西。

贝尔说过，只要有境界手套在手，她就能掌控周围的一切，恐怕她是在用环境的视角去观察杀人鬼的一举一动吧，程千凡这样思考道。

“贝尔……你的法器到底……”程千凡小声问道。

“我确实在心理上被那家伙留下了短时间无法愈合的伤痕，这一点我没有骗你。”贝尔回答道：“那种一口气把对方丢到混乱场景精神崩溃的招数是用不了了，不过如你所见，稍微欺骗视觉或者改变一下这个幽灵领域场景的手段还是可以使用的。”

“那个摔下来一动不动的是个假体吗，然后故意把我甩飞，好让杀人鬼更加相信你的疲软吗？”程千凡考虑着说道：“刚刚的那一下你看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不，要说理解，我似乎还是理解了一些，不过就是因为理解了，才觉得更加不可思议难以想象。”贝尔深吸一口气道：“你能想象吗，那个法器可以将所谓的概念加以抹除。”

“概念——抹除？”程千凡带着疑惑的句子问道。

“本来以为那一刀下来，我可能会看到什么所谓的刀光或者是在刀的运行轨迹中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贝尔带着些许后怕说道：“但是什么都没有，那个家伙只是随手地空挥一刀，然后你的某样东西就被他剥夺了。不……说是剥夺，不如说是如同破碎掉般从你的身上剥落了。”

“剥夺？破碎？”程千凡一脸懵逼地问道：“我还是不能理解。”

“那一瞬间，为了谨慎，我在自己身前半米的地方制造了一个虚像，然后在下一瞬间，我就感觉一个概念在自己身上开裂，那个概念是——‘移动’。”贝尔说道：“程千凡，普通来讲，人类是没有移动这个概念的，你想动的时候自然会动，你并不会特意的有动起来这样的念头去操纵身体。”

“是啊。”程千凡有些茫然地同意道。

“那么你是否被鬼压床过呢，那种感觉下你会在保持精神清醒的状况下无法移动身体分毫，唯一的念头就是哪怕一根小指头也好，能动一下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念头。”贝尔解释道：“不是平常的我们没有移动这个概念，而是我们太过于习惯这样的感觉以至于我们根本忽视了它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你的意思是，我们在鬼压床的时候因为无法移动而特别想移动，就是这种每个人都理所当然认可接受的自身可以移动的想法被他一刀切掉了吗？”程千凡说着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话语。

“好在，那只是个虚影，在那刀的效果顺着我留在虚影上的感触蔓延过来之前我就切断了联系。”贝尔有些恐惧地说道：“可是即便如此，现在每移动下身体，哪怕是动动嘴唇我都有种要给自己身体强制下命令，才会让这具躯体听我话的感觉。”

“所以你才用破裂这样的形容吗，虽然你自身的概念由于幻化了影子没有正面被切碎，但是也发生了一些裂痕吗？”程千凡强行运转着脑子理解着对于自己仿佛天方夜谭的知识：“那家伙的刀莫非也可以切自己吗，那种根本不能直视的身影兴许是割裂了注视之类的概念，而那会儿自残大概也是对自己精神里的什么概念下手好让你对他的残留影响完全消失吧。”

“听着程千凡，这家伙的能力进攻性太强了，在境界手套不能全力发挥的情况下，比起想办法靠我自己解决他，我们应该还有个更好的选择。”贝尔突然抓着程千凡的肩膀说道：“那就是利用这个幽灵领域。”

“确实……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不是法器的主人，而欧皇现在还是那样一个状态……”程千凡讲着事实。

“不是还有一个方法吗？”贝尔拉近程千凡到自己脸前说道：“这里的幽灵除了倒下的二人外不是还有一个吗，如果能找到它我们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