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灵使

别墅一楼内，随着大门的推开，一个手持赤红长剑，头戴黑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正是程千凡。

随着别墅进入紧急应战状态，男仆女仆尽皆四散回到自己房中，整个大厅只剩下一个人还处在其中，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台阶上。

男人穿着套头的厚重外套，与其说是坐在台阶之上，不如说是整个身体缩在楼梯之上。

望着程千凡的进来，他带着瓮声瓮气的嗓音缓缓说道：“我是四使中的灵使，没有名字，你如果真要称呼我，可以叫我孤独的人。我不喜欢废话，礼貌性的打招呼我只说一遍，希望你能记好。”

“我是天仙预防科的魔王助手程千凡，如果你是助手了话，看来我们是敌人了啊。”程千凡握紧手中破碎长剑，略微一个目测，算出二人距离在二十米之上。

这也就说明对方处在自己破碎长剑射程之外，为了缩短距离，他一边说话一边一步步向前缓缓靠近。

“敌人吗？从立场上来看或许确实如此，但是我和其他四使不同，虽然对意识豪大人也抱有忠诚心，而且也可以随时为意识豪大人献上生命，但是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与你争斗。”孤独的人与其说是在跟程千凡对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十六米，十五米，十四米。

程千凡不知对方是否对自己射程有所认知，因此为了不打草惊蛇，尽量装作随意地向前缓慢前行；。

“你们四使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存在，跟了意识豪的十几年亲兵吗，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地为别人赴死？”程千凡问道：“而且你们的人格在我看来，似乎都已脱离了常人的范畴，该说是走入极端的疯癫好，还是脱离杂质的纯粹好呢？”

“脱离杂质……的纯粹吗？”本来完全没有搭话意图的孤独的人听到这句话眼神却突然亮了起来。

“你能理解吗……”孤独的人说完这句话，再度陷入沉默。

十三米，十二米，十一米。

“肯定无法理解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过……过于纯粹进入疯狂领域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啦。无论是在感情中陷入偏执的狂热者，还是在人的有用性中偏离人性的杀人鬼，看着他们的模样，让我渐渐理解到了一点。”程千凡说道：“那就是如果对法器过度依赖，这些法器就会像是毒品一般牵引着使用者的人格，让使用者的人格进行解离，迷失自我。”

“也就是说，在你看来这是自我的一种迷失吗？”孤独的人说道：“也是啊，过于纯粹的感情对于靠环境定位自我的社会型人格来说毫无疑问是异常啊。但是异常与正常的区分，真的是以数量判别吗？”

十米！很好，到达了。

“你说什么？”程千凡皱着眉问道。

“比起适应他人而强行伪造的人格，你真的觉得这种剥离杂质的自我人格要更为劣等吗，程千凡先生。”孤独的人缓缓说道。

“那么……在你们看来，你们现在的人格又是什么样的状况呢？”程千凡问道。

“现在的人格毫无疑问是我等自我根源的显现，寻常状态七十年八十年也无法轻易碰触的自身存在价值了，在此刻每分每秒都在剧烈地燃烧着。”孤独的人展现出了与他方才表现不相符的狂热道：“古语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们的状态就是这种吧。”

“你方才问我，我们是否是跟随意识豪大人十几年的亲兵。并不是这样，我们和你认识的贝克格兰德成员一样，都是意识豪大人举办的法器竞赛的参与者。”孤独的人说道：“只是和已经化为尸体的败者不同，作为胜者的我们走到了这里，并且意识豪给予了我们赏赐，让我们得以升华，体验到这份超出肉体桎梏的愉悦感。”

“这个意识豪简直就像是邪教组织的领袖一般，能让你们这些相识不久的人这么简单就献上自己的身心。”程千凡冷冷道：“我很好奇，在你们这些纯粹化的人眼中，你们所效忠的意识豪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追随的，而你们对这个世界抱有的诉求又到底还剩些什么呢。”

“这是精神上的共鸣，不过我也是可以理解，这在外行人眼里会是什么模样。意识豪大人于我们来说并非什么神灵，他更像是一个肯定者，认同着我们的个性，并给予我们绝对的自由，如果真要加以形容他更像是我们的救世主吧。”孤独的人眸子中的狂热神色愈演愈烈：“而这样的意识豪大人如今渴求的是更为高洁的欲求，他要踩在我们的肩膀上彻底摆脱这个无聊的俗世，进入更高层次的世界，让自身进化至完美境界。而能够做为意识豪大人计划的祭品和基石迎来生命的终幕，对于我等来说，既是一种光荣，也是一种归宿！”

孤独的人似乎发泄完自己的感情，收回自己方才有些狂热的态度，重新缩起来说道：“至于我们的诉求……好吧，就告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