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恩爱无比

她的瞳孔，在看到那两样东西的瞬间，缩成了针尖。

那张原本还楚楚可怜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

“啊——！”

她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猛地向后退去，连怀里的九皇子都差点脱手。

“你疯了！？”

她失声尖叫，指着那盆花，声音尖利得刺耳。

“把这东西拿过来做什么？！晦气死了！快拿走！快拿走！”

那副惊恐嫌恶的模样，再不见半分平日的端庄温婉，倒像个市井里见了鬼的泼妇。

皇帝看着她，眼神里的讥诮更浓了。

他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

“是。”

李总管躬身领命，带着殿内所有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连同那盆碍眼的夹竹桃。

只有娴皇贵妃的贴身宫女留芳，白着脸，哆哆嗦嗦地上前，从她怀里接过了还在抽噎的九皇子，也赶紧退到了一旁。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空气，死一般寂静。

“承认了？”

皇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娴皇贵妃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

她也不装了。

脸上的惊恐和慌乱，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淬了毒的冰冷。

她抬起眼，直视着皇帝，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丝冷笑。

“陛下今日，是来治臣妾的罪了？”

皇帝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怎么，你觉得你没罪？”

“罪？”

娴皇贵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

“我的罪，不都是陛下您逼的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怨毒。

“若不是你用尽手段，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我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你断了我做母亲的念想！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萧御乾，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皇帝的身上，那双美艳的眸子里，尽是疯狂的恨意。

皇帝呷了一口茶，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她控诉的，是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你父亲的学生，门生故吏，遍布大周朝堂。”

“朕怎么敢让你，有一个流着你们家血脉的皇子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道出了最残酷的真相。

娴皇贵妃闻言，笑得更加凄厉。

“好，好一个不敢！”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怪我！”

她的眼神，像一条最毒的蛇，死死地盯着他。

“我杀了你的嫔妃，杀了你的子嗣！我甚至会杀了你！”

“哦？”

皇帝终于抬起了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竟带着一丝玩味。

“杀了就杀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反正都是些觊觎朕这把龙椅的人，死了，也省心。”

他顿了顿，看着她。

“嫔妃，你已经杀过了。”

“剩下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