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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心焦做梦都想……

第98章心焦做梦都想……

十月初八,御林军查明舞姬惨死案,系东宫一侍女所为。侍女爱慕楚王,偷习巫术,嫉恨舞姬侍奉楚王起意杀人。口供罪证人证清晰,详实可查。侍女供认不讳,无同谋。次月移交刑部下狱,午门斩首示众。禁军统领夏庭芳负失职罪,自请罚俸三年。东宫内侍全部撤换,宫中严禁巫术,违者论忤逆罪处置。

十月二十一,玉清观改名伏妖司,张清虚任司丞,官同五品。

十月二十八,百官联名上书弹劾杨玉文卖官鬻爵、草菅人命,历数十大罪状。皇帝命大理寺协同刑部彻查旧案。民情怨愤,《驱魔》一文持续连载。

十一月初七,驱魔司被问责,杨玉文停职。

十一月二十三,漠北边关告急,秦太尉率部抗击北戎,大获全胜,奏请正月凯旋。皇帝龙颜大悦,准奏。

十二月十四,皇帝下旨,聘秦愫为太子妃,命礼部择吉日完婚。皇后病倒。

长安的风闻一件接一件冒出来,你方唱罢我登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权势滔天的,一朝失圣心,万人落井下石。有机缘的,扶摇直上青云,天命所归。曾为太后建了礼佛堂的老和尚当年见到秦愫,称此女贵不可言。秦愫被楚王拒婚,世人皆笑老和尚有眼无珠。

谁知风水轮流转,秦愫做了太子妃。

皇后病倒卧床,不理六宫之事。皇帝命贵妃协办除夕夜宴。贵妃送了一份厚礼到寿康宫,交给秦愫。后宫风起云涌,斗争从未止息。

秦愫听多了风凉话和吉利话,心绪没有任何波动。她端着药碗,望着太后日益苍老的面庞,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她柔声道:“姑姑,该喝药了。”

太后神思恍惚,记忆有些错乱,道:“明仪来了。”

秦愫坐在她的床头,道:“姑姑,我是秦愫,不是长公主殿下。”

太后盯着秦愫看了好一会儿,“原来是愫儿。”

秦愫亲自试药,喂太后喝了一口。

“我是愫儿。”

“你今日怎么进宫了?”太后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嫁入楚王府,老九待你好不好?”

这两个月,太后的精神头不好,常常认错人记错事。

太医开了许多药方子,却于事无补。

秦愫继续喂她喝药,耐心解释道:“姑姑记错了,我没有嫁给楚王。”

太后道:“不是你跟哀家说,你想嫁给楚王。哀家亲自为你做的主。”

秦愫道:“我如今要嫁给太子了。”

太后道:“钟儿?”老人家愣神片刻,想起点什么。前两日听到敲敲打打的动静,似乎是有什么喜事。太后后知后觉,也觉得十分开怀,道:“钟儿也好。钟儿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会疼人。你跟着他,肯定比跟着老九强。”

秦愫轻轻嗯了一声,服侍太后喝完药,为她擦拭嘴角药汤。

太后满眼都是慈爱,道:“姑姑相信,愫儿聪慧通透,跟谁都能把日子过好。”

秦愫放下空碗,把脑袋贴在太后的膝盖上,享受这片刻安宁。

她们两个,一个年少丧母,一个老年丧女。相互依偎取暖,养出一份亲母女似的情谊。无论秦愫提出任何要求,太后都想办法满足她。哪怕当初太后并不赞成她嫁给柳章,说柳章“情冷”,不是个如意郎君,秦愫执意如此,太后便顺着她了。

“愫儿以后做了太子妃,就是大人了。”

太后为她梳理头发,殷切教导,道:“你与老九终究是有缘无分,过去该放下的,便放下吧。常言道,慧极必伤,哀家一直怕你太聪明,会害了自己。你得学笨点,明哲保身。皇后口直心快,性子耿直,但不是坏人。她为难你,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钟儿是个明理的,不会偏心亏待你。”

“我知道。”秦愫闭上了眼睛,有些倦怠。

“你要好好辅佐钟儿,让他将来做个圣贤明君,为他生儿育女。”

“我知道。”秦愫声音几不可闻。

“日后哀家去了,不能再庇佑你,以后的路都得你自己走。”

“太后福寿双全,长命百岁。”秦愫的眼泪淌过面庞,一滴接一滴,打湿太后膝盖,“秦愫会一直聆听您的教诲。”

“傻孩子,哀家老了。生老病死都是寻常事。”

“姑姑安歇吧,”秦愫坐起身,拭去眼角泪水,强忍道:“我去外头守着。”

太后握住她的手,目光浑浊动容,似乎还有好多未尽之言,“愫儿,姑姑有一件事托付给你。”

秦愫平复自己的情绪,道:“姑姑请说。”

太后道:“傅溶那孩子心思别扭。哀家原想把昭阳嫁给他,几番询问,他竟没有那个意思。像是属意他人,藏着掖着,前两日终于松了口,说是老九家的那个女徒弟。哀家细想了想,外来的野丫头终归不好,不是良配。等过两年,他兴致淡了,就撇开了。”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沧桑道:“可哀家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日后若有合适的机会,你帮哀家做主,让傅溶与昭阳完婚。”

秦愫握住她枯瘦的手,郑重道:“好,我答应姑姑。”

太后交代完,再无别的牵挂。她心满意足,满脸欣慰。秦愫为她掖好了被角,服侍她躺下。老人家安详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秦愫放下幔帐,为她吹熄蜡烛。寿康宫灯火摇曳,一片昏暗。秦愫的影子在地上颤颤巍巍。

她红着眼圈儿,视线一片模糊,轻声道:“对不起,姑姑……”

……

到了七七四十九日,江落准时赶到枫林。

她挖开土层,并没有发现雪千山的身影。她记着位置和深度,不会有错。这四十九天里,枫林的叶子掉光了,光秃秃一片,地上枯叶色彩纷呈,黄的叠着红的。

江落手持铁锹,挖了个大坑。她小心翼翼,生怕把雪千山给挖坏了。结果挖了大半天,她只挖出一件白色的衣裳。上面有雪千山的气息,是分别那天他穿的衣裳。江落抖落泥土,将衣裳摊开,上头有一行字。

——“故人早晚重相逢,赠我江南一枝春”。

什么意思?江落蹲在土坑旁边,对着衣裳发呆,她有点疑惑。为什么衣裳在,人却不见了。

雪千山说结茧会失忆,难不成他醒来后,忘记有人在等他,直接走了。江落把衣裳叠好收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枫林找了两天两夜,没有找到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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