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尘埃落定

第415章尘埃落定

第415章尘埃落定

君文宣的事情已经是一锤定音。如今在大殿之上，裴长卿顺利利用职务之便，朝臣认君文宣为君，而在这个时候，皇宫外也没有安静着。

君文宣登基为帝已经是板上钉钉。

“阿姐。”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就差登基的典礼了，君文宣抽空跑出来见子杳，“阿姐是否觉得有些可惜？”

子杳站在长亭上，亭子建在湖上，她一伸手，能摸到湖边的垂柳，只是天气寒冷，柳树枝已经光秃秃的了。

向下看去的时候，也看不到波纹，更看不到湖里的鱼，只能看到一层冰。

她伸手摸到了柳树垂下来的枝丫。

可惜吗？

更多的，是不甘吧。

不甘心皇帝竟然死的这般轻易，不甘心她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究竟做错的多少事，不甘心没能亲自宣读他的罪过。

不甘心没有像上一世一样，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样容易地就驾崩了。

事关一国，子杳知道的时候也觉得他死得太过轻易，太过草率。

可这是事实。

君文宣安慰她，“阿姐，这说明他不得人心。”

是啊。

子杳轻叹一口气。

他不得人心。

帝王心术，就在于权衡，在于用人，可若是将朝臣亲眷都当做工具，只是为了维护自己手中的权力，那么那些被他视为工具的人，也会有反噬的一天。

他们迫于他的威权无可奈何，可一旦他有了破绽，那么将会是致命的。

就如同，这一次一样。

裴家，周家，皇后，贵妃，包括君文宣、他的亲儿子。

他们这些只是站在一队的人而已。

除了他们以外，澍王和赵大人，心里想的也绝不是皇帝的安危。

皇帝在这个时候驾崩，他们的心里一定是有窃喜的，因为皇帝一旦再身强体壮地活上十几年，那么澍王此刻的优势必然荡然无存。

十几年以后，澍王再想一家独大几乎不可能，皇帝必定会平衡朝堂，再扶持其他皇子，这个人有可能是君文宣，也有可能是其他皇子。

因为等到那个时候，其余皇子也都已经长成。

皇帝在这个时候驾崩，其实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谁都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自以为自己是皇帝唯一的选择，百官唯一的选择，却不知什么时候，裴家已经站队。

这个手里握着连皇帝都不安心的兵权的家族，选择了支持的皇子。

他们再没有机会。

君文宣捡起一个石子，向湖里扔去。

湖水结冰，扔不出水波。

他说，“此次能成，还是要多些阿姐，若是没有裴家支持，我想登上这皇位，还不知要如何艰难。”

若非裴长卿手里的禁卫军镇住了澍王和赵大人，他想登基为帝，绝对没有这样的轻易。

子杳说，“互惠互利的事罢了。”

帝王容不下裴家，裴家只能另谋生路。

其中齐王和皇帝像，同时也是行事不计后果嚣张跋扈的人，裴家若是选了他，等日后齐王登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必然的事。

而澍王，澍王背后有赵家，他若是登基，卫家也会因为皇后对他们母子的善待，而这种别无选择之下，卫家也会支持澍王，裴家手中兵权被削是迟早的事。

甚至在皇权稳定之后，赵家和卫家也免不了被约束制衡的命运。

因为这就是帝王。

至于晋王。

那个人心机城府都深不可测，哪里是能够容人的性子，事前千求百请，事后恩将仇报。

君文宣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再加上有她在中间牵线搭桥。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吗？”君文宣看着子杳摇摇头，“阿姐，他们可以选择反了这大昭，自己当皇帝。”

“没有这种可能。”子杳嘴脸勾起，“那你就太小看裴怀安了。”

裴怀安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