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 东宫四莳锦 - 飞雨千汀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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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醉酒

虽说铺着软枕的椅子趴起来要比段禛的肩头更舒服,被子也比段禛的衣袍更暖和,但夏莳锦心里却是隐隐生出两分不安的情绪。他不再陪着她了,接下来就要她独自面对这座歧阳宫了……

微慌之际,她发觉自己手心有些痒痒的,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摊开掌心一看,竟是一张字条。

“囡囡勿慌,稍候会有宫女来与你作伴。”

夏莳锦自己都不知,在看到这上面字的同时,她的唇角就已微微翘起。只是看完后她在心里估算可行性,总觉得圣上必不会准许。

然而也不知段禛是如何说服圣上的,她才刚醒没多会儿,就有两个宫女来了歧阳宫。夏莳锦本以为会是之前送她来的那两个宫女,结果一打量来人,竟不由傻了眼。

“水翠?阿露?”夏莳锦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揉了揉眼,再看,可不就是她二人!

水翠和阿露各自都是带着重重的行囊进来的,将东西放到地上,便又哭又笑的扑来夏莳锦身边,仔仔细细将她从头看到脚:“小娘子,您没事吧?”

夏莳锦头摇得像支拨浪鼓,“放心,我没事,倒是你们,如何进来的?”

夏莳锦还在担心,她二人是不是担心自己而偷溜进来的?不过只消一想,便打消了这种担忧,这里不是她们能偷偷进得来的地方,显然是段禛。

她猜得果然不错,水翠随即说道:“是太子殿下今晨派人接奴婢们进宫的,车上还放了宫人的衣裳,让奴婢们换了,扮作宫女进来照顾您。”

阿露那边也紧张道:“小娘子您是哪里不好?来接奴婢的人还说您病了,让捎了几副药来。”

说着,阿露从行囊里取出一串麻绳捆绑的油纸包,拿给夏莳锦看。

“我只是有点着凉罢了,哪里就算生病了!”夏莳锦赶紧解释。

水翠和阿露却根本不信。阿露在行囊里翻出小锄头等工具,去锄庭院里的杂草,毕竟自家小娘子要在这歧阳宫住多少日还是未知,进不得殿内,总不能天天睡地上,她预备在庭院里搭个临时的小帐,够她们三人睡便可。

水翠则扶着夏莳锦在椅上坐下,仔细试夏莳锦的额温,又学着府医的模样,给夏莳锦把脉。

夏莳锦一双笑眸弯成了月牙儿:“你行不行啊,什么时候学来的?”

水翠倒也不全是作样子,这是来前孟氏特意让府医教她的,毕竟郎中带不进宫里来,这点小病,官家又在气头上,也不可能让太医来瞧。

把完了脉,水翠又翻了翻夏莳锦的眼皮儿,安心道:“娘子脉动起伏正常,只是额头稍有点热,应该没什么大碍,想着吃两副药就病气全散了。”

“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夏莳锦笑道。

水翠取了鸡鸣炉来,将药煎上,夏莳锦瞧着那小炉上的竹叶花纹,觉得眼熟:“这是阿兄赴考时带的炉子吧?”

水翠点点头,仔细调着炉里的火。

会试时,举子们需在贡院里吃住整整九日,是以都会随身带上这种鸡鸣炉。只是这简易的小玩意对于贵游子弟来说,就是临时应应急而已,回头也就丢弃了。

“想不到阿兄竟还一直留着它。”

水翠转了转那小炉,使有字的一面朝向夏莳锦:“大郎君应该是珍惜着小娘子的一片心意吧。”

夏莳锦看到那上面刻着的“大吉”两个字,不由笑了。

那年夏徜临考前,去求了个签,结果是下下签,叫他悻悻了多时。夏莳锦便用小刀在他的鸡鸣炉上刻了“大吉”两个字,果然夏徜就顺利中试了。

如今阿兄让水翠将这小炉带来,想来也是给她的安慰,想让她也分一点他的好运。

“昨日父亲母亲回去后,可还好?”她忍不住问。

水翠迟疑着不说,夏莳锦便懂了,只道一句:“是我不孝。”

水翠正想劝她,就见夏莳锦已将目光移去了别处。那边阿露已将杂草除净,开始搭小帐,为了遮风,她将小帐搭在了假山的一旁。

夏莳锦起身过去帮忙,水翠见拦不住她,也跟去帮忙。三人合力,不一时便将一个小帐支好,试了试算得上稳固。之后又将厚厚的被褥铺进去,竟也布置得温馨无比。

再说段禛离开歧阳宫后,并未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径直去了昨夜西凉大皇子安置的宫殿。

段禛没通过宫人传话,而是直接跃入了后院内,而李沐作为习武之人,也很快有所警觉,猜到是他,故而出来时并未带手下。

“太子大清早的就来小王这里,有何指教啊?”李沐摇晃着身子从门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喝了几杯。

段禛轻提唇角,并未沿用他口中疏离的称为,而是以“你我”相称:“你可还记得在赵地之时,我与你提起过的那个姑娘?”

李沐拢了拢眉,想起大获全胜那一晚,两国将士都喝了不少的酒,大家将赵地掳获的最美的舞姬献上来,而这位薄情寡性的大周皇太子连看都未看一眼。

当时李沐还调侃,大周的太子竟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段禛痛饮了几杯后,竟耍起了“酒疯”来!只是耍酒疯的方式同一般人不一样,段禛大醉后的德行竟是拉着他聊了一晚的女人!只不过能让他提起兴趣来的女人,只有那一个。

当下李沐想起这事儿来,还觉有些不靠谱:“你是说那个自打八岁来汴京起,就结了缘的姑娘?”

段禛点了点头,负手侧过身去:“那个姑娘就是夏莳锦,你们西凉选中的和亲公主。”

李沐矍然一惊,“当真?”

“当真。”

“可既然是你看中的女人,怎么会让她的画像出现在和亲公主的待选名录里?”李沐这就想不明白了,好歹一位皇太子,保不住自己的女人?

便听段禛重重叹了一口气,“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将画像调换,用她替下了自己。”

听了这个理由,李沐不由一笑,“看来你们周朝的皇宫里也不轻省,怕不是你欠了什么风流债,这才令人将那倒霉的小娘子视作眼中盯吧?”

段禛回过身,一拳击在李沐的右胸上!当然,这一拳顶多用了一分的力,若是击在旁的地方,李沐大抵不会有太大感觉,可偏偏击在了他才愈合不久的伤口上,令得他手捂着胸口,皱眉后退了一小步。

“段禛!”李沐恼得叫道。

段禛却一脸云淡风轻:“怎么,那点儿伤还没好利索?”

“你明知故问!赵人偷袭的那一箭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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