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燕霖在浴室洗澡,我一直担心苏玉臣的身体,还是批衣下床,准备去看看他。
到了房间门口,我正想敲,门竟然开了,周嬴走了出来,见到我,怔了一瞬,关上门道:“你来找苏玉臣?”
我点点头。
他垂下眼,有些冷淡地说:“他已经睡了。”
我“哦”了一声道:“你出来做啥?”
周嬴甩了甩头发,我被他弄了一脸水珠,冰冰凉的,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周嬴皱眉道:“你穿这么少,不怕感冒。”
我抹了一把脸道:“没事,我这就回去了。”
周嬴便沉默地与我同行,到了房间门口,我正准备进去,他突然扯住我,脱下外套批到我身上。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愣愣看着他道:“干嘛?”
他又扯着我,一路走到楼梯拐角,把我按在墙上说道:“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被按在冰凉的墙上,整个人被他圈在双臂之中,被他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桎梏住。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难堪的夜晚,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冷说道:“你什么意思?”
虽然硬撑着露出强硬的神色,我的身体却无法忘记那晚的经历,隐隐颤抖。
周嬴似是注意到了,突然松开我,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仍然黑沉着,低声道:“你知道苏玉臣今天为什么累得跟狗一样?他下午一直推着蒋云飞,又是安慰又是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呢!”
我头一次遭遇这种事,心脏立刻跳得发狂,血色瞬间涌到脸上,头脑一片空白,只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周嬴嗤笑道:“不可能?你以后看节目就知道了,你整天为了他这个也不理那个也要注意距离的,他趁你不在可是各种逍遥快活,也就是你这个笨蛋还一直为他守身如玉。”
我的心仍然跳得飞快,但头脑已经渐渐冷静下来,苏玉臣就算真的想出轨,也不至于在镜头前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很有可能只是在营业,给自己艹人设,只是他这人惯会装模作样,演的比真的还像,把周嬴都给骗过去了。
周嬴见我不声不响,又说道:“你不会以为他只是在营业吧?在大厂的时候他和谁营业了?而且蒋云飞是什么货色你知道的吧,他把孙启航这种阅人无数的逼都套得神魂颠倒的,更何况苏玉臣这种没见识的夜店小子?”
孙启航就是传闻中蒋云飞背后的大佬,一门心思地捧他。
周嬴见我说不出话,又捅了我一刀,补充道:“苏玉臣扶他的时候,他俩都要抱到一起了,”他轻蔑地唾弃道:“我都没眼看,伤风败俗!”
我听得手脚冰凉,心乱如麻。
平心而论,我是不相信苏玉臣有二心的,那么多镜头对着,他没那么傻,但周嬴应该也没撒谎,他的话只需要看视频就能证明。
理性地说,最有可能是苏玉臣故意营业,也有可能是他确实没注意和蒋云飞保持距离,被周嬴抓住小辫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突然的,我想起来蒋云飞很亲昵地称呼苏玉臣为“苏苏”,队友们一般只叫他“小苏”,称呼苏苏的只有我,以及苏玉臣的多年兄弟们。
他们居然这么熟悉了吗?
苏玉臣为什么突然营业?营业对我们来说稀松平常,我完全可以接受,但他是真的营业吗?还是情难自禁?
我越想越乱,心头一片寒意,可我并不想让周嬴得逞,只瞪着他,冷冷道:“队友之间互相帮助怎么就伤风败俗了,都是兄弟,有点肢体接触也不用那么敏感。”
周嬴竟然笑了,说道:“你就嘴硬,”他突然伸手揉揉我的脸说道:“小脸儿都气红了。”
我拂开他的手,淡淡道:“这件事我自己会问的,不用你挂心了。”
周嬴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目的达成,心情甚好,竟头然凑上来亲了我一口。
我一惊,立刻推开他道:“你干嘛!”
他笑嘻嘻地,理直气壮地说:“趁虚而入,安慰你呀。”
我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被他亲过的地方隐隐发烫,我怒声斥道:“你这样安慰不了我,你赶紧回去吧!”
周嬴这人,要么脸皮太薄,极其高傲,要么就脸皮太厚,不管不顾。
现在的他显然属于第二种情境,竟不顾我的推拒抱住我,凑到我耳旁,低声道:“那怎么才能安慰你,和你做?”
我大惊,气得用力推他,刚想张口骂他,突然有个身影飞快地闪到跟前,接着我眼前一空,再一看,周嬴已经被掀倒在地上了。
苏玉臣骑到他身上,发狂了一样地揍他,狠戾的拳头都砸在他脸上。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过去拉苏玉臣,但他发狠了打周嬴,力气极大,根本不理会我,我只能抱着他的腰,死命地往后拖,边拖边急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做!苏苏你放开他!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周嬴这时也反应过来,他毕竟练过摔跤,力气很大,很快就掀开苏玉臣,也站起身来,他二人就像积怨已久的仇人一般扭打在一起,招招都把对方往死里打,而且完全没有“打人不打脸”的风度,拳打脚踢都往对方脸上招呼,我竭尽全力拉架,但谁也不听我的,我也拉不开,眼见动静越来越大,我只能跑到阎鸣城的房间,用要把门拍烂的架势死命地拍。
也许是上天助我,刘子序在洗澡,是阎鸣城开的门,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阎鸣城虽然一头雾水,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事,跟着我跑到楼梯间。
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还在打,甚至战况更激烈了,老民宿的栏杆都给撞歪了一根,阎鸣城被这副不要命的凶狠场面惊得石化一般地愣在原地,我推了他一把急声道:“你拖周嬴你去拖周嬴!”
阎鸣城赶紧跑到周嬴身后,咬着牙拼命拖住他,我关上楼梯门,死命地抱着苏玉臣不放,一边拖着他一边说:“我求你了苏苏,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求求你了,你想闹大了让我跳楼吗?”
可能是我的哀求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们打了半天消耗了不少力气,总之我和阎鸣城满身大汗地努力了很久,终于成功地把他们拉开了。
他俩衣服都破了,头发乱七八糟的,像疯子,又像乞丐,周嬴的脸上挂了彩,苏玉臣的头发垂在脸前,我看不清,料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了半天,谁也没讨到便宜,不仅气没出掉,梁子还越结越大了。
我对阎鸣城说:“你俩先进去。”
阎鸣城点点头,半扶半拽着周嬴进了房间,我回过头,苏玉臣已经坐在地上,瘫着腿,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