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齐思雨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地点在朝阳公园旁边,知名地产商开发,视野宽广,空间敞亮,装修现代精致,很适合录制vlog,小区建筑和各种设施都比较新,环境安静优美,监控齐全,保安物业也不错。
当然这样的地段,这样的条件,租金也很昂贵,可作为一个艺人,我在这方面是不能省钱的。
虽然已经小有积蓄,也很想拥有自己的房子,但在事业上升期用钱的地方很多,我又是单打独斗,一切都要自己出资,不得不多留些钱备用,买房的事就只能往后拖了。
离开别墅的那天,东西都装上了车,我默默留下来,独自环视整个房间。
这间房里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也充满了各种回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迫切地想要逃离。
安静地走到阳台远眺群山,第一次搬到这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清晰得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
我终于没再继续回忆,果断地关上门离开了。
新家的阳台很宽阔,站在那能看到朝阳公园里漂亮的绿色植被和宽阔的银蓝色胡泊,还能感受北京少有的清新空气,而且这是独属于我的自由空间,这种无边无际的感觉让人心情大好。
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但因为是第一次真正意义地独立居住,朋友们都很想参观,于是我挑了时间宽裕的晚上,把田征,连清岳和几个相熟的队友都约过来,大家一起在家里吃了顿火锅,就当是庆祝了。
连清岳的一专成绩很不错,最近正在谈新公司,他还问了我有没有出专辑的计划,表示他空闲的时候给我写了几首歌,可以让我从里面选择喜欢的加入自己的专辑,作为solo的礼物送给我,我自然是很感激。
别人都带着酒,只有燕霖拿了几束花过来,队友们见怪不怪,都没说什么,田征一向喜欢他这种小姑娘似的可爱样,也赞不绝口,唯有齐思雨悄悄对我说:“霖妹妹真的好像小女孩,他的泥塑粉得多幸福啊。”
我听了立刻笑了起来,齐思雨见状又说:“你能不能也考虑一下你的泥塑粉呀。”
我有些惊讶:“我已经给她们跳女团舞了呀?”
齐思雨说:“女团舞是基操,还有假发呢?还有女装呢?还有小裙…”
“别,女团舞是极限了,”我立刻打断道:“我是男艺人,别闹。”
齐思雨便悻悻闭上了嘴巴。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因为我工作室要招人,有点危机意识,所以一直在努力给我提意见,表现自己很积极工作。
齐思雨处理具体事务的能力很强,交际却和我一样有些生涩,又没有做经纪的经验,所以我还是让高磊给我推荐了几个不错的经纪人,一一见面之后定下了一位名叫马世俊的经济人。
这位小马哥从事经纪行业已经有十年了,目前刚离开老东家。
他很有交际手腕,业务能力虽然不如高磊那样面面俱到,但人缘不错,在圈里很吃得开。
我现在正是需要开拓业务的时候,很需要这样的人物帮我寻觅机会,穿针引线,他又很希望找一个自律的,带起来轻松,又有潜力的年轻艺人,所以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这也多亏了高磊的面子和广告式的安利。
最重要的经纪人定下来,剩下就好办了。
第二助理,也就是兼职的司机和保镖,是齐思雨早就找好的陆昊,以前和我们也合作过,为人沉默寡言,但很可靠。化妆方面我询问了一直有联系的齐姐,她答应得也很爽快,但她有很多客户,不可能全天候跟着我,所以还是要找合适的化妆工作室长期合作。
于是化妆工作室和造型工作室的筛选事宜我都分配给齐思雨了,让她先去找几家符合条件的,最后我来把关敲定就可以了。
由于我现在需要处理的工作并不是很复杂,所以大家都身兼数职,所有商务都由经纪人负责,日常的文案和宣传就由齐思雨负责,这也是节省开支的安排,以后随着我的事业稳步提升,工作量也会越来越大,等到一年后脱离星月正式独立,就可以考虑扩招的事了。
为了表示对齐思雨的重视,我给她涨了工资,她果然安心了不少,终于不再追着我提意见了。
周嬴从美国回来之后,我们虽然在工作场合能见面,但在他身后那堆工作人员虎视眈眈地注视下,除了工作时必要的交谈,我和周嬴基本不再交流了。
他回来之后很快就搬家了,住的地方离我很远,他也没有问我提前搬离的原因。
互不打扰,心照不宣地渐行渐远,这大概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了。
演唱会的火爆程度远超众人的想象,疯狂的粉丝们一秒买空所有门票,将场子坐得满满的,后面只能硬加了一些座位。
高磊看着即将解散的摇钱树们,心痛得五官都扭曲了,我甚至感觉最后一场演唱会上,他应该是哭得最悲伤的那位。
我默默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话:“我要是再带男团,我就是狗!”
虽然无比嫌弃男团,但是我们团赚得实在太多了,他宁愿当狗也不想失去我们。
上海演唱会结束之后,大家短暂休息了两个星期,就来到了北京鸟巢,准备完成毕业演出,也是我们团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唯粉和团粉都空前团结了起来,各家粉丝都穿着统一的应援服,拿着规定的玫瑰红应援灯,没有人带灯牌,也没有人违反规定。
开幕时,升降梯缓缓升起,我们慢慢被玫瑰红色的光芒包围,伴随着满场的尖叫声,我突然惊讶地发现,正对面的观众席上,粉丝们用金色的霓虹灯拼出了巨大的横幅:“LastCrush,LastForever……”
眼眶一酸,我飞快地低下头,用留海遮住了表情。
如果真的能“LastForever”该有多好呢,可惜欢聚总是短暂,分离才是常态。
演唱会进行到最后,队友们都哭了,大家默默抱作一团,又一起向粉丝鞠躬谢幕。
在不舍的哭声和疯狂的尖叫声中,升降梯缓缓降落,鸟巢周围燃起了金色的烟花,无人机像鸟群一样掠过上空,洒下了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
粉丝在花雨中庆贺我们成团,又在花雨中送别我们离开。
灯光熄灭,周嬴慢慢走到了我身边。
我们在看不清五官的黑暗中默默对视,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又在后台灯光亮起时松开,无言地告别。
再见了。
与和粉丝的告别不同,队友之间的离别是陆陆续续的,也是无声无息的,不知道哪天开始,别墅就慢慢变空了。
燕霖是最后走的几个人之一,他搬家那天我正好没有行程,便被拉去帮忙。
他原本是想和我合租的,但被我以空间不够大为理由拒绝,开玩笑,他那种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的朱元璋性格,我要是和他住在一起,简直是给自己找个爸爸。
即便如此,燕霖仍然表示他不想一个人住,太孤单了,所以放着自己名下的大房子不住,直接租了一处和我同单元的公寓,强行做了邻居。
苏玉臣知道了我的地址之后,也想搬过来,就给我打电话试探:“我也挺喜欢你们那个小区的,而且房子质量都不错。”